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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马车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裴世宁。裴世宁的眼神正看着她的方向,姑娘羞的面色微红才进了马车。好一会儿,身后小厮才上前道。“公子回去吧。天寒了。”裴世宁面上笑容落下来,将手中还带着几分香气的锦盒随手扔到了下人手里。他是裴家嫡子,注定要肩挑整个裴家荣辱。他的妻子,必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世家。两个家族相互扶持,才能更长久。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对池二有几分莫名的关注,但如今,他却暗暗将其斩断,他,远远没有陆封安来的豁达。裴世宁嘴角有几分苦笑。小时候陆封安便总是嘲讽他,想要什么从来不会表露出来,骂他道貌岸然,骂他心机深重。如今想想,何尝不是呢。但想想,大概是她的分量与权势和裴家的荣辱轻重不同吧。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撑起整个裴家,让裴家更上一层楼的助力。夜晚,又下起了大雪。外面积雪已经很厚了,一脚踩下去几乎能将脚背淹没。天还没亮,陆封安又早早起了床,进宫去了。今儿已经大年二十九,早已放了假,皇帝都不用早朝。可他,依然去报道了。宫中。皇帝今儿正宿在鹂妃娘娘处,还揽着娘娘的玉臂,便听得徐公公在门外苦哈哈道。“陛下,世子爷求见……”皇帝眼睛还未睁开,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陛下,再躺躺吧。天都还不曾大亮呢。外边下了大雪,如今又不用早朝……”话音未落,便将皇帝气冲冲的爬起来。衣裳都没穿,沉着脸喊了一声:“赶紧传旨去!这一天天没个消停,年后传旨都等不了!”皇帝气的脑仁疼。旨意都拟好了,本想年后再传。没想到陆封安简直要逼死人!这年到底还让不让过了,日子还让不让过了!!说了年后就给赐婚,你怎么就消停不了呢!鹂妃脸色暗淡,眼睁睁看着皇帝带着太监冲出了门。门外的冷风呼呼的吹,让她不由裹紧了被子,脸色黯淡。“娘娘,天色还早,不如再休息片刻吧。”嬷嬷低声道。最近娘娘喜怒无常,着实让人难伺候。见鹂妃摇头,嬷嬷便赶紧让人传膳。“今日熬的是鸡丝粥,奴婢让人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娘娘吃着爽口开胃便多吃些。娘娘要好生调理身子才是。”嬷嬷笑着道,外面正下着大雪,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暖粥,整个人都舒服了。只是那膳食才刚进门,鹂妃便趴在桌旁恶心的吐了起来。“端出去,端出去!都是些什么东西,怎的这般难闻!”郦妃脸色大变。一闻见空气中那油腻的味道,那恶心感便一阵一阵的。嬷嬷整个人一惊。“快将药膳端下去,娘娘,娘娘,身子可好些了?”“来人啊,快宣医女进来。”嬷嬷这一喊,殿外宫女们也慌了神。嬷嬷又让人打了水给她净了脸。叫娘娘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又不住干呕,心里咯噔一声。“娘娘这个月月事还未来?”嬷嬷突然问道。郦妃浑身一滞。她进宫也有大半年了,但肚子毫无音讯。她曾经问过太医,陛下如今身子能否再孕。太医说机会渺茫。反倒是她的身子受了寒不易孕,她倒也没强求。受寒,她大概是猜到的。那一晚在寺庙外,她和太子~也是那一日受了寒。想起此时池娉袅炒心头发冷,当初若不是仗着皇帝喝了酒,自己又临时进宫求陛下开恩,让陛下上了心,恐怕此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平时侍寝,哪位妃嫔,几时几刻都有记录。落红更是有人记录,好在那一夜自己求见匆忙,并未接受检验,落红也是她伪造才混过去。但要说怀孕,池娉袅心头剧跳。“找个信得过的医女,此事先不要宣扬出去。”池娉袅摸着肚子,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轻笑。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啊。此时。徐公公捧着圣旨出了宫,一路朝着池家而去。宫内。“臣罪该万死,又打扰了陛下休息。臣知罪。明儿保证不来啦。”陆封安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眼底下的青色,颇有几分愧疚。皇帝:你这鬼东西,信了你的邪!第179章她的长辈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新年。小摊贩早早便穿的干干净净满脸喜气出来摆摊了,马上过年了,许多大户人家都要采买过年。不少人家都图个喜庆,看着便高兴。一辆马车朝着京城行驶而来,那马车看着破破烂烂的,竟是连帘子都没了。风雪直往里面灌。那里面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老妇人冻得嘴皮子直哆嗦,探出个脑袋来问道:“新年好,祝您幸福安康。请问,你知道池家往哪里走吗?十几年前中了状元的那一家。”说话的妇人脸上带着几分瑟缩,哈出的气都起了一阵阵白雾。摆摊的小贩眉头微皱,不过看着那婆子说话讨喜倒是也没呵斥。便指了指左边的街道。“池大人家啊?呐,左拐直走便是他家。你这是,来投靠亲戚啊?”小摊贩方才谈了笔大买卖,方才陆家采买了一大堆物件,这一单顶他一整年的了。说话的老妇人咳嗽了两声,面上有几分尴尬。“嗯,池家夫人跟我是多年的邻居了,来京城,有点事情找她。”老妇人似乎不大习惯跟外人打交道,说话有些小心翼翼。那小摊贩顿时眼睛一亮。“哎呀,这可是好运气啊。你竟然跟池家夫人是邻居,你可知道,那池夫人的大姑娘前些日子进宫了。如今啊,可是得陛下盛宠的鹂妃娘娘。据说那鹂妃娘娘生的貌美端庄,进宫便得了莫大的恩宠。你们这运气,当真是不错了。池夫人可是有福之人啊。”小摊贩满脸羡慕。“以前啊,那池老爷进京时还只是个乡下来的年轻人。朱夫人呢还是朱家受宠的小姐,当时她那姐妹进宫得了陛下恩宠,她却看上个一无所有的池老爷。好在池老爷后来高中,虽说过了些年他乡下又来了个妻子,但那妻子也没过几年便走了,说起来啊,朱夫人还是有后福的呢。”“继子继女都搬出去了,自己又怀了身子。年后便要生咯。你今儿过来必定能讨喜的。”说着说着,便见那妇人面色煞白。跌跌撞撞上了马车,然后一路朝着池家去了。那摊贩愣了一下:“哎哎,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啊。哧,不就是朱家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么,真以为自己也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