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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对不起,老师。”他心中一紧,猛地回头看向门口。“轰——”一条漆黑尖利的蛛腿忽然刺穿大门,而后毫无停顿地刺穿了防御禁制,将他所在的这间屋子撕裂开来。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出现在门外的怪物和数百名出窍期圣殿骑士。为首的圣殿骑士举剑指着他,冷声道:“黑发的恶魔之子,邪恶的巫师,交出你违逆神灵意志的巫术,神将给予你回归神国的机会。”他绷紧身体缓缓后退,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那手持护身法宝十字架走到圣殿骑士保护范围后的金发青年,咬牙道:“你背叛我?”金发青年沉默不语,圣殿骑士却再次开口呵斥道:“他是迷途知返,重回神的怀抱。”他忽然觉得非常可笑:“你说我是巫师?你说我是恶魔之子?那你们知不知道你的教廷向我购买了多少光明符文?每年又有多少赐福新生儿、改善他们天赋的‘圣水’出自我手?”圣殿骑士目光微闪,动作却不变:“巫师,不要狡辩。”原来你们知道啊。他笑了起来,忽地暴起冲向窗口。身后响起圣殿骑士的怒喝:“圣女,净化他!”尖锐的破空声传来,逃窜中的他忽然感觉右臂一麻,紧接着一股巨力将他拉扯向后。他勉强保持了平衡,抬眼一看,便见到先前破门的那只十丈高、半人半蛛的怪物正从尾部吐出一团黏液附着在自己手臂上。圣殿骑士高举巨剑,一边吟唱咒语一边向他冲来,他挣脱不开束缚,只得自断一臂继续逃窜。“……他的速度怎么那么快!他居然已经突破了!”“杀了他!”“该死!圣女,净化他!”……他靠坐在山丘边喘息,身上的伤口正蒸腾着淡淡的紫气,血液滴落到地面上时,周围的植物纷纷枯死。那群阴魂不散的圣殿骑士很快又会追来。他闭了闭眼,拿出灵纹刻刀,开始在自己身上刻下铭身文。嗤嗤——当最后一笔刻下,他体内如附骨之蛆般无法驱除的毒缓缓被吸附到那些刻痕中,让他的体表出现了大片繁复的紫色秘纹。那只被叫做“圣女”的怪物——它那个不知道是口水还是蛛丝的东西居然有这么烈性的毒。他强行无视了从骨髓深处渗透出的绵密疼痛,再度睁开的眼中神色一片暗沉。老师,您是对的。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相信别人。唯一不会背叛的人只有自己,在危难关头唯一救得了他的人,也只有他自己而已。他要让那些人后悔。他唇边忽然扯开一个疯狂又冰冷的笑,五指缓缓收拢,一个巴掌大的“人”出现在他的掌中。这个小人细看几乎与他一模一样,只不过并没有实体,是由精纯灵力凝聚而成的——正是他的元婴。他用灵纹刻刀缓缓在这个“小人”身上刻下起爆符文,然后引导着它变幻为正常人的大小,向着圣殿骑士追来的方向飞去。半刻钟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数十公里外传来,如滚雷般荡平近千里山川。与此同时他闷哼一声,气息骤然从出窍期跌落,最终停留在金丹期巅峰。“哈,哈哈哈哈哈!”他半掩着眼睛大笑出声。不是想独吞他的丹方吗?不是想把他强行打成恶魔之子吗?那就先下地狱等着吧!到底谁能撑到最后……等着看吧!……周围慢慢安静下来。忽然,一道明亮而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浓重的黑暗,直直照进他的眼里。他看见了一个半倚在阳台门框上的男人。那人身后是透明的玻璃门,明媚的阳光毫无阻碍的穿透过来,洒落在了那人身上,让那人看起来温暖极了。他有点想要走过去,站到那人身旁。那人用浅灰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正在微笑。他控制不住的朝那边走出了一步。下一瞬,一切都化为了虚幻的金色流光,如烟尘般散去无踪。-岐南猛地睁开眼,周围的心魔幻阵逐渐黯淡,再次沉寂下来。他深吸口气,站起身走出幻境阵法范围,脸色有些苍白。峸鸿有些担忧:“岐南……”岐南脚步不停,甚至没看他一眼就直接道:“抱歉,我要去个地方,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峸鸿于是不吭声了,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岐南察觉了他的动作,猛地回过头怒道:“别跟着我!”峸鸿有点无措地站住脚步。岐南表情十分难看,一甩袖再次向前走,按照进入皇天剑门时的路线径直出了宗门的护山阵法。峸鸿果然没有跟来。毕竟他都那么说了,那个单纯又好骗的大少爷当然是不会跟来的。岐南出了皇天剑门的护山大阵后乘坐飞舟往远处飞了数千里,找了片无人的荒野停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药剂往地上一泼,空中瞬间形成了一座繁密的一次性空间阵纹。他毫不犹豫的抬步跨入其中。阵纹崩碎,岐南的身影出现在十万余里外。他以药剂处理掉了残余痕迹以及气息,随即毫不停留,再度乘坐飞舟转移数千里,并进行了第二次空间挪移。在第七次空间挪移后他使用了伪装药剂对自己的气息和面容进行更改,然后再度进行空间跳跃,最后乘坐飞舟来到了灵舟门在大荒洲的驻地,随意买了张最快发动去另一大洲的船票就上了船。飞舟缓缓起飞,挣脱源灵的牵引,从巨型飞舟的舱内飞向辽阔无垠的混沌海。岐南面无表情地站在飞舟的甲板上,垂目凝视那越来越远的大荒洲。如今也用过心魔幻境了,他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峸鸿身边。那人生而荣耀,而他却只能蛰伏于黑暗之中。他们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心魔幻境就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反正旁人无法得知他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他伪装情绪失控,找个拙劣的借口甩开峸鸿不让他跟着……以大少爷的性格,几乎不可能会强行违逆他的意志。然后就这样悄悄走掉吧。或许事后峸鸿会知道他就是行墨客,知道他离开的理由;又或许峸鸿真的会像他说过的那样不去查看。但他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这种破绽。唯一不会背叛的只有自己而已。所以,对不起。“哎,要不是钱不够,我还真想买张船票去南天洲看看。”南天洲?岐南心中微微一动,凝神去听身后那修士的谈话声。“对啊,我也想去。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夺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