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的气息了。”下一秒,一道剑弧照亮了半个洞xue,门前的通幽哀嚎阵阵,给削去大半,阳光透过来,门口还伸出了一只手,这手修长,还带着常年练剑留下的老茧。叶酌抬眼看见温行,刚想叫他小心剩下的,别给缠上了,那些通幽却仿佛怕他一般,尽数缩到了一边去。温行冷着一双眼,手上的温度却颇为灼人,语气也带着两分焦虑,他催促道“快出来。”叶酌乖乖的哦了一声,被他牵出去了。第36章出了清狱,他才发现门口除了温行,居然还有好些人,除了长舟渡月和一众乱七八糟的小门派的道长,还包括端秀长老和端遗道人,这些道长聚在一起,都看向温行这边,眉头紧皱,后排的几位还在高声议论,像极了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张悬生为妖类,害怕被这些人撞上,则乘着无人注意,往清狱中挪了两步。端遗道人俯视了温行一眼,欲言又止片刻,最终还是一拂袖,道“温行,要救的人你已经救了,走吧。”身后的议论声陡然增大,依稀可以听见诸如“魔修,问罪”一类的话语。温行把他牵出来后,垂眸放开了手,执了一个弟子礼,神态清清冷冷无欲无求,只道“是。”“等等。“叶酌见他要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这是要去哪?”温行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道“没事。”叶酌皱眉“什么没事,你给我说清楚。”“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旁边一个墨绿衣服的长老,冷笑道“既然是魔,当然要压回下泉宫,等诸派共同审判罪行。再看是杀是埋。“他斜睨了叶酌一眼”小友是没有修为,不知者不过,不过嘛……”众人的眼神齐齐往端遗端秀两人身上一瞥,另一个中年长老道“下泉宫却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传说中崇宁仙君的得意弟子,是如何堕魔的。”正应了第一个猜测,这群人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端秀皮笑rou不笑,“自然会给一个交代。”身后又有人议论“难怪这么多年呆在下泉也不出来,说什么镇守白狱,那个时候就堕了吧。”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听说还是奉崇宁仙君的旨意出来查访的,崇宁仙君知道他堕了魔,怕不是要一巴掌扇死这个孽徒。”又有人说“关进白狱算什么刑罚,魔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就该去喂通幽。死无葬身之地才好。”置身风暴中央的温行古井无波,眉目清冷依旧,似乎讨论的并不是他。叶酌插到温行之前,冷笑连连“诸位前辈这是连罪也不问,就要人死吗?”绿衣道人吹胡子瞪眼“堕魔就是最大的罪,死不足惜。”叶酌道“话岂是这么说的,牢里的犯人也分个高下,有的死刑有的流放,杀人放火和斗殴偷窃岂能是同一种罪过?刑罚也讲究轻重,温行不曾伤天不曾害理,莫不是因为魔修的身份便要偿命?”道人道“就算罪有轻重,魔修就够判死刑了,区别不过是车裂凌迟,这个还要细细分说。”叶酌火都来了,还要多言,结果话没说出口,温行一只手扣在他的肩上,强硬无比的把他拉回来。他平常任由叶酌牵着走,其实手劲极大,叶酌根本挣脱不开,被温行扯到身后,只能道“你放开。”温行没在理他,侧过身子将他护在身后,倒是对面前的诸位执了一个弟子礼,冷静道“稚子年少顽劣,说的话不必当真,他没有修为,各位海涵。”叶酌挑眉“我年少顽劣?”他心想“逆徒,过了这次风波,让你看看为师是否年少顽劣。”“竟拜魔修为师,你当然顽劣”墨衣道长道斜睨了他一眼,倨傲道“除非崇宁仙君降世,谁能救的了他?”他捻了捻胡子“小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你没有修为,不是修仙界中人,又遭小人蒙骗,你也非死不可,”叶酌嗤笑一声。温行按他肩膀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他手指分明冷的可怕,语气却无比淡定“是,的确是遭了我的蒙骗。”叶酌看了他一眼,神色难掩惊异。温长老几十年恪守礼仪,叶酌在梦里看了他半生,温行从没有说过一次谎,就算问道他不想回答的地方,也只是垂眸不语。叶酌从没想到他胡扯起来语气可以如此坚定,神态可以如此淡定自然,仿佛叶酌真的天真无辜到了极点,全是他巧言蒙蔽一样。紫衣长老哎了一声,道“承认便好,小娃娃不要不信,魔修收你当徒弟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是巧言令色,到时候挖你的心肺,不知道你该找谁哭呢?”叶酌冷笑“您倒是咄咄逼人,甚是了解魔修呢,想必在两域战场上也是成就斐然,不知是那派高徒?”温行惹不住皱眉,斥责道“叶酌!”紫衣神色倨傲“扶摇派。”叶酌皱眉思索,查无此派。塔灵提醒“仙君,就是骑墙派。”他这么一说,叶酌倒是想起来了。当年他还是神玄修士,尚没有证道的时候,因为处事作风出格,遭受过许多打压,其中扶摇派为了抱长舟渡月的大腿,更是不遗余力的造谣生事。后来叶酌证道为仙君,一时风头无二,扶摇派掌门吓的屁滚尿流,亲自抬了排匾,上书“仙君门下走狗”前来请罪。那个时候叶酌刚刚证道,事情多的很,没空理这棵墙头草,叫人收了牌匾了事,现在还放在明光殿里,结果他们掌门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拿这个事情到处吹嘘,以仙君门下走狗的身份自豪,那个时候天下都要给仙君三分薄面,便也将他视为仙君嫡系,给他几分脸面。后来此派居然发展壮大,凭借“我是墙头草,风吹哪往哪倒”的伟大宗旨,居然一路顺风顺水的混到了现在。“真是出息了。”叶酌心道“千年之前点头哈腰,千年以后居然敢这样同我说话,这墙头草还真是迎风飘扬,坚忍不拔的很啊。”叶酌还待冷笑,仙君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种气,论起口舌之利,仙君怕过谁,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温行忽然伸手,用力的压住了他的肩膀。手指的冰凉透过层叠的衣物,却烫的叶酌一个激灵。然而叶酌怒火不消,于是看向温行想叫他放手,然而只是一眼,他忽然偃旗息鼓,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了。温行对着他,眼尾向下,居然突兀的挤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这个微笑并非肌rou僵硬的勾唇,也不是冷笑,而是春风解冻一般,瞬间消融了面上的冰雪,若非要形容,有些像父母看见孩子第一次走路摔了一身泥,有些无奈和苦恼,又止不住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