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言情小说 - 那就不要离开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人。”

——

容屿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容爸爸今晚不在家,容mama已经睡下了,他喝了点儿酒,脑子不太清醒,上楼时没敢开灯,尽可能将动作放轻。

站在二楼楼梯口,却有些犹豫。

“我的房间在……”

他想了半天,非常肯定地道,“在左边。”

卧室门没有锁,他一拧把手就开了。

顺手打开壁灯,容屿将手中大大小小的食物外卖袋堆到桌上,将书包挂上椅背。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站在衣柜前脱外套,透过穿衣镜的倒影,看到自己床上鼓着一个小山包。

“唔……”容屿眯眼,小声怀疑,“今天早上离开时,没有叠被子吗?”

他转过去,盯着床铺看了一会儿,想不起来。

算了。

醉酒的人从不为难自己,他转身去洗漱。

飞快地冲完凉,容屿草草往下身系了一条宽浴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

然而倪歌仍然没回消息,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他那句“你要不要吃什么宵夜”上。

“这家伙……”

真是像宋又川说的一样,早早睡下了么?

“睡这么早。”容屿叹息,“睡熊。”

不过这样想想,又觉得有点可爱。

容屿有些失笑,一边摇头一边脱掉鞋,像往常一样坐到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倒下去——

却突然压到什么东西,被窝里传来“嗷”地一声闷响。

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听起来细细弱弱的,像某种家养小动物。

“我靠!”

容屿被吓一跳,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脑子仍然不太清醒,酒气与火气混在一起,“唰”地猛然掀开被子:

“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在我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夜,容屿在日记上写:

我非常后悔,好不容易喝醉一次,应该掀开被子若无其事地躺进去,而不是这么一惊一乍。

第32章有我

容屿吼完那一句,马上就清醒过来。

但被子已被掀开了。

他的床很大,夜灯光线昏昧照得不太清楚,只能看清里面缩着一小团毛茸茸的东西。

他掀开被子时,那团毛茸茸……

缓慢地,动了动。

容屿:“……”

他迟疑地咽咽嗓子,低声叫:“倪歌?”

那团毛茸茸像只蜗牛一样,慢慢抬起脸,露出一双亮晶晶的、茫然的眼睛:“啊?”

大佬的内心惊慌失措,赶紧帮她把被子盖回去,掖好被角:“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倪歌没说话,像是还没完全醒过来。

顿了一下,才动作迟缓地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压到下巴处:没事。“

“我刚刚坐到你哪儿了?”容屿在床边坐下,有些尴尬,“我听见你叫了一声。”

“……手。”倪歌揉揉眼,将醒未醒,声音听起来软唧唧的,“不过没关系,不疼,我只是被吓了一跳。”

容屿松口气:“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我给你发消息,也没有回。”

倪歌眨眨眼,正要开口,又听他道:“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儿东西?”

“我吃过晚饭啦……谢谢你。”倪歌翻个身,脸在珊瑚绒上蹭蹭,“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才想早点睡。”

“我懂,我知道你不舒服。”容屿背对着她坐在床沿,非常认真地道,“你总觉得,我在拿无聊的玩笑逗你玩。”

“……”

“你长大了,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天天揪着你薅过来薅过去,你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而且……”

“不是。”倪歌忍不住打断他,“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在想我爸爸和吕芸。”

容屿微顿,转过来:“怎么?”

“就……”倪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比我想象中容易很多,我以为他不会听我说。”

容屿没说话。

“我,我小学的时候,老是生病。”也不知道倪歌到底睡醒没有,声音很低,句子断断续续的,“那时候我爸真的超忙,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哥哥要准备竞赛和中考,mama就放下她的画展,跑来照顾我。”

“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顿了一下,像是有些苦恼,“普通人感冒发烧的小病,到我这里都会变得很严重,所以……所以我mama,花了很多时间在我身上。”

但也没怎么好转。

倪歌后来回忆童年,她最健康的那段时间,的确全都用来追着容屿瞎跑了,并没有干什么正经事。

容屿没说话,微微抿唇,安静地听着。

“所以后来,吕芸的事情,我……我确实想试一试自己解决。”倪歌闷声,“但我失败了。”

“那确实不是小学生能解决的事。”容屿没忍住,打断她,“向大人求助才正常。”

“那,那个时候。”倪歌好像有点儿难受,不安分地在珊瑚绒上蹭来蹭去,声音又小又闷,“我其实知道,我爸爸工作上出了一点点问题……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是知道的。”

“……”容屿默了默,突然转过来,可疑地盯住她。

“就,当时我姑姑正好也想邀请我去南方住一段时间,所以我……”

鬼使神差地,容屿突然伸出手,一手摁住倪歌,一手摸上她的脑袋。

他的手并不凉,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倪歌。”容屿声音泛冷,“你现在也在发烧。”

“我没有。”倪歌往回缩,想避开他的手,“是你手太凉了。”

“你只有在发烧的时候,才会这么多废话。”

“……”

“你可能忘记了,你小时候也这样。”每次生病,话就变得特别多,格外多愁善感,趴在他肩膀上叨叨叨。

容屿面无表情,“一直问我,你会不会死。”

多年以来,他的回应永远只有两个字:闭嘴。

“……”倪歌完全没有印象了,但她很想挣脱他的手。

然而不管怎么用力……都,都没有用。

“别动了,听话。”他伸长手臂去捞她,沉声道,“起来。”

倪歌突然沮丧起来。

她并没有被烧糊涂,理智尚存,从棉被里探出半张脸,以一种非常难过的语气,小声地、认真地警告他:“我上一次在北城地盘上生病,爸爸把我送走了。”

“……”

容屿最后一点点醉意也消失了。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转过去,半跪到床上,伸手捞她。她穿着加厚的冬季睡衣,全身是软毛,脑袋和脸都在发烫。

“容屿,你不要欺负我。”他抱她起来,她迷迷糊糊地,语气变得委屈,“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