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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梦乡。*清晨,雨声淅沥,落在庭院水渠中,如珠坠玉盘,叮咚作响。晚澈睁开眼睛,入目是晨光昏暗的房间,空气里弥散着潮湿而粘滞的味道。木窗支开一条缝,不时有冷风裹挟着雨丝扑入,打湿了妆台上的一瓶木芙蓉。她睡眼惺忪地望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寒意侵人,正准备翻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后背冷不防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眼睛一下子瞪大,不敢置信的表情慢慢爬上她的脸庞,迟钝的神智终于从醉酒的余韵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沉稳的呼吸声、独属于男子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明显高过她的灼热体温……种种之种种,轻柔地包拢着她,充斥着整个床帐,让她呆滞僵硬,整颗心都凉了下去。晚澈慢慢转过身,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张脸。青漓面朝她侧躺着,脸枕在手臂上,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颈侧,衬得脸庞愈发白净。他睡得极静,眉眼温柔舒展,平日里的疏离寂寞全然消失不见,完全是一个年轻美好的春风少年模样。这个人,为什么会在她床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去洗澡前,他说要扶她进去,她说不用,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这小子趁自己醉酒不省人事,趁机爬了床?晚澈心脏狂跳起来,迅速拉开被子一看,还好,中衣完整,没有脱穿过的痕迹,身子也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还带着点宿醉的头痛。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似乎感觉到异样的注视,青漓长睫动了动,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初初醒来,他的眼眸像清晨的山岚一般缥缈而遥远,晚澈在刹那间看到一种熟悉的冷淡之感,心口蓦地停滞了一拍。很久很久以前,她每天清早去砺剑台找师父学剑,他转过身来望向她的第一眼,就是青漓这样的——淡漠,疏远,好像九重天上贬谪下来的神仙。少年很快清醒过来。对上晚澈探究的目光,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爬起来,跪坐着垂首道:“昨晚事出有因,才歇在了姑娘身旁,请姑娘责罚。”晚澈视线扫过他微微露出的精致锁骨,定了定神:“什、什么原因?”“姑娘喝醉了,尚未沐浴就在浴室睡了过去。我怕您着凉,便擅自做主把您抱到床上,给您擦了手和脸……”“然后呢?”然后?青漓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已经知道醉酒后的晚澈性情大变,但她真的对此毫无印象吗?他犹疑地望向她:“姑娘……一点都不记得了么?”晚澈莫名其妙:我要记得什么啊?不就是喝了点酒,在浴室里睡过去了吗?后来还做了什么?难不成还是我把你拖上床的?见她一脸茫然,青漓不知怎么想的,决定隐去那段师徒共处,转而抿唇道:“我正准备离去,姑娘忽然拉住我,让我给您念话本子……”“话、本、子?我?拉住你?让你给我念话本子?!”晚澈瞪大眼睛,仿佛出现了幻听。青漓颔首,指了指她枕边压着的小书册。晚澈扭头一看,登时脸都绿了!它它它它它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她刚拜入剑门时最爱看的,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长大后一直收在箱笼底下,再也没拿出来过。青漓断然不可能知道它藏在哪儿,那只能是她自己翻出来的。——明明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啊?!难道酒喝多了心智会返老还童?!真是太羞耻了!!晚澈默默地捂住脸,恨不得找块豆腐皮撞上去。“再后来呢……?”念完话本子还干什么傻叉事情了……青漓动了动唇,觉得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道:“姑娘睡着后,抓着我的手不放,不让我离开。后来……我太倦,没守住,也睡了过去。”晚澈:“……”她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虽然手边的话本子已经实实在在地打了脸,但后面这段还是太过于惊悚,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底线。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时间一久,那视线便化作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少年身上割开一道名叫不信任的伤口。那个娇软粘人、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小姑娘,终究还是只存在于梦里的罢……心底难以自持地泛起酸楚和失落,少年抿了抿唇,声音艰涩:“昨夜,我并未对姑娘有半点冒犯之举。”的确,当时他可以强硬地抽出手,狠狠心下床离开。但为什么心软了、犹豫了?又为什么没撑住睡了过去、以至于让事情变得这么尴尬……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晚澈是真的懵圈,她大脑像被格式化过似的,只剩一片空白。一想到极有可能是自己没有下限地把青漓拖上床的,她就觉得要崩溃。酒疯,薄情,渣女……无数个标签在脑门上飞舞,嗡嗡嗡地控诉着她的罪行。晚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好吧,阿漓,你知道的,我从没把你当面首看。以后我要是再喝醉,你不必这样委曲求全,直接打醒我或者把我扔在床上不管就行了,知道吗?”少年沉默不语。他背靠着帐缦,眼睫低垂,看不清情绪,只是刚才微微泛红的脸庞逐渐冷却,又恢复了一贯的白净如霜。看着他不声不响的样子,晚澈不知怎的萌生出一股烦躁。不高兴你就说出来,是我不好你就骂我,她又不是黑白不分的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闷呢!躺在冰洞里的那个也是。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不发火不骂她,只是面无表情,淡漠疏离得令人发慌。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消气高兴。想起师父,晚澈顿时觉得更压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狼狈从心底里滋生蔓延开来,让她胸闷气短,如坐针毡。终是无法面对少年那张神似的面庞,晚澈抓了抓头发,跳下床冲出了屋子。冷风夹杂着细雨扑进室内,青漓呆坐在凌乱的床铺上,望着少女仓皇逃走的背影,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第11章秋雨霏霏,下得一阵比一阵凉,晚澈却完全不想避雨,只想浇个透心凉,让自己再清醒一点。感觉后面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她没有避雨,青漓竟然也淋着。她本能地皱了皱眉,有点担心他的身体,但很快又忍住了,没有转身。在山道上徘徊一阵后,晚澈最终决定去看看师父。隔着厚重的禁制结界,外面的潮湿一点儿都飘不进冰洞,她站在洞口,把身上的水汽收拾干净了,才缓步朝玉床走去。季微安眠无声。他的皮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几乎与玉床融为一色。黑发虽然梳得整齐,却毛糙黯淡,夹杂着一丝丝灰白色,看得人心疼又难过。晚澈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对他说,然而跪到床前,她张了张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