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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牧铮。这一看还不打紧,他方才想站起来,此时膝盖一软又跪了回去。牧铮的神色,比化为狼身的那一夜更加暴戾凶狠。若是他此时便在身边,流羽定然被他周身散发的寒烈气场压得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一记朔风呼啸而过,卷袭过狼旗,催生了杀意。牧铮弯身,从脚下重新捡起了弓箭,一面弯弓搭羽,一面问道:“你便是鸦族的三殿下?”落翎坦然道:“在下的确就是三殿下落翎。此前有诸多顾忌,不得不隐瞒身份,还望狼王海涵。”牧铮双臂肌rou奋起,将一弯弓拉至弦月状,锋芒逼人的箭锋对准了落翎。即便是落翎现在化出羽翼振翅而飞,也逃不出一箭穿心的命运。此人的手碰了流羽,便留不得了。“狼王息怒!”鸦族使臣噗通一声跪倒在落翎的身前,以rou身为他挡住了这一箭,“三殿下……三殿下并无恶意,乃是真心钦慕!”“真、心、钦、慕?”牧铮一字一顿道,并不为所动,反而戾气更深。但他终究是顾忌着鸦族的颜面,将箭尖微抬:“流羽,回来。”流羽立刻用力挣开了落翎的五指,却听落翎道:“流羽,流殇之羽,当真是好名字。”流羽心下气愤,却看都不敢多看落翎一眼,抬腿便向高台上跑去。他双眼只看得见牧铮,奔跑的方向也便是向着狼王去的,径自上了中央的那座高台。牧铮的侍卫当即一惊,双戟交叉挡在了他的面前,却不料一只大手拎起了流羽的衣领,竟把他隔空抓进了怀里。牧铮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只觉得双臂里锢着的是一片轻盈的羽毛,随时便会飘走。他只得更用力地这个人锁在自己的怀里,用力之大几乎把流羽的肋骨都勒断了。怀中之人痛的蹙紧了眉,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张大了嘴用力地呼吸。却不料,那只曾经柔情蜜意将他送上快意云端的手,倏然五指成勾,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从自己怀里撕了出来。“我真想就这么掐死你,”他听见牧铮低沉的声音,“这样你就永远只能乖乖呆在我身边了。”扣着他脖子的五指缓慢收紧,流羽猛然意识道,他是认真的。强悍不容反抗的怒气从牧铮身上慢慢散发开来,恐惧便随之在流羽的体内攀升到了极致,震慑了他试图反抗的意志,剥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流羽徒劳地张大了嘴,眼中渐渐溢出濒死的光,双手却虚软无力地垂在身侧,连最轻微的反抗都做不到。可他直到此刻,眼中也只有一个人的倒影。那人满脸都是残酷的表情,唯有满目的血光中透出一丝接近的痛苦情绪。不过是因为那可笑的血脉相连罢了,牧铮想。神秘的纽带将他们二人rou体相连,故而在情欲中往往能感受到常人所无法企及的高潮,却与感情无关。此时此刻胸臆间如钝刀磨rou般的剧痛,也同样与感情无关。攥住流羽脖颈的手一松,收了回去。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颓然软倒在高台上,失去了意识。作者有话说想了一下,去掉了分割线,分了个上下。期待看到小天使们的评论(握拳)继续努力第十七章替身流羽悠悠转醒时,只觉得身下一片冰凉,似乎是躺在青石地砖上。想要抬起头,脖子微微一动便觉得头痛欲裂,“碰”一声重新倒在了地上。一左一右守在两侧的狼族守卫发现他睁开了眼便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胳膊拎了起来,强迫他用双膝跪在生冷的石板地上:“狼王有令,命你在此等着。”然而守卫的手一松,他便又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实在是浑身都抽不出一点力气。一个侍卫看他可怜,小声对另一人道:“我看他跪不起来,不然便算了。狼王也并没有说应如何处置此人……”另一人却慑于牧铮的积威,不敢轻易通融:“我在狼王身边三年,也不曾见过王上比今天更恼怒的样子,还是小小为妙。更何况他是这人族的男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言至最后,不免多带了几分鄙夷。“难道让他这幅样子,趴在地上等狼王回来?”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最终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他们将流羽的双手绑了起来,吊在寝殿一侧的柱子上,这才勉强让他维持住了跪姿。这姿态实在可怜的紧,流羽的头抵墙柱上,脊背向下塌陷弯成了一道陡峭的弦月,撑在石板地上的膝盖不住发着抖。他重新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宽大的衣袖直坠到了单薄的肩上,露出两条白皙细弱的胳膊。待到牧铮料理完鸦族的事宜回来,打眼看到的便是如此一般场景。那不盈一握的漂亮腰身悬在半空中,饱满的臀部微微翘起,仿佛在邀请来人的侵犯。方才些微平复的怒火猝不及防便再次吞噬了他,牧铮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流羽指印未消的脖子握紧,语气阴枭:“谁把你绑成这副模样的?!”是牧铮的声音。流羽于痛苦中抓住一线清明,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委屈的泪珠却先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和颌骨滑落在牧铮的手上。仿佛被灼伤了一般,那强悍有力可以徒手撕裂鹰翅的五指骤然一抖,向后抽了回去。牧铮负手长身而立,冷眼瞅着流羽重新跌落在地上,因为呛咳而剧烈地抽搐。圆润却青白的指甲陷在墙柱上的雕花中,双腕已经被摩出了血痕。一道森冷的刀光平地暴起,刺痛了流羽的眼睛。他吓的蜷缩起了身子,然而匕首只是劈开了捆缚他的绳索,刀尖擦着他细嫩的喉咙飞掠而过,留下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血痕。“锵”一声铮鸣,牧铮把匕首扔到地上,冷冷道:“只差一点,你现在就是具尸体了。”流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甲擦过那道伤疤,痛的他瑟缩了一下。但他还是强压着被标记唤醒的恐惧,颤声问:“牧铮,我做错了什么?”牧铮亦在忍耐着将他就地推倒碾入骨髓的欲望,将颤抖的右手背到了身后:“今天宴席上发生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原来因此,他还未曾和牧铮说起那鸟rou的事情。流羽定了定神,扶着墙柱勉强站直了,解释道:“送给鸦族使臣的银盘里,装着的是鸟rou。”“哦?”牧铮并不惊讶,他方才略施刑法便从那阉人的口中得知了罪魁祸首,此刻只是冷笑着反问,“那与你何干?”流羽未料及他是这般冷淡的反应,怔怔道:“万一鸦族人误食了鸟rou,犯了族中大忌,迁怒于你该怎么办?”“迁怒于我?”牧铮长笑一声,长腿上前一迈将流羽困在了胸膛和那华丽冰冷的墙柱上,单手搂住了他的腰,紧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这是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