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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丝毫不好奇,或者干脆就像恍若未闻的样子。宋怀靳低头扣着袖口,“拿过来吧。”“好的。”阿东接着问道,“明日音乐会的门票已经拿到了,要送到哪里去吗?”他冷眼盯着雕花的廊柱,面无表情,过了几秒慢悠悠说道,“随便给谁打发时间吧。”一通电话败了他所有兴致。即便那朵像泡在一汪盈盈清水里的睡莲,也没了去逗弄的意思。……婚礼前几个月,宋怀靳渐渐因为工厂的事忙了起来。宿碧为了避免整日胡思乱想,就用了更多的空闲看书练字,要么就和邓书汀出门听音乐会,如果有演讲,就再去凑个热闹。她的生活乏善可陈,但洪城每日似乎都有许多变化与新鲜事。譬如那天邓书汀拿了一张海报让她看,宿碧才知道杜红音成了这段时间洪城社交名媛们追捧的明星,不管是小姐还是太太都十分关注她,照片甫一见报,过一两天她穿的款式就能在女性中风靡。海报上的女郎齐肩卷发蓬松,旗袍勾勒曼妙身形,五官明艳精致,不知让多少男人垂涎。“你知不知道报社都已翻出八卦啦?”宿碧疑惑,“什么八卦?”“是……”邓书汀话一出口又吞吞吐吐,“是和你未婚夫的八卦……”宿碧愣住,邓书汀这才拿出另一张带来的报纸,一个颇显眼的大板块绘声绘色讲杜红音与宋家少爷如何如何。仿佛诸多线索,没有哪条确凿,却能让人浮想联翩。宿碧看着报纸,没说话。“你别在意,报纸写东西从来捕风捉影,再说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就算杜红音有什么心思也该消停才对。”她沉默。“阿碧?”宿碧朝好友笑笑,“我没事。你也说了都是报社捕风捉影,既然有了婚约,我只能相信他,何况我也得相信爷爷的眼光。”邓书汀走了后,宿碧终于得到独处机会,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露出沮丧的样子,没什么力气似的靠在沙发上。怎么说呢。如果是别人,她没见过的也就算了。可是她第一次碰见宋怀靳的时候杜红音就在旁边,他们的确都一同留过洋,关系也很熟稔。而杜红音那样的女性,独立开放又有魅力,在她面前,宿碧一颗少女心总隐隐有些自卑。就像他们第一次在音乐厅碰见,她撞了杜红音那一下之后,抬头看过去,他们一群人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只是少女一种隐秘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露怯。到底年轻,她的强装镇定也只能骗骗同样年纪,眼光还不够毒辣的邓书汀。但也许邓书汀心底仍存有怀疑,只是没有说破,毕竟关系到未来丈夫,又有几个女人能不在意呢。宿碧胡思乱想,脑子里像塞满浆糊。但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家里这些报纸就都不见了,一问许妈才知道是得了老爷子的吩咐,全都销毁了。“…爷爷知道了?”许妈笑了笑,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呢。”看着宿碧不安的模样,许妈安慰,“老爷说是无中生有的事,不想影响小姐你的心情,于是让我们收拾了。哦,对了,”许妈恍然拍了拍额角,“老爷请了未来姑爷喝茶,小姐你就放心好了,老爷提醒之后,他必定更注意洁身自好。”“喝茶?”宿碧一愣,反应过来下意识阻止,“别!”“怎么了?”许妈疑惑。宿碧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阻止完全是下意识的,她害怕爷爷跟他见面谈话,万一冤枉了他,他不高兴了怎么办?或者,或者……她颓然坐在沙发上。或者宋怀靳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承认了怎么办?承认他喜欢杜红音什么的,再顺便推了婚事……“没什么,许妈你忙去吧。我……我跟书汀约好去书店,这就出门了。”“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宿碧一看挂钟,八点不到,便说,“之前老板说过这个时候进货的,我得赶在货刚到的时候去,明天就没了。”“那好吧,我让司机送您。”“送到书汀楼下就好了,书店离她家不远,我们步行过去,然后她家的司机再送我回来。”许妈向来好说话,因此放了宿碧出门。一刻钟之后,宿碧一个人走在街上,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她不由自主裹紧了衣领。心里不断默念着刚才从司机嘴里套出的地址。但走着走着,她又停下了。“宿碧,你在干什么呢?”她盯着某一处出神的呢喃起来。这么迫不及待的找过去是想做什么?阻止爷爷?还是阻止他?又阻止怎样情况的发生呢?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根本没有细想。宿碧深呼吸几次,原路返回去找邓书汀。“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邓书汀听她说完,直截了当的问道。宿碧反驳,“喜欢?怎么可能,我们才见过几面?”“你不知道有种说法叫一见钟情?说实话,宋怀靳家境优渥,长得也英俊,你这样的小姑娘动心实在再正常不过。”是吗……宿碧有些迷茫。她真的没跟宋怀靳见过几面,相处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但她记得许许多多清晰的细节,比如他镜片后深邃的双眼总是淡然的,比如西装三件套穿在他身上总是笔挺又出类拔萃,再比如昏暗影院里阴影投射下分明的轮廓,印象最深的还是弧度硬朗的下颌,她偷看一眼他似乎就有所察觉,微微侧过头要看过来,她立刻收回目光假装专心致志,只是余光又瞥见他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点了点……“阿碧,”邓书汀叫她一声,“你在想什么?”宿碧猛然回过神来。“没什么。”她随即笑了笑,眉间一朵愁云,心乱如麻。☆、第5章宿碧有些局促的站在客厅中央,一些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摆,滴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宋怀靳倒水的间隙,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小腿纤细笔直,只可惜裙摆被雨水打落,狼狈的微微贴在身上。上半身披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几缕湿润的发丝楚楚可怜的贴在脸颊两侧。他收回目光,端着水杯走过去。“喝了吧。”宿碧忙接过水杯,“谢谢。”他看着她仿佛也带了湿润水汽的双眼,湿漉漉的,乌黑的眼睫,让人充满跃跃欲试的罪恶感。他垂落在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长指似乎有些难耐的捻了捻。宿碧默默喝着水,余光静静地看见他把手插进裤袋里。他此时没穿外套,因为黑色西装正披在她的肩膀上。因此肩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