第268章
“哼,这么一会,你又疯到哪去了!”范晶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吼叫道:“这么一会,你也不好好地呆著,这不,大烟鬼又来了,在我的办公室里,磨叽个没完,我赶他出去,他,他,他又跑到收款处,把今天的营业款,都卷走了!咦——,咦——,唉,这医院,我还咋开啊!咦——,咦——,咦——,……” “啥,他妈的,这个王八犊子,……,”听到范晶的哭腔,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骂道:“王八犊子cao的,你等著,范晶,女王陛下,别哭,别哭,我,我,这就过去。” 我哪里还有心思与马丽调情,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出,马丽亲切地唤道:“张哥,改天吧,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地伺候你!” 钻进汽车,我怒气冲冲地给奶奶 打了一个传呼,奶奶 很快便回了话,我握著电话,没好气地骂道:“奶奶 ,我cao你妈,我让你办的事,你怎么总是迟迟不办啊,如果你有困难,办不了,就直说,我好另请高人啊!” “哥们,”奶奶 认真地解释道:“哥们,别急啊,就办,就办,这几天,我跟几个铁子,采点来著!别急,别急,马上就办,你说的那个大烟鬼,我向毛主席保证,他,绝不会活过这周!” …… (一百二十四) 奶奶 果然说到做到,就在周六那天中午,大烟鬼驾驶著一辆没有任何牌照的、破旧不堪的挎斗摩托,悠哉游哉地冲出军事学院的院门,大摇大摆地行进在郊区公路上,正当摩托车全速行进时,突然,正前方冷不防地闪出一辆也是没有任何牌照的、叮当乱响的破吉普车,迳直向摩托车飞驰而来,毫无准备的大烟鬼慌忙将摩托车闪向路旁,因用力过猛,只听咕咚一声,大烟鬼连人带摩托一起翻滚到深深的路基下面:“他妈的,谁啊,嗯,哪有你这么开车的啊!” 真是他妈的苍天无眼,大烟鬼在陡坡上翻了几翻,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并且,更加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大烟鬼很快便跳将起来,一边拍打著身上的泥土,一边恶声恶气地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这是谁他妈开的车啊,嗯,我跟他没完!” 待大烟鬼吃力地爬上公路,那辆无牌照的破吉普车,早已没有了踪影,大烟鬼气急败坏地又是一番谩骂,骂著骂著,他脸上渐渐地显露出一幅难奈的苦痛之相,一支手不得不捂著肚子,而另一支手,向著驶来的出租车,拼命地摇晃著:“停车,停车!” 大烟鬼坐进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这一切,坐在附近一家酒楼上且饮且聊的奶奶 和我,看得一清二楚,奶奶 苦涩地咧了咧嘴:“cao,他妈的,这是咋搞的啊,没弄死他啊,完了,哧花了,掉链子了!唉,……” “得,弄砸了!”望著渐渐远去的出租车,我双手一摊,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完了,这下,可完了,奶奶,”我一把揪住奶奶 的破衣襟:“奶奶 ,不能让他活,不能让他活,不能让他张嘴说话,懂么?” “这,这,”奶奶 无奈地摇晃著脑袋瓜:“这,这,他住进医院了,暂时谁也没有办法啊,哥们,你别看他暂时没事、能走能撂的,你没看见他一个劲地捂肚子么,我估计啊,他的内脏,一定是摔坏了,过一会,就得发作,”奶奶 咬牙切齿地咒骂著:“cao,他妈的,他是活不了的,绝对活不了的,……” “去你妈的吧,你可坏了我的大事!”我推开奶奶 ,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眼睛金星乱射:完了,完了,这家伙不死,范晶就凶多吉少啊!完了,完了,这家伙没死,我可怎么办啊! “老张,你,别忙著走哇!”见我起身欲走,奶奶 呼地跳起身来,对我的称谓,发生了质的变化,同时,脏乎乎的面庞,也格外地严厉起来:“老张,你,就这么走了!” “奶奶 ,”望著奶奶 阴沉著的黑脸,我也不再跟他称兄道弟,而是气乎乎地直呼其绰号:“奶奶 ,我,不走,还干什么啊!”我狠狠地瞪视著奶奶 ,从他的表情里,我知道,他是让我兑现诺言,可是,奶奶 啊、奶奶 ,对不起,你没弄死大烟鬼,我,也就不能兑现诺言啦! “老张,要走,也行,”奶奶 伸出脏乎乎的黑手:“要走,把车留下再走!” “不,”我挣脱开奶奶 的手掌,转身便走:“瞅你干的什么活,还好意思要车啊!” “老张,你,”见我大踏步地走出包房,大庭广众之下,奶奶 不敢肆意造次,不得不强忍著:“你,你,老张,你,太不讲究了,好,好,你走吧,明天,咱们再说吧!” 我可没有闲心与奶奶 做毫无意义的纠缠,我蹬蹬蹬地跳下楼梯,头也不回地跑出酒店,一头钻进汽车里,心烦意乱地回到范晶的别墅。 一进门,范晶便目光冷峻地逼视著我,我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嘻皮笑脸地摇晃著手中的汽车钥匙:“嘿嘿,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今天,想吃什么啊?”我一边问著,一边靠近范晶的身旁,手指尖色迷迷地触碰著她那高耸的胸脯。 范晶抬起白手,狠狠地抽打著我的手背:“拿一边去,严肃点!”见我仍旧嘻皮笑脸,范晶的小 子冷冷地哼著,小手一伸,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明知顾问,捧住范晶的秀脸,亲切地吻了一口:“我,干什么好事了?” 范晶推开我的手掌:“张教官出车祸了,住进医院了,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啊?” “豁豁,”我断然抵赖道:“哦,怎么,大烟鬼出事了,豁豁,他出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说他若是死了,我还得给他偿命去不成!豁豁,怎么,女王陛下,你怀疑我?” “哼,你别跟装蒜了!”范晶狠狠地掐拧著我 子尖:“你呀、你呀,事情,都让你搞砸了,张教官,把胰腺摔坏了,……” “哦,”我漠然地问道:“胰腺?女王陛下,胰腺是什么啊,在肚子里哪个位置啊,是,干什么用的啊?” “你啊,什么也不懂!”范晶松开我的 子,用指尖点划著我的脑门,我咧了咧嘴:“女王陛下,我又不是医生,更没有学过医,我哪知道胰腺是什么玩意啊!” “呶,”范晶放下手来,指尖生硬地捅扎著我的肚子:“这个地方,就在这个地方,这里,就是胰腺,……”说著,范晶便认真地给我讲述起胰腺的准备位置以及重要作用,听著听著,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嚷嚷起来:“哦——,女王陛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胰腺就是这玩意啊!” “你,知道什么了?”范晶停止了讲述,面庞依然是可怕的冷淡:“哼,你知道什么了?我看你是不懂装懂,表面上什么都知道,就是晚上尿床不知道!” “哈,哈,”我顽皮地一笑:“晚上的事,我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被女王陛下折磨得死去活来,我,……” “去,去,”范晶冷冰冰的面庞,终于露出一丝可贵的微笑:“去,去,别说没用的!” “就这啊,”我用手指尖顶著范晶的肚腹,大大咧咧地说道:“原来就是这玩意啊,我知道,小时候,我跟三叔杀猪搞肠子的时候,猪肚子里,就有这么一个破玩意,三叔叫它莲剔,这破玩意死死地挂在猪油上,挺难摘的,我看,也没啥用处哇,不过,烤著吃,倒是很有味道的,……” “嗨,嗨,”听到我的话,范晶简直哭笑不得:“你啊,你啊,就别提你三叔啦,嗨嗨,你可真要笑死我了,你这个活宝啊,我真拿你没办法!你都要把我气死了!你,嗨嗨,……”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范晶正哭笑不得地抹著苦涩的泪水,我的手提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嚷嚷起来:“喂,哦,你啊,cao,啥?去你妈的,先撂了,改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