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剧情章
所谓的净界已悉数落入羂索的掌控，五条也才发现高专也并不是都听从他的命令，乃至御三家也不听从指挥，加茂一族叛变的相当彻底，加茂宪纪能活着回来高专报告此事就已经是万幸。 失去了父亲，对一切茫然不知所措的宪纪，像被丢出家门的流浪幼犬，野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五条和众人眉头紧锁的讨论着应该如何应对突变，他只不过是个被绑起来等待处分的坏人，何况最为致命的是羂索一下子激活了许多有咒术师潜质的普通人。 原本偶尔出现普通人成为的咒术师，高专会吸收一部分有潜质的人，想使用咒力犯罪也会被抓到解决，可一下子出现了如此多的人数，已经出现了时髦的网红甚至团体，稍有不慎就会滑入犯罪的深渊。 已然发生的事，就算是六眼也无法让时光倒流，追责羂索也没有用，反而要靠他，或者说他的学校收容那些不适合进高专的人。 至少经此一事，羂索所有的暗桩都走了明路，双方阵营彻底划分，五条也不用再担心有什么潜在的风险了。 而对于新出现的咒术师，就各凭本事，互相禁止对学生偷袭，为此羂索的提议是绝不会让宿傩攻击高专，人质则是野良，理由是起码不会被杀。 野良蛮想吐槽怎么没有对五条不能杀学生做任何约定，信任也太过度了点吧？ 虽然他出现在高专的会议上，就已经够奇怪了。 二年级更适合针对普通人展开行动，不管是萌萌的熊猫还是言语控制系的狗卷，七海则以特级咒术师的新身份独自展开行动。 时间紧任务重，五条像忘了他是敌人一样，放任他在高专溜达，即使其他人有意见也不好直接反驳，何况多半抓回来的新人也会差不多待遇，从前定罪的严格标准已经完全跟不上事态的恶化。 等其他人陆续离开，五条才一脸严肃的搬了个椅子特意坐在野良面前，上身趴在反坐的椅背上，托腮满是警惕的开口，“你刚才，在看加茂同学对吧？” “……”野良开始反思自己有那么明显吗，但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五条提高了声音。 “我说过的吧？”五条俯视着他，“绝对不可以对我的学生们出手，别的校区也不行。” “等一下，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吧？”野良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不行那不行，总不能下意识的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不然我就让你物理上的不行。”五条咧嘴一笑，有些森然的漏出牙齿，只是配合那张漂亮的脸实在没有多少威慑可言。 “……嫉妒了？”野良歪着头，一脸无辜的反问。 一句话，五条就像炸毛的猫一样气炸了，“你他妈……别逼我在这儿办了你。” “对不起。”野良秒怂认错，撩拨五条纯属惯性，不管是他还是五条，都清楚五条的理性已在崩溃的界限了。 一念之差，五条既可以是仁慈的老师，也可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你的目标是什么？”五条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羂索根本安排不了你们的行动，他只是知道你们会做什么而已，我要听实话。” 野良抬头思考了片刻，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和宿傩打了一个赌，关于悠仁的立场，毕竟迟早有一天，你会想办法杀死祂对吗？” “如果你能杀死祂，就算牺牲自己你也早就下手了，但你不能拿所有咒术师的命去赌能不能杀死祂，因而你才一次次的退让。” “你从一开始就明白的对吧？你赢不了祂，如果有谁能做得到，那只能是可以影响顺平的人，只有悠仁可以杀了他，阻止祂的降临，但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小的，悠仁根本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五条不会将未来赌在如此渺茫的希望上，哪怕到了祂真正降临那天，也要做好准备应对这更可能发生的现实。 “‘白色的愚蠢之人’，祂讨厌白发的人类。”野良发现他说了一通也没打消五条的疑虑，干脆说了最无法反驳的理由。 祂不喜欢，这就很合理，听起来疯癫又是唯一能够约束野良的方法。 “……那我还真是幸运啊。”五条阴沉着脸，祂不喜欢就意味着野良从未打算把他卷进来，那他现在所遭受的折磨不就纯粹属于愚蠢？ 如果不是因为他影响了五条，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危害，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五条的过度自信，直到现在他如此清楚的感知到意识在崩溃，甜美的诱惑着他。 “事到如今后悔也太晚了点。”野良比起从前的惧怕，现如今五条刚好处于既动不了他，又杀不了他的完美阶段，放松到堪称幸灾乐祸。 “哦对了，等下可以叫冥冥过来吗？”面对五条的困惑，野良慢条斯理的说道，“高专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她管理着我不少产业，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可不想坐牢一样受难。” 十足的嚣张，完全没有把五条放在眼里。 野良看得清楚，五条身上的印记已经扩散到连周身都弥散着紫色的雾气，全靠那过于理智的大脑在克制着意志。 而理智是极容易被挑动的东西，五条每一种情绪在他面前都会被不断放大。 “不行吗？”可以的话五条真想动手，遗憾的是他的怒气在野良只是望着他，一脸无辜的反问之下，半点都没剩下。 那张漂亮的脸上会出现失望的表情，单是这个可能性都能把五条的意识困住，难以维持正常的思考。 就算五条再怎么自我唾弃，野良还是像回家了一样有求必应，自由到悠仁看见他都懵了片刻。 “哟！”野良只是笑着面对悠仁打招呼，就足够他身边的伏黑惠警惕起来，反倒是悠仁很快恢复正常，还能神色自然的询问他关于封魔剑的问题。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没关系的吧？”悠仁主动交出武器，野良接过剑拔出仔细查看。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野良确信悠仁产生了变化，他能感受到咒力的流动，可随后马上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要试探一下吗？野良不动声色的瞥了悠仁一眼。 这种时候即使被剑刺入胸口，悠仁恐怕都无法理解为什么。 不过这并没有发生，在野良拿到封魔剑的那一刻，他就被强制清醒得极度理智。 他用剑指向悠仁，那双单纯的眼睛里仍然未加防范，野良望着他，“……你试过听这剑里的声音吗？” 悠仁点点头，最近他才能听到灵魂的声音，也是因此他很难把野良当做有危险的敌人，若他连陌生人的求救都会回应，那要怎么否定他的本性。 “笨蛋一样……”在此之前他会嘲讽悠仁的天真，认为他是极易被哄骗玩弄的蠢货，封魔剑仍在洗涤着野良的神智，将许多被忽视的细节串联起来。 他不得不得出一个堪称奇迹的结论，即悠仁在经受了诸多的伤害之后，哪怕精神反复遭受创伤，其神智一次也没有堕落过。 这才是他始终没有转化的原因，悠仁用自身的思考化解了所有的污染，最为原始而笨拙的方法，做到了理论上绝无可能的事。 野良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人的神智应当是有上限的，即使一些人极易崩溃一些人极度坚强，多少也会产生裂痕。 心灵一旦动摇就极易被支配，悠仁本来是敏感而易碎的人，心智却坚强的过分，可言行看起来又那么容易被影响，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就是悠仁本身就是一个乐于听话的孩子。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恐怕悠仁也会尽量的给予回应。 “……这剑算不上什么好用的咒具，也没有什么使用的诀窍，它只有一个用处。”野良合上了剑鞘，神色温柔的像抚摸情人的头发，“带领你找到祂，啊，目前来说是带你找到顺平，不过那也不会有多久了。” “什么意思？”悠仁选择性的只注意到了顺平的部分，“你说没有多久了是什么意思？” 面对悠仁的追问，野良没有直接的回答他，反而提醒起他曾做下的约定，“你答应过顺平，将会去见他对吧？你有足以夺回他的力量了吗？” 一下子就把悠仁沉默了，别的不说，宿傩和五条把高专差点掀了的战斗就在眼前，再怎么说他也差远了。 伏黑惠皱着眉想要维护悠仁，五条禁止他接触野良，就算遇到了也要不看不听不想，他紧绷着身体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伏黑惠。”野良注意到反而刻意念着他的名字，就像进行诅咒的开头，“你有想过为什么你还活着吗？” “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伏黑惠满是警惕，猜不到野良的目的，他想带悠仁躲开，却意外被野良近身，距离太近，伏黑惠几乎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不该活着的人还活着，证明你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一员。”野良笑得温柔，他看得很清楚伏黑惠的灵魂已经变化，“祂选中了你，你也完成了转变，说说看你能控制什么？” 伏黑惠并不知晓自身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只以为晚上似乎是感冒了，高烧难受折腾了半夜，好在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 条件反射的后撤，几乎让他失衡摔倒，五条跟他提过七海的状况，他听明白了野良的话，但他无法接受现实，“……你什么意思？” “言语，气味，接触，什么都可能，你总该得到了‘礼物’，想想看……”野良好心的提醒，“一开始可能会以为是巧合，不过没关系你会发现自己的变化。” “伏黑……？”悠仁则完全没听他们在说什么，满是担忧的开口就被伏黑惠粗暴的打断，“我没事！走了……” “呵……”野良倒没继续追问，反而冲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笑着说道，“随时都可以找我哦，我会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