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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寻?”贺安强撑着身子靠近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说得没错,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祝寻滋红了眼眶,朝着深处的幽暗过去,“……如果能死得彻底些就好了。”缪深秋攀着崖壁起身,不安地询问,“祝公子,你想要做什么?”祝寻环顾四周,答非所问,“这里的尸/体够这些鬼尸吃很久了,它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们。”他从贫瘠的纳灵袋中掏出两瓶丹药,递了过去,“阿娘生前留给我的元气丹,你们吃了吧,等恢复了力气,快点想办法上去。”“祝寻,你不能进去!”贺安攥紧他的手臂。祝寻前前后后救了他两次,根本不是那种用诡气害人的人。旁人的仇言,他一字不信!祝寻未答,又往两人的身上套上了一层诡气结界,“这样应该更保险些。”贺安看出祝寻眼里浓烈的死志,彻底明白他的意图。他企图撞开这层结界,无奈却被挡了回来,“祝寻!你别犯傻!祝掌门和祝夫人,甚至还有祝氏其他人!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可我想。”三个字,代表了一切。他控制不了体内的诡气,所以只敢躲进无人的深山。可他知道早晚有一日,他会被盛大而暴动的诡气彻底占据心神,出世害人。他不愿。绝对不愿!“祝寻!”“贺安,谢谢你。”祝寻顿了顿,勾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意,“你端给我的那碗药,的确很暖。”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贺安来不及阻止他,瘫坐在地上,失神许久。缪深秋见此,连忙半跪在地上探查他的脉络,“小公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缪姐,我曾见过他的,在试炼大会上。”贺安一字一句,语气是说不出的复杂,“都说三大世家里最该仰仗的是宁氏少掌门……”“可我却真真切切地羡慕过他。”贺安盯着祝寻离去的方向,遗憾又哀切,“明明是天资过人的世家少掌门,明明是活得肆意潇洒的翩翩少年郎,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公子,这世上的命运造化由不得人。”似曾相识的家族灭门,可显然,祝寻所承认的痛楚和不公比他多了太多。旁人怨他、恨他、痛他。殊不知,祝寻本人才是最怨、最恨、最痛的那一个。作者有话要说: 阿寻和贺安是相互救赎的关系,后面大家会明白的。(当然,宁吱吱也很重要~只是那个时候,阿寻觉得他和吱吱、山风已经不是一个道上的人,除了愧疚痛苦之外,还有‘比不上’的躲避。)--主受视角,请大家谅解!对应时间线的宁吱吱内容,可能会在番外补上(但也不一定会补,请别太当真!)第063章·魔04两个月后,又是一年春,落英山里的一切生物都开始复苏,除了最西侧的崖壁之下。和往年一样,这里仍是一片死寂。驻留在崖底的低阶鬼尸们聚集在一块,胆战心惊地听着崖壁内的烈狱传来的嘶吼声,这样的声音已经整整持续了两个月。直到今日,才有放缓的趋势。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从烈狱内溢出的灵识和修为,甚至比往常一整年都要来得多。甚至还有几只身负重伤的妖兽企图从里面逃出,却总是在最后关头被一股强大的诡气拉了回去。守在结界外侧的鬼尸们猜测,这无幽烈狱内肯定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妖魔,否则又怎会搅得烈狱内部如此天翻地覆?——轰隆。封印在崖壁口的上古结界忽然震响。鬼尸们细看时,原本淡红色的结界壁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诡气。众鬼挤挤攘攘地往后退开,还有不少鬼魂做出逃命的准备。——轰隆。又是一声。在霎那间,全身被诡气包围的年轻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以上百的鬼物妖兽。它们跟在年轻人的身后,明明看着凶神恶煞、长得分外可怖,但它们看着年轻人的眼色……是恭敬、是臣服、是不可得罪。无一例外。终于,年轻人停了下来。他睁了睁眼,一双血眼是说不出的阴寒。忽然间,他身后之一的鬼物忽然暴动起来,发出凌厉的嘶吼声。毕竟是从烈狱中残杀而留下的鬼物,杀意正浓。不少低阶鬼尸、鬼魂感受到它的强压,当场就昏软过去,更甚至爆体而亡。几乎是同一时间,年轻人的手中就溢出一抹诡气,瞬间围住那名鬼物的命门。“不可放肆。”他说。原本还在暴动中的鬼物瞬间压制了下来,它缩了缩自己的脑袋,暗戳戳地瞥向祝寻,一脸做错事的模样,“鬼、鬼主。”它颤颤巍巍地扯着难听的嗓音,透着十足的胆颤。年轻人没有转身看他,只是抬头望着被诡气遮掩、不可见的崖顶,原本的赤红血目总算多了一丝短暂的清明。“我上去一趟,你们把这些鬼尸带进去。”年轻人伸出掌间,一直飘散在空气中的诡气就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体内。没一会儿,原本被诡沼布满的崖底就恢复了久违的清明。他合上掌,看着前方惧而又惧的低阶鬼尸们,又命令了一句,“谁敢乱杀,我就杀谁。”明明是极其轻缓的两句,可带着令众鬼都足以信服的力量。“——是!”应答声落地的一瞬间,年轻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贺安坐在林中打坐修炼。轻柔的春风拂过他的发梢,企图带走他额间密布的细汗。不远处的崖底传来熟悉的嘶吼声,惊得贺安瞬间睁开双眸。他捂住发紧抽疼的胸口,猛烈咳嗽,甚至还咳出了几丝鲜血。贺安反应过来,随手擦拭唇侧的脏迹,胡乱地将其抹在黑色衣料上。自从崖底回来后,他本受了很重的内伤。原本就虚弱的病体更是每况愈下,体内原本就涣散的灵力所剩无几。要不是缪深秋固执地、每日不断地给他输送灵力。恐怕他这条命,早就没了。修炼两字。落在他的头上是最大的讽刺。贺安待体内的气息稍稍平复,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在悬崖边上,垂眸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眉心溢出浓重的担忧。两个月了,已经两个月了,祝寻他会不会真的已经不在了?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地就会前来此处,一坐就是一整天。可始终都没看见过祝寻的影子。贺安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察觉到崖底的异动。他心神微凛,定定等了一会儿,终是徒劳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