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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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总算是把三套过年的新衣赶制完成了,我阿聆陈颜一人一套。 阿聆那套的领口袖口都用白毛包边,好看又保暖,发簪是用素银打成了梅花枝的样式,简单朴素但也应景。新鞋上我绣了小老虎的图案,两个白色毛绒小球缝在鞋头,喜庆可爱。 阿聆换上新衣后如我预期中一样好看,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还不够,衣服的颜色不够鲜亮,领口的毛绒不够柔顺,发饰也太过朴素,她值得更好的。日后若是有钱了,我定要买最好的锦缎给阿聆做衣裳,用上等的白狐皮给阿聆做披风,拿金子和玉石给阿聆打簪子。 阿聆本人对新衣服倒是十分满意,眼里闪着光一样,穿上新鞋更是舍不得下地走路,生怕把鞋底弄脏了。 大年三十,一大清早就被我捞起来写春联的阿聆毫无怨言,揉揉眼睛东倒西歪的去洗漱。原本陈颜是希望我来写春联的,但我觉得阿聆这段时间习字已小有所成,是时候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了。况且我还有一点小私心,我们家离聚贤书院很近,书院的教书先生常常从我们家门口路过,若是阿聆写的春联能让教书先生眼前一亮留下几分印象,想必明年阿聆入学后也能在书院多得些关照。 反复练习一上午后,我拿出先前买好的春联红纸,在墨水中掺上金粉,把整张桌子清空让阿聆好好发挥。阿聆脚下垫了一张矮凳后高度刚好,一只小手握着毛笔沾了沾墨汁,随后全神贯注在大红的春联纸上。说实话,最后的成品让我都吃了一惊,字迹与我已经有七成相似了。不过仔细一想,她进步的速度快也是意料之内。教她习字的过程中我就有所察觉,她与其他孩子不同,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都需要三番五次的反复说教,甚至需要体罚才能长记性。但阿聆是个一点就通的,所有的问题我只用说一次她就能改正过来不再犯,进步自然快。 陈颜拿刷子蘸米糊把春联贴好后,逢人就说这对联是阿聆写的,路过的街坊邻居们无不为之惊叹,纷纷称赞阿聆将来一定大有出息。这些赞美听得我很是欣慰,相信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到聚贤书院的教书先生耳朵里了。 下午,三人一起忙活着包饺子,陈颜不擅长调味所以我负责调馅,陈颜和面擀面,阿聆拿杯子扣在面皮上,扣出一个个正圆的饺子皮。 调好馅备好饺子皮就到了包饺子的环节,我手拿着饺子皮,夹了一筷子馅放在饺子皮上,然后就……卡壳了。 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包饺子。 我瞄了一眼陈颜,她手边已经包好十来个饺子了,个个饱满好看,看来陈颜很擅长包饺子。我试图模仿她的动作,但效果不佳,不知为什么我包出来的饺子都有些露馅,歪歪扭扭每个都丑的各有不同。 陈颜注意到了我这边,看得出来她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阿弟你去歇会儿吧,这点饺子我很快就包完了。” 我嗯了一声,耳根发烫有些尴尬,想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于是我瞄上了旁边静悄悄作妖的阿聆。 嗯……她完全就是在把饺子当玩具。阿聆面前摆着两个奇怪的饺子,如果这东西还能被称为饺子的话…… 那是一张饺子皮上放了些馅,然后将另一张饺子皮盖在上面的奇怪产物。 “阿聆,这是什么?” “是元宝!” 确实除夕煮饺子会在一锅饺子里加上一两个包着铜钱的饺子或者长得特别的元宝饺子,寓意吃到的人会在新的一年里幸运,但……绝对不长这样。 我包的那几个丑饺子和阿聆那两个造型奇异的元包饺子也被陈颜一并拿去煮了,意料之外的是那两个元宝居然没破,反倒是我包的那几个饺子煮完之后完全没了形。 不确定是陈颜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我碗里恰好有一个阿聆的元宝,而阿聆的碗里也恰好有一个我包的露馅饺子。 吃完饺子,外面天也黑透了,我拿出事先藏好的烟花给了阿聆一个惊喜。阿聆拿着烟花棒兴奋得笑笑闹闹,我也乐得陪她闹,用火钳夹了一块燃着的炭火出门陪她点烟花玩。 约摸是子时,长安城里放起了大型焰火,一朵朵焰火在夜空中炸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惊得邻居家的狗狂吠。我单手抱着阿聆,另一只手帮她捂着耳朵,她正抬头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焰火出神,我静静地凝视着她眼底绽放的盛景,看着那些绚烂在她的瞳孔中跳跃。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一般,耳边的喧嚣悄然隐没,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她在我的视野中闪耀。 赏完烟花,我抱着阿聆回屋,她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平日里这个时候她早该睡了,虽说除夕是该守岁,但她还小,守过了子夜便算是守岁了,没必要达旦不眠。 陈颜和我都给阿聆准备了压岁钱,只不过阿聆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接过压岁钱放在了枕头下倒头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扰得半梦半醒的阿聆往我怀里直缩,她昨夜本来就睡得比平时晚,我帮她捂住耳朵想让她多休息一会,但外面的鞭炮一声响过一声。不出一刻阿聆还是被闹醒了,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在床上调息打坐。 今日是初一,每逢初一十五我会汲取一些阿聆的内力来助我恢复功力,我怕太过频繁从阿聆那里汲取内力会损伤她的经脉,所以定了每月初一十五,一月两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阿聆对此有什么不适,我的功力和内伤也在阿聆内力的推动下稳步恢复,胸口前的那一处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剧痛逸散内力了。 陈家没什么亲戚,所以正月初一祭完祖也没有什么走亲戚的流程,但这大过年的日子里在家待着未免太过冷清,陈颜便提议带着阿聆一起去庙会逛逛。 新年的庙会真是人挤人,我抱着阿聆,陈颜还在一旁扯着阿聆的衣摆,我们真是不敢马虎一点,在这人山人海的庙会走散可不是开玩笑的,没准多少人牙子和拍花子的都混在这乌央乌央的人群中。 庙会除去人太多这一点,还是非常值得一逛的。庙会里卖的都是些平日里少见的玩意儿,一路是边逛边买,阿聆左手一个糖画右手一个泥人,陈颜手里还帮她提着一袋米花糖。 庙会上还有马戏班子的表演,但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了,挤不到前面站在后排就只能看见其他人的后脑勺,阿聆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伸长了脖子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这杂技马戏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看上一次,若是这次阿聆错过了,还不知下次是何时。 若是再高一些,阿聆应该就能瞧见了。我托着阿聆的腰把她举了起来,让她骑在我的肩膀上,她事先没准备吓得惊呼了一声。 “现在看得见了吗?” “哇!阿爹!有一只好大的猫在跳火圈啊!” 好大的猫……是老虎吧? 庙会的杂技我是一眼没看到,但阿聆叽叽喳喳的给我转述了全程,都是些马戏班子会排的寻常戏码,但由阿聆转述后好像变得格外有趣。 马戏表演结束时,天色已然渐晚。阿聆骑在我脖子上专注地啃着手中没吃完的糖画,而陈颜则贴心地扶着阿聆的腰,生怕她摔下来。我们三人默契地迎着晚霞归家,这一瞬间我真切的把复仇抛之脑后了,觉得日子就这样一直平淡下去,好像也不错。 初六,长安城里某大户人家办喜事,接亲的喜轿从我们门口经过,敲锣打鼓好不热闹,陈颜和街坊邻居的嫂子们聚在一起嗑着瓜子凑热闹,阿聆也讨了两块喜糖吃。 阿聆嘴里含着喜糖,垫脚探头好奇的张望从门口经过的喜轿和贺礼,含糊不清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钱庄的大少爷成亲,啧啧,真是好大的排场。” 一个嫂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回答阿聆。 “成亲是什么?” 阿聆太小了,肯定不懂成亲是什么意思,正当我仔细思索如何向她解释时,另一个嫂子嘴快直接抢答了。 “成亲就是两个永远在一起,每天一起睡觉。” 话糙理不糙,这么解释也没什么问题,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于是默许了。 那嘴快的嫂子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咧嘴一笑。 “阿聆,你长大了想和谁成亲啊?” 咳咳—— 我差点被刚喝的那口茶呛死。 虽然知道她就是拿孩子逗乐,但我心里却实实在在打起了鼓,甚至脑海中浮现了阿聆长大后远嫁离家的场景,心头竟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危机感。 “想和阿爹成亲!” 噗—— 这次这口茶是真真切切的喷了出来。 陈颜和嫂子们笑的前仰后合,打着哈哈说童言无忌。 “不行,阿聆不能和阿爹成亲。” 我擦了擦嘴角,严肃地驳回了阿聆的愿望。她是还小童言无忌,但还是得及时纠正,不能让她稀里糊涂的记住奇怪的东西。 “阿聆不能和阿爹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失望rou眼可见,我赶忙安慰,并试图向她解释原因。 “当然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是我是你阿爹,所以我们不能成亲。” 她歪了一下脑袋眼里满是不解,看起来还是没明白,算了,她长大就会懂了。 “那,我要和阿牛成亲!” 陈颜笑得直不起腰来,不明真相的嫂子们纷纷八卦起来阿牛是谁。在得知阿牛是一个布偶的时候,她们笑得比陈颜还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