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耽美小说 - 深处有什么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物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

“嚯,这味儿。”于渊拧紧眉头,扇了扇。

几人换好工作服,打开电灯,一眼望过去,果然如同那老头所言,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东西归置的非常整齐,擦得干干净净,角落里摆着一辆老旧的儿童自行车,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

“收集下桌上的饭菜,送到痕检那边检测下。”

云骞绕过那几个在餐桌上取证的警员,径直走到阳台。

阳台的晾衣架上晒了一排衣服,老式洗衣机旁放了只水盆,盆中还有几件衣服。

云骞戴好手套将那几件泡在水中的湿衣服拎了出来,看了看:“是儿童服装。”接着他又伸手摸了摸盆底的堆积物,“沙土,从颜色来看,大概是干土。”

“有可能是陆媛媛的儿子赵廷跑到什么地方玩,弄了一身的沙土回来,陆媛媛给孩子洗衣服的时候就不见了。”

“是啊,水中有洗衣粉的味道,但是已经没有泡沫浮于水面,应该是搁置了很多天了。”云骞将衣服装进证物袋,扭头看了看,又转身走向了玄关。

他举起手中的单反相机,对准玄关处的鞋架拍了几张照片,数了数鞋架上的鞋子,摇摇头:“找找看屋子里有没有成人拖鞋。”

几个人立马在屋子里仔细搜过每一寸角落,连床底都看了,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两双本该存在于家中的成人拖鞋。

“那也就是说,陆媛媛一家都是在穿着拖鞋的情况下失踪。”

“临时出去倒垃圾?或者买什么日用品?”苏闻予问道。

“不太可能。”云骞摇摇头,“刚才那位老人说过了,基本家庭琐事都是陆媛媛一个人在cao心,她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怎么可能良心发现主动帮老婆出去倒垃圾。”

“桌上有没收拾已经腐烂的饭菜,水盆里有还没洗好的衣服,家里的拖鞋都无故消失,看来这一家人的失踪都是在他们自己本身都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发生。”于渊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陷入了沉思。

“赵健和赵廷正在吃饭,陆媛媛在洗衣服,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

“蓝光试剂带了没。”于渊忽然回头道。

云骞赶紧蹲下身子打开勘察箱翻了翻:“带了。”

“从阳台喷到玄关,用多波段灯照一下看有没有可疑血迹。”

蓝光试剂一种用来检测血液成分的化学物质,它最大的功能在于——即使罪犯处理了现场将现场血迹都擦掉了,只要喷上蓝光试剂再拿多波段灯照过去,一样可以见到血迹的原样。

但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血迹出现。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他们一家三口是失踪没跑了,但怪就怪在为什么一家三口同时失踪,而且失踪这么久也没人发现报警,还有就是,如果是被绑架,那么凶手是以何种手段将他们一家骗出去绑走的。”

“资料显示,这家的男主人赵健是个身高一米七四,体重一百五十斤左右的健壮男性,要制服这么壮的男人可不容易,如果嫌疑人是宋赞……”说到这儿,云骞及时打住,小心翼翼看了眼苏闻予,心中有点打怵。

但苏闻予迟迟不开口,云骞又求助性地看了眼于渊,见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云骞这才尴尬地清清嗓子,接着道:

“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体型来看,大概和赵健不相上下,但犯罪嫌疑人曾经受过专业训练,灵活性技巧性都远驾于赵健之上,所以制服赵健,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渊点点头:“如果犯罪嫌疑人真的是宋某,那他应该具有非常强的反侦察能力,按理说应该将现场全部规整,制造这一家人是收拾好才出门的假象才对。”

“正因为他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他料到警方也会这么想,才试图保留现场,造成‘嫌疑人反侦察能力不强’的假象,模糊焦点,更容易洗脱嫌疑不是么?”

听云骞这么一说,于渊一想好想确实是这样。

“可是他费尽心思制造这么一出臭名昭著的恶性杀人案图什么啊。”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苏闻予终于开了口,“仇富?情杀?似乎怎么也轮不到陆媛媛这一家人身上吧。”

“有两种人没有明确的作案动机,一种是无差别杀人者,另一种是变态或者说精神类犯罪。”

“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会选择陆媛媛一家,实在说不通。”苏闻予急了。

“温组长说过,想通点是在于‘母亲’身上,查一下宋赞的父母信息,要最具体的,身高血型都要。”

赵钦点点头,打开电脑,连接上移动WIFI,调出警局的档案系统。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赵钦才缓缓开了口:

“宋赞的父母于十五年前双双去世,母亲去世时间早于父亲,他的母亲是一名全职家庭主妇,父亲是徽沅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心内科医生,但是……”说着,赵钦缓缓抬起头,“他父母在警局销户的死因,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肺癌。”

“啊?不是死于肺癌?”于渊愕然。

“不是,母亲是死于车祸意外,父亲是自杀,而当年宋赞母亲车祸的肇事者,就是他父亲……”

“你是说,宋赞的父亲开车撞死了他的妻子然后自杀?”

赵钦点点头:“大概是这样。”

“理由呢,撞死妻子的理由呢?”

“这个,我哪知道,档案里并没有明确说明,当时去警局销户的是宋赞,那时候他才十二岁,没有人带,自己去的。”

于渊“啧啧”两声,无奈摇摇头:“这么听听,怪可怜的。”

说着,于渊又转向苏闻予,用那种近乎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质问道:“你和宋赞交好这么多年,这事他就一个字也没和你提起过?”

苏闻予慌了,战战兢兢问道:“于队,你该不会怀疑我知情不报吧。”

于渊笑笑,接着拍拍他孱弱的小肩膀:“开玩笑呢,别当真。”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昏暗的吊灯,轻笑一声:“我当然明白,秘密之所以叫秘密,正因为它是无法启齿的啊……”

几人收工回警局时,路过一处废弃的公园,那公园一眼望去,萧条又破败,生了锈的运动器材孤立在一片黄沙中,偶尔有放学回家的小学生在这边踢足球。

云骞望着他们,一抹温柔笑意漫上嘴角。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爸妈曾经因为给我报辅导班的问题吵了一架。”

于渊弹弹烟灰,漫不经心道:“我小时候就是撒丫子玩,爸妈才懒得管我。”

“那时候我妈就觉得,其他的孩子什么美术啊钢琴啊乐高啊这种课外兴趣班都排得满满的,我也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就执意要给我报个美术班培养培养兴趣,那时候我誓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