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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 昏暗的巷口,我踽踽独行。再次见到齐司礼,我心中不是激动,不是喜悦,而是心中无尽的怀疑。 不,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劲……他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假死,没有理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离开陆家,离开我。 难道……是陆霆逼他的?为了陆沉,他逼走了齐司礼?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阴谋,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齐司礼是阴谋的一环吗?还是说……这个阴谋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这么想着,手机又在我手中震动起来,我这么晚还不回家,易遇怕是着急了。 我正想接,却见某个巷子口,那一头熟悉的白发,在酒吧见到过的黑西装,那人便就站在巷子口。这时,他却注意到了什么,回头望去,刚好对上我惊愕的目光。 “……齐司礼!” 我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望着我的目光,纯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远远不止,那眼中浓厚的敌意,绝不是假的。他不是将我视作陌生人……而是将我视作敌人。 我从没有被他这样打量过,他的目光让我想逃,-但哪怕是这样,身体对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依恋,还是让我不听使唤地靠近了他。 而我来到他身边后,只见那巷中正有几人缠斗,齐司礼的面前,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人背对着我们,她手上还拿着棍棒。 地上几人浑身是血,痛苦地呻吟着,我吓得捂住了嘴,正想转身就跑,却被齐司礼一把拉住。他力道极大,紧紧拽着我的衣领,我不能动弹丝毫。 那女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动静。她大声用日语喊了一句,“谁?!” 齐司礼一把将我丢到她身边,我一个没站住,直接摔倒在那群被打伤的人旁边。然后,下巴便被女人用棍棒抬了起来。 我听见她并不熟练地用我们的语言道,“你是谁?” 我的嘴张大,又闭合,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凭借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本能,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不远处居高临下望着我的齐司礼。 “齐司礼——” 我下意识向他求救,我没有其他选择,至少我还认识他,还不至于那么无助。女人皱起眉,看了一眼齐司礼,却没有说话。 “齐司礼……我……”我稳了稳心神,不顾一切跟他解释,“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真的是不得不和陆沉在一起的,因为陆霆他……他……” 男人听着我乱七八糟毫无组织的语言,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脸上纹丝未动,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我的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齐司礼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我印象里他虽然对什么事都很淡漠,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铁石心肠。他到底怎么了? 我本来燃起一点点希望的心,被毫无反应,袖手旁观的齐司礼再次击得支离破碎。失望,悲痛,愤怒交织在我的心中,我宁可相信面前的人不是齐司礼,这样我的心就不会这样痛。 可他越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金瞳看着我,那张和齐司礼别无二致的脸就越是刺痛我。我真的太想念他了……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我就没有一天过得踏实,我总觉得,是我间接害死了他,我一定要做出什么来弥补的。 可那双眼太冰冷,我无端觉得这双眼睛不该属于齐司礼,我低下头,再也不想面对那双眼。 女人见到我痛彻心扉的样子,嘴角略微嗤笑了一声,“小姐,”她缓缓道来,“你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不,我不是……”我拼命摇着头,抗拒她的接近,眼神不断地瞟着那边站着的男人,“齐司礼……齐司礼……” 我无助地喊着,鼻子和眼眶迅速发酸,眼泪就这样流到我的脸颊上,“不要这样对我……齐司礼,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躲着了,跟我回去好吗?跟我回去见陆叔父——” 我努力地冲向齐司礼,想要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可还没接近半步,一股强烈的力道将我掀翻回去,我的胳膊狠狠地撞在地上,骨头都在疼。 “明奈。”我听见一个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同伙,“你太粗暴了。这样她不会乖乖听话的。” “给我闭嘴!” 明奈的力气大得很,这股力道不像寻常女人,我可以断定,她的第二性别是Alpha,只不过暂时不确定信息素是什么。 我一抬头,满是泪痕的脸被路灯昏暗的光照射着,齐司礼依旧站在那里,是那样无动于衷。我不懂他走了五年,为什么他什么都变了? 双眼模糊了视线,面前那个白发男人的脸早已看不清晰,只隐隐约约看见他拍了拍外套上的灰,随后把手伸进了西装的内兜里。 “齐司礼!!” 我甚至没力气站起身,却跪在地上高高地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他,喉咙里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似乎都能冲破天穹,“你这个混蛋,你真是疯了!!如果我死了,一定就是你齐司礼递的刀!!”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枪声,一声,两声,枪声在慢慢逼近。明奈看了看地上痛哭的我,又看了看窄巷子里的四周,随后和身边的手下对视一眼,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中,而齐司礼,也跟他们一起不见了。 我就这样避免了接下来更悲惨的命运……或许应该这么说吗? 那群人远去了,而我却依旧跪倒在地上。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让我的脑袋转不过弯来。齐司礼的死而复生,并且他现在似乎在和日本的黑道纠缠不清……如果让陆霆知道他还活着,并且在外面还变成了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我简直无法想象。 我摸索着寻找身旁的手机,突然,路灯的光被什么遮挡住,一片黑影覆盖在我身上。黑暗中,柏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和我对视,他伸手将我从地上扶起。 “李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在抚慰一个失足少女,很轻柔,“你是怎么惹上那群人的?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知道吗?” “柏队长……”我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嘤嘤哭泣起来,这次不是因为失望或是害怕,而是有他在身边的安心感。“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 柏源看着我梨花带雨,霎时间明白了什么,他转而用粗壮的手臂将我扶起, “先不说别的……和我上车,我看看你手臂的伤。” 坐在柏源的车上,他将我的手机递给我。我望着手机上易遇的未接来电,精神终于全盘崩溃,是失望痛苦,是吓的,也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根本没功夫管已经磕青了的手臂。柏源也不言语,也不强迫看我的手臂,只是静静地坐在我旁边的驾驶座上,把一盒抽纸递给我,默默望着我,我不停止哭泣,他就不开车。终于,我哭够了,也哭累了,他才叹了口气,开始询问我的意见, “我送你回你哥哥那里?” 我揉揉眼睛,嗯了一声,更多地是想用纸巾遮住我狼狈不堪的面容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虽然我们那天在咖啡厅平心静气聊了很久,已经把话都说开了,但是我还是羞于让他直面这样的我。 随后,柏源专心地开起了车,由于他从没去过易遇家,我便给了他一个粗略的地址,让他停在附近,我自己走回去,因为不想让易遇逼问太多。路上我一直在专心想事情,想这些年和齐司礼、陆沉的点点滴滴,想今晚发生得那么快的一切。 齐司礼为何死而复生,又为何对我视若无睹,装作不认识,还有那群人,怎么会和齐司礼在一起,那个明奈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我甚至可以向身边的男人求助,可我没有开口。 柏源是警察……如果让他知道齐司礼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并且他已经死而复生,还可能跟一些疑似黑道的人有瓜葛,他绝对会调查齐司礼的。我不能说。 我想得太出神,连柏源已经把车停在了易宅旁边的街道上都没发觉。我抬起头望着他,他的眼中含着关切。我连忙躲开他的视线,“我,我没事的……只是磕了一下胳膊而已。” “让我看看。”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只好乖乖地把胳膊伸给他。他调亮了车内的照明灯,撩起我的衣袖,我的胳膊肘那里果然有一块青紫色的痕迹,特别明显。他皱了皱眉,“果然肿起来了……但幸好你的衣服很厚,没有磕破皮才是万幸。我车里有纱布,你等一下。” 他麻利地打开车内的储物柜,里面都是跌打损伤的药膏、碘酒和纱布之类,想必他在警队出任务时,也是这样自己简单地处理伤口的。这样想着我顿时升起恻隐之心,像他这样的铁血硬汉,背后的苦痛又有谁知道呢。 柏源仔细地把我的胳膊缠好,一圈又一圈,随后又活动了一下我的关节,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之后,他才放心下来。 “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些人了好吗?”柏源叹了口气,“虽然刑事案件才是我的调查范围,不负责剿灭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势力,但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喊我的。刚才那种情况,简直太危险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简直不堪设想……” “好……”不管怎么说,我只想让他先安心下来,别再为我劳心伤神,“你已经……很辛苦了,我尽量不会麻烦你的,我也不会再接近那些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 “……柏队长,你相信人死会复生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选择了用问题去回答另一个问题。柏源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他很明显地愣了一愣。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实真相告诉了他,“其实刚才,我见到了一个男人……他是我的初恋,不,他长得和我的初恋几乎一模一样,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初恋他已经去世五年了……” 他瞳孔震了一震,似乎对于这件事有些吃惊,毕竟这不是大白天,月黑风高的,万一真是活见鬼了呢?但他还是告诫我,“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了解,只不过那群人很危险,你还是躲着他们点好……” 柏源说罢,认真地看着我的双眼,似乎在反复确认我的想法。 “柏队长……” 我不禁心下动容,刚刚经历过生死惊吓,正需要一个人来安抚我,给我安全感……而他刚好就在我身边。 于是,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绝对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