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攸宁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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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跪在角落,昨天他还在跟小姐一起吃饭,今天便天翻地覆,虽然他一直都说小姐早晚会回到南堂家,可这一天猝不及防的到来还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家主说为小姐定了正夫,将来还会有侧夫,近侍私奴,他将看着他们挤进小姐的生活里,瓜分本来属于他的位置。 子卿不断想用规矩来束缚说服自己,小姐已经说要收他为近侍,这是一个奴此生的最巅峰了,他没有好的出身,没法成为小姐的夫。 以男子之身受孕虽然死亡率已经很低了,但比女子会辛苦很多,可他甚至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能有。 一顿饭吃完,两人并没有交谈,闵舒等着家主吃完才起身,她多在这呆一会儿,子卿就要多跪一会儿。 “跟我来。”南堂清越把擦手巾丢回托盘,起身向小客厅走去。 两人又坐回下午的位置,谷雨奉命将手中的文件呈给小姐。 闵舒翻开,是份履历。 任今夕,任家长子,20岁,南大数学系毕业。现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光看这一条就知道他是个学霸了。 南堂清越说:“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婚期你有什么想法吗?” 人都是他定的,一个婚期问她的意见又有什么必要?定到下世纪他同意吗? “相处不来呢?”闵舒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被安排的人生而已,是谁都无所谓。 “今夕性子很好,实在不喜欢,就在家里养着。”看来是有利益牵扯了。 这资料没多厚,他得过什么奖她不在意,家里有什么人也不在意,闵舒只随意翻了翻就放到一旁。 “还有其他事吗?” 面对闵舒的平静,南堂清越似乎也有点拿不准了,据他了解,她应该不是这么寡淡的人,现在却把所有的情绪都收起来了,这对他们的兄妹关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也无所谓,他年幼时被控制,看着他爸是怎么掌控一个家族和众世家的。后来他也学会了那套,并且玩的比他还溜,所以他能取而代之。 南堂清越没见过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维护所谓的亲情,所以走的还是控制的老路。 南堂清越跟她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笑意,闵舒是真笑不出来:“那我先上楼了。” 回到房间,闵舒先让子卿坐下休息休息,然后去找手机。 手机就在她卧室的床头柜上,昨天肯定是没电关机了,不知谁给它充了电,只是没闵舒吩咐不敢开机。 开开手机,便响起一连串信息的声音。郭浩飞的最多,他从今天上午就给她发信息打电话都没接通,后来是隔一个小时一个电话。 也不怪闵舒,这一夜醉酒过后就又换了人生,任谁也得消化会儿。 闵舒刚把电话打过去郭浩飞就接了,一连串问她在哪儿,没事吧。 他过完生日第二天他小师姐就失联了,子卿也联系不上,住的地方邻居也表示没见人回去过,这把郭浩飞吓得不轻。再联系不上他就要报警了。 晚上攸宁放好了洗澡水,请闵舒沐浴。她进来了他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倒想要帮她脱衣。 也就是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闵舒才打量了眼前的小奴几眼,他长得也算俊秀了,用肤白貌美形容他毫不违和,他个子没有闵舒高,又一直略低着头,所以伸手解闵舒衣服扣子的时候脸越来越红,更加好看了。 闵舒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此时也有点被诱惑到了,她记得南堂清越说攸宁是特意挑出来给她暖床的。 美人计? 她按住攸宁的手,问他:“家主让你来,是监视我的?” 攸宁脸上的红迅速褪去,立即跪地惶恐的说道:“不是的,小姐明鉴,奴只是寝奴里成绩最好的,所以有幸被家主选中来伺候小姐。家主没有其他吩咐的。” 没有其他吩咐?虽然他这么说,可闵舒还是有点怀疑。 “那为何不送个管事的,送个寝奴?”她不自觉的把想的说了出来。 “因家主说您不日便会大婚,而您并未在南堂家长大,可能不太知晓该如何占有男子的身体,故而选奴来引导您。”攸宁一连串一点磕巴不打的说出来,他习以为常,可闵舒有点接受不了。 愣了片刻,轻咳一声:“你出去吧。” 攸宁更恐慌,猛的磕头:“可是奴伺候的不好?请小姐责罚。” 闵舒皱眉,刚才咚的一声她听着都疼,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没说你伺候的不好,我不习惯。” 攸宁悄悄松了口气,但还是说:“您耳后的伤口还需要贴个防水贴,您沐浴完再叫医奴来处理。” 闵舒摸了摸那个创可贴,受伤她早已觉得家常便饭了,只是没想到自己酒量那么浅呢。 攸宁出门后迅速跑回自己房间沐浴做准备,看这情况小姐晚上不一定会宠幸他,可万一呢。 子卿吃饭回来听到浴室有声音知道闵舒在沐浴,环视一圈攸宁并不在,那是在里面?可是又没听到什么动静。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攸宁裹着个大斗篷就过来了,他头发并没有完全吹干,还能看到一缕一缕的,大概是怕自己耽误久了会错过伺候小姐,他走的有些急。 进门看到子卿在,他弯腰问好:“子卿大人。” 其实按等级来说他们同是小奴,可小姐今天说了要收子卿做近侍,他恭敬些准没错。 “你这是?”子卿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奴来给小姐侍寝。” 听到他的回答,子卿还是心里不舒服了,正夫侧夫他比不过,一个小奴也要第一天就霸占主人吗? 他没说话,与他一起安静的等小姐。 闵舒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子中央一跪一站两个人。跪着的自然是攸宁。只是他怎么裹了件斗篷? 刚升起疑问她就瞬间想到答案了,他大概是来侍寝的。 只是闵舒看到子卿眼里隐藏的情绪时,还是把攸宁赶出去了。这种事不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吗,怎么还用教呢? 闵舒真不想让子卿难过啊。 晚上医奴检查过伤口,重新又贴了个创可贴,闵舒当初比这受得更严重的伤都有,也是第一次连换个创可贴的事都叫个医奴来。虽然医奴是奴,可他们本身可是具有超高的医疗技术水平的,毕竟能给闵舒和南堂清越看病,没点本事早就小命不保了。 这边无波无澜的休息了,南堂清越那边可是活色生香,他习惯了伺候,沐浴时有小奴帮忙,沐浴完还有小奴按摩,一套流程下来他已经褪去不少疲惫。他只围了条浴巾在腰间,上半身肌理分明,很是傲人的身材。今天侍寝的是霜降,一个他才宠幸不久的小孩,今年刚16,身娇体软的很。 南堂清越坐在床上,霜降将他的浴巾解开,将头埋下,旁边谷雨还在汇报:“小姐晚上给郭浩飞打过电话,您吩咐过不再监听。所以……” 南堂清越很享受的哈了一声,谷雨将眼帘垂下,继续说:“小姐并未让攸宁侍寝。子卿也未留下。” 都是不掺杂任何感情的事实,至于小姐怎么想的自然由家主判断。 说完小姐的事,南堂清越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听什么汇报了,摆手打发了他,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霜降拉上床,将他的腿压向脸侧,挺身而入。 谷雨在门外站了许久,厚重的木门隔音还不错,几乎听不到里面激烈的声音,可时不时还会有几声高亢的尖叫传出来,想必那小孩很得意吧。 自他来了,家主便隔三差五招他侍寝,自己已经许久没能留宿主人的卧室了。 说起来,主人的宠爱就像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得沉住气,毕竟他不是只靠身体上位的。为了他父母弟妹,他也要将主人身边最受宠的奴的位置坐稳。 第二日闵舒上午十点才醒,质量上乘的遮光窗帘将室内挡的还是一片漆黑。她一有动静,攸宁的声音又传来。 “奴攸宁拜见小姐,小姐上午好。” 靠。 “以后没我允许别进我房间。”闵舒摸到遥控打开了窗帘。 攸宁小小的声音应是。 “起来吧,子卿呢?” “回小姐,子卿大人回训练营行认主礼了。”攸宁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点小委屈。 闵舒看了看时间,刚十点多:“子卿认主,我不用去吗?” “只是认主前的准备工作,训诫营那边考核合格才能认主。” “考核什么?” “背奴规,再验身,然后学侍主的规矩。” 怎么感觉一天完不成的样子。 “那有考核不通过的吗?”闵舒担心子卿在外这么久,规矩上会不会成为阻碍。 “有的,奴认主前若是破了身子,训诫营是要向您求证的。若您没有与子卿大人…” “好了我知道了。”闵舒打断他。这个她不担心,他们纯洁的连吻都没接过。再看攸宁,他的脸泛上红晕,这也太好欺负了吧。 所以,在他再次想要伺候闵舒更衣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只是她身高腿长的,攸宁这明显比较小只的体型,左转右转的显得可爱极了。 闵舒不担心子卿,就有心情跟攸宁闲聊了:她问:“你多大了?” “回小姐,奴18了。” 闵舒可没想到,他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样子,声音又软又糯像还没变声,怎么就18了? “你们在训诫营吃不饱吗?”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攸宁为闵舒换好衣服,重又跪下:“不是的小姐,奴是寝奴,专门伺候您床事的。” 这个闵舒已经知道了:“所以呢?” “奴幼时便打抑制剂和激素,便一直保持十三四岁的样子。” …… 这点闵舒可真没想到。果然,上位者眼里奴都是不是人。 “打那个有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那可大了,只是他没想到小姐会关心这些。抑制剂每年打一针,打完会持续头晕恶心甚至胃痉挛,一般要修养七到十天才能恢复正常。长期影响的话就是大概他们这样的都不太容易活过30岁吧。 攸宁不想吓到小姐,她显然对整治调教奴的手段不甚了解,那该不该知道都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避重就轻:“打完针那几天会有点吃不下饭。” 是了,抑制成长加上激素,能有胃口才怪。 闵舒问:“你是只伺候我还是?” 攸宁猛的磕头:“小姐明鉴,奴是家主直接从训诫营带回来的,奴是干净的,奴还有宫砂。” 他的慌乱让闵舒察觉到自己问话的不妥。她拉住不断磕头的攸宁:“我没质疑你的意思,既然你是我的人,以后那些针就不要打了。” 攸宁不怕打针,也不怕影响寿命,这一生他已注定,所以他珍惜现在的每一天。寝奴本就低贱,他们中的大部分最后都被丢进声色场所了此残生。等小姐腻了,他大概也会有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