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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掩饰脉象的方子倒是有,但是这面容的话……”轻蹙峨眉,穆雨棠一只手摩梭着下巴,另只手则是虚托着那只手。这是闵应思考问题时惯用的动作,她如此自然的做出,倒让一旁的闵应心里甜滋滋的。“用这个!”穆雨棠从她的妆奁盒子里拿出一枚精致的小盒。“这是什么?”闵应接过打开,里面是带着梅香味的白色粉末。“妆粉”穆雨棠接过,用里面的粉扑蘸取了些粉,扑在双颊上,嘴唇上。脸上的血色被遮盖,整个人顿时失了不少精神,看上去也有些萎靡。“这是什么做的,吃进去没事吧”闵应不是没听过,这古代女子的妆粉里面通常都含有大量的铅粉。这铅是什么?有毒啊,用多了可是容易铅中毒的。闵应想到这里,赶紧伸出手,将手指覆在穆雨棠的嘴上,想要去将她嘴上的妆粉擦掉。“阿应,你干什么?”穆雨棠被闵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一下子愣在那里,任由闵应那略感粗糙的手指在她的小嘴上擦拭着。“这是铅粉吗?这种东西有毒的,你懂医术怎么还这样糊涂……”“阿应,这种妆粉里面没有铅粉”闵应还准备继续絮叨,听到穆雨棠的话,傻眼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白色粉末,抬头一脸不信的看向她。“这种妆粉是用草茉莉的种子研磨成粉,加上珍珠粉,最后添上我最喜欢的梅花花露制成的。”怪不得有股淡淡的梅花香。闵应讪讪的放下手,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刚刚手上那柔软温热的感觉,让他有些……“喏,给”穆雨棠将手中的妆粉合上盖子,递给闵应。但是闵应却没有伸手去接。“雨棠,你能给我盒新的吗?”这盒可是穆雨棠刚刚用过的,还碰过嘴,怎么能让闵白卓那小子用。“好”了然的笑了笑,穆雨棠转身去妆奁盒子里寻新的妆粉去了。闵应松了口气,无聊的转悠到书案前。,穆雨棠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书?难道她堪破红尘,要去修道?闵应差点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吓到。“阿应也知道这本书?”将一盒新的妆粉递到闵应手里,穆雨棠看到闵应正在专注的看着她那本尚未合上的书。“嗯,你还看这个?”闵应将妆粉收起,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这本书被称为‘小道藏’,内容大抵是关于道教学问方面的。“金石?你要炼丹?”捡起那本书,闵应看的正好是穆雨棠今日看到的地方。“什么炼丹”苦笑不得的将书接过,穆雨棠走到圆桌前坐下。闵应也随着坐在一旁。“其实是……我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闻到那御殿内有些奇怪的味道,而且皇上所在的方向,那股味道就尤为浓郁”因为只是匆忙之间,穆雨棠也不能确定,所以才想等她能够确定了之后再告诉闵应。“什么味道?”“雄黄,丹砂”穆雨棠如今能够确定的就只有这两味。“雄黄,我知道,好像是味药材,还能泡酒。可是这丹砂又是什么?”闵应面上还是有些迷蒙之色。“这两味都是炼丹所用。”“炼丹?你是说皇上在暗中让人炼制丹药?”闵应大跌眼镜,皇上平日里那般模样,不像是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之事的人呐。“应该是,那次进宫时,我虽不敢直视天颜,但是也偶尔壮着胆子瞥过几眼。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穆雨棠语气中也有几分的不确定。毕竟这炼丹之事非同小可,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引起这朝堂上下的震动。“这件事你就先不要管了,具体如何,我会派人将其查清的。”若是皇上已经沉迷于丹药,那身子只怕会破败的更快,对于皇权的贪恋也会更加严重。怪不得对于太子被废之事,皇上行事如此利落,他怕是根本就没想过将这皇位往下传。毕竟在皇权面前,这亲情对某些人来说已经不值得一提。若是这样,那三皇子迟迟没有被诏回京城,没有加封之事,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小姐,您还未歇息吗?”外面又传来尔竹的声音,这丫头怕是回去之后也没敢睡,一直得等到穆雨棠歇下她才敢睡。“嗯,这就歇下了,天冷,你回耳房睡去吧”穆雨棠看了一眼闵应,将烛火吹灭。“小姐别看书太晚了,小心眼睛又干涩。”尔竹这丫头虽然啰嗦,但是确实是一心为穆雨棠好,闵应也就在一旁敛声屏气的忍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受了伤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穆雨棠转过身子看向闵应道。听到逐客令下的这么坚决,闵应脸上苦涩的笑了笑。“将这个带上”,是穆雨棠刚刚给闵应处理伤口时用的金疮药。“那张方子,我明日仔细研究一下,到时候派人给你送到王府上。”“好”闵应温暖一笑,下意识的揉了揉穆雨棠的额发,在其威胁的目光下,赶紧收回爪子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哗啦——’走的太急,闵应没留神脚下,一不小心将门口的花盆给碰倒了。他看到西耳房的灯又亮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只得捏着嗓子学猫叫。这武侠里高来高去的功夫不是没有,但是就目前为止,还没让闵应发现。他那所谓的轻功,也就爬个墙头快些。像那种世外高人般草上飞的功夫,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看到那屋内的灯光灭了,闵应才提气轻身,往墙头上翻去。“噗嗤——”穆雨棠听到门外的‘喵喵’声,脸上的笑再也憋不住。将头上的珠花摘下放在最精致的一只首饰盒里。她面带笑意的进入了梦乡。刚回到王府,闵应就忍不住想要捶自己脑袋。竟然将最重要的守岁之事给忘了。……除夕夜里,淮南郡王世子突发急症,正赶上淮南郡王也在前一日上表,身染恶疾,想要请求皇上将闵白卓送回淮南,让他们父子相聚。皇上并未立即表态,但显然,态度已经有些动摇。听那去给闵白卓诊过脉的太医回来禀报说,淮南郡王世子脉象虚浮无力,时断时续。脸色也是毫无血色。若是让闵白卓死在京城,必然会凉了淮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