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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神通乃成。” 程宗扬轻轻道:“这九阳神功,二爷听说过吧。” 武二郎虎躯一震,“太乙真宗的九阳神功?你怎么会……” “嘘!“程宗扬看了看周围,“这篇九阳神功的口诀,是王哲亲自传授给我的。他说过,这篇东西不能留文字。我现在念给你听,你默记下来。” 武二郎稳稳神,“这是太乙真宗的镇教神功,外人想听都听不来,你就这样传给我?““口诀是口诀,能练到什么火候还得看个人。”程宗扬道:“二爷的刀法没有藏私,我拿这篇口诀换得过吧?“武二郎却不占这个便宜,“我的刀法是谢你救命的。这篇口诀,二爷无功不受禄。” 程宗扬看了他一会儿:“龙神那一爪,别人躲不开,二爷怎么会躲不开?这篇口诀是我替凝羽谢你的。” 武二郎还要再说,程宗扬道:“苏荔族长说了,只要你武功恢复到八成,尽管去花苗找她。” 武二郎立刻精神焕发,一张虎脸都放出光来。 挑起武二的兴头,程宗扬又泼了盆冷水:“重修武功不是那么容易的,二爷估计自己得耗几年?五年呢?八年呢?十年够不够?我知道二爷不着急,可有人急啊。你去得晚了,说不定人家孩子都一堆了。”程宗扬道:“这九阳神功再怎么也比你以前练得强点吧。” 武二郎“啪“地在他脑后拍了一巴掌,“废什么话呢!&039;神通乃成&039;后面那句呢?“九阳神功的口诀并不长,程宗扬念诵几遍,让武二郎一字字记在心中。 武二郎知道这篇口诀非同小可,一反平常大大喇喇的样子,神情极为慎重。 他反覆念诵,直到一字不差,一个晚上的时间已经过去。 程宗扬抹了抹被露水打湿的脸,笑道:“武二,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该上路了。有云老爷子照顾,你就在建康好好养伤。等你武功恢复,我带八抬大轿到花苗去给你把人接回来。” 武二郎摇了摇头,“我不去建康。离开南荒后,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 到时我会去找你。”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工钱还没给你结呢。” 武二郎鼻孔里哼哼两声。 “咱们说好的,一个月两枚银铢。”程宗扬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钱袋推到武二郎面前,“带上吧。” 钱袋里鼓囊囊盛满银铢,武二郎不客气拿过来揣到怀里。 良久,他拍了拍程宗扬的肩,“多谢了,兄弟。” 州自家兄弟还说这些。你不想去建康就不去吧。好了,一会儿上路,过了那片林丁咱们就分手。对了,我可警告你!“程宗扬叮嘱道:“没练成之前,你少去sao扰人家苏荔。” 第十章 殇侯 “这边!这边。己朱老头中气十足地叫道。 眼前的莽莽丛林仍和他们当初来时一样,以前开出的道路已经被滋生的灌木覆盖,看不出丝毫痕迹。当日间路的五个人中,谢艺已经身故,易虎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武二郎武功全废,吴战威和易彪重伤北退,自己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祁远抹着汗道:“这老头还真有点道行。这么密的林子,我老祁能分出方位都算是好的,他还能找到路。” 程宗扬将一根拦路的长藤砍断。”老四,跟我们一道去建康得了。五原城有什么好的?你巴巴的非要回去。” 祁远嘿嘿笑了两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掌柜的拿了钱让我走南荒,我总得回去给她个交代吧。” “你们那位苏夫人可不是什么好鸟……“说着程宗扬朝旁边瞥了一眼,板着脸道:“还有你!你也非要回去!“凝羽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程宗扬叹了口气,嘟嚷道:“看来我得想想办法,把白湖商馆兼并过来。” 祁远笑道:“程头儿,我瞧着你像干大事的人。兼并商馆,这事老祁想都没想过。” “干什么大事啊。”程宗扬叹道:“我只想要幢大点儿的房子,手里有一点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 “那日子老祁也过过。”祁远拿出已经干了的酒葫芦,做个样子抿了一口,“过不上几日就浑身发急。天生的劳碌命。” “咦,老四,“程宗扬道:“你那个相好的呢?叫什么……小津的。” 祁远老脸一红,“我跟她说了,如果老祁命大能活着回去,等安顿下来,我就去碧鲮族接她。” “一趟的事,你还要再回来一趟?走南荒有瘾啊。” “回去把掌柜的事儿结了,说不定老祁再从南荒回去,就直接投奔你了。” 程宗扬大笑起来,“好!好!“乐明珠在前面嚷道:“朱老头!我找到红土路了!““瞧瞧,瞧瞧,还是乐姑娘能干!“朱老头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称赞道。 路旁的四煞草结还挂在原地,似乎没有人碰过。乐明珠踮起脚尖,“村子在哪儿?朱老头,你说村子里有好吃的,是不是真的啊?““可不是嘛。你上次跟花苗人住在野地里,我们可享福了,那烙饼子,香喷喷,油乎乎……” “得了吧。”程宗扬朝朱老头脑后拍了一把,“还烙饼呢,上次连热水都是我们自己烧的。” 山村被大片大片的蕨类植物覆盖着,只有那间石屋孤零零矗立在山坡上。 忽然,一道墨线出现在天际,翻滚着飞速涌来。 “不好!要下暴雨。”祁远急忙拉住两匹马的缰绳,“快走!快走!“南荒的雨说下就下,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暴雨倾盆。众人没来得及赶到村寨,就被暴雨 阻在路上。 雨点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四周漆黑如墨,裸露的红土路泥泞不堪。程宗扬脚下一滑,跌到小径旁的灌丛中,半身立刻沾满泥水。他勉强撑起身体,手掌按到藤叶下一个圆圆的物体。 一股寒意掠上心头,程宗扬抓住藤蔓奋力一扯。 一道闪电照亮天地,四野茂密的植被在风中掀起海一样的波涛。程宗扬额角像被一根尖针扎中,一阵刺痛。 那是一个骷髅头骨,空洞的眼窝长出青草,张开的颚骨仿佛正在对着自己大笑。 程宗扬仿佛握着一条毒蛇,手臂汗毛竖起。他大叫一声扯开藤蔓,绿叶荫荫的藤条下白骨森森。无数人骨胡乱叠在一起,半埋在土中,一直延伸到土径边缘尽头。 远处一片莹白的光芒亮起,转瞬又被黑暗吞没。程宗扬认出那是凝羽的月光盾,厉声叫道:“凝羽!“雷雨声交织在一起,叫喊声刚一出口就被狂风搅散。接着又一道闪电亮起,四野空旷无人,凝羽、乐明珠、祁远、朱老头都不见踪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伴着这些白骨,立在惊雷骤雨间。 程宗扬大叫一声,扔下藤蔓,奋力向小径爬去。 村口的四煞草结……花苗人的畏惧……从门板中生出的发丝……沉默的村民……“朱老头!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程宗扬又惊又怒,沿着小径朝山村狂奔,只想把朱老头拉过来,给他来一刀狠的。 一道闪电在面前落下,程宗扬骇然停住脚步。 香樟树下露出一顶素花纸伞。一个女子举着伞静静立在雨中,她穿着一袭杏黄单衫,乌亮的头发梳在脑后,犹如鸦翅。雨点落在伞上,交织成一片雨幕,她纤细的手腕举着纸伞,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程宗扬认出那是姓叶的老媪,此时她脸上的皱纹消失大半,只在眼角露出细密的鱼尾纹,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 程宗扬握紧匕首,身体微微前倾,肌rou紧绷。 叶媪不动声色,朱唇轻启,淡淡道:“再迟一天,你便不用来了。” 程宗扬冷笑道:“怎么?你们这黑店准备停业装修?““再迟一天,你便是死人了。” 叶媪转身朝廊下走去,“这边来。” 程宗扬不客气地夺过纸伞:“没瞧见我都淋透了吗?我可跟你警告在先,凝羽性子外冷内热,少给她气受。还有乐丫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少一口吃的,她就跟你拼命。祁远肺不好,别让他待在烟气大的地方。” 叶媪淡淡笑道:“你倒心细。看来知道我是谁了?““你是谁我不知道。 不过里面等着见我的,是那位鸩羽殇侯吧?““何以见得?““不是他还能是谁?“程宗扬道:“朱老头那老东西,绕着弯把我们带到这儿,打的什么歪主意?那死老头一路装疯卖傻,演得也太过火了,你去对殇侯说,扣他半年工钱!“程宗扬虽然夺过伞,但大半都遮住叶媪,叶媪身上并没有沾上雨点。 她推开一扇门,微微一笑,“你自己和他说吧。” 门后是一道石廊,长长的青翠兰叶从两侧伸入,雨水沿着叶脉滴在青黑色的石板上,留下点点水迹。 程宗扬暗暗吸了口气,踏入石廊。 鸩羽殇侯,这名字一听就毒得要死。程宗扬不知道这一步踏入究竟是福是祸。 一道竹帘垂在堂前,帘内传来“滋滋”的水声,似乎一壶滚水正放在红泥小火炉上轻轻沸腾。片刻后传来竹匙拨动茶叶的微响,接着沸水湖入盏中,飘来一股茶香。 闻到那股茶香,程宗扬才发现自己又冷又渴,茶叶诱人的香气仿佛一只小手在喉咙里勾着,让他垂涎欲滴。 程宗扬咽了口唾沫。”五原程宗扬,见过殇侯。” 帘内传来啜茶声,饮者舒服地呵了口气,然后一个冷峭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你果真是五原人吗?“程宗扬耸耸肩,“算是吧。反正我是从那儿来的。” “在此之前呢?““大概是北边吧。” “北方何处?“问这么仔细,想招我当女婿啊?程宗扬心里嘀咕着,答道:“我生过一场大病,以前的事都忘记了,醒来时就在草原里。” “都忘记了,怎么还能认出灵飞镜呢?“竹帘“哗”的一声落下,露出一个孤傲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袭宽大华贵的袍服,屈膝跪坐,身前放着一张黑漆小几,几上放着一盏雾气袅袅的清茶。他戴着一顶玉冠,漆黑的胡须梳得整整齐齐,须下还缀着一粒珍珠。左手扶着腰间的玉带,右手放在几上,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戒指。 他神情冷峻,双目湛然有神,流露出帝王般的气度。 程宗扬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殇侯,却有种古怪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程宗扬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口道:“当日与龙神一战,还未谢过殇侯援手之德。若非殇侯派来那支军队,在下今日也到不了这里。” 殇侯眼睛光芒收敛,但不经意地一瞥仍然精光四射:“你如何看出他们是本侯手下?““我本来只是有点疑心,直到临走时我认出那位指挥官,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跟朱老头一同出来过的吴三桂吧?那时我才想到……“程宗扬道:“鬼巫王那位没露过面的师傅,就是殇侯。” 殇侯不露声色,“你何时起的疑心?“程宗扬叹道:“最早应该是在废墟的时候。小紫那死丫头费心费力把我骗到废墟,那地方够隐密的,朱老头竟然能带着人一路迷到那儿,这也太巧了吧?后来见着鬼巫王,疑点就越来越多了。 他一个南荒土着,言谈作 派和南荒人大不相同。用的剑法--什么黄泉剔羽、妖龙解羽、天王铩羽……佩的还是鬼羽剑,这么多羽字,联想到殇侯的尊号鸩羽,让人想不起疑也难。” 殇侯袍袖一拂,“锵啷“一声,一柄带着血污的长剑落在几上,正是鬼巫王那柄鬼羽剑。 “此剑是我亲手所铸,以羽为号,想告诉阿巫举重若轻的道理。可惜……” 殇侯眼中的怅然一闪而逝,然后挺起腰背:“你那时便猜到了吗?““真让我起疑还是在鬼王宫的时侯,鬼巫王对我们的路线了如指掌,人数却少算了一个。我看到他的镜子,别的人清清楚楚,只少了一个!朱老头。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留意那老家伙。” 再往后就是那个黑衣丽人。程宗扬正要开口,殇侯道:“那你是如何认出灵飞镜的?“终于又回到这个问题,程宗扬忍不住道:“我怎么认得它,很重要吗?“殇侯冷厉的目光扫来,令程宗扬遍体生寒。 “本侯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上天命定之人。一个天命者!“程宗扬皱起眉头,“你那位好徒弟也说过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万物生化,自有定数。一花之开,一叶之凋,一日之升,一星之损,一树荣枯,一国兴衰,莫不如此。天意从来难测,有些人却能窥破冥冥中的天机,变化定数。” 殇侯凝视着程宗扬,沉声道:“这些受上苍眷顾、cao持命定之数者,便是天命之人!“殇侯声音并不高,却在程宗扬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 上天眷顾的天命之人……怪不得段强那么盼望穿越,原来有这么大好处,莫名其妙就会被认定为天命在身。平常那些里的主角,动不动就是王霸之气,自己身上虽然没啥气好充王霸,但看来怎样都还有点主角特权,这天上掉的不是馅饼,是华丽丽的前途啊。 程宗扬打起精神,“君侯是说,我是那个天命之人?““正是!“殇侯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显露出强大的信心。只不过……你说我是我就是,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程宗扬干笑一声:“有证据吗?“殇侯对程宗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