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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游景玥看不下去,才跳水去救人。他以为他一个哥儿,方宏不可能和他说把方柳儿嫁给他这种话,没想到他到底是低估了方宏的不要脸。游景玥气得不行,“我一个哥儿怎么娶他?”方宏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你不能娶,但可以把他带回去当佣人,或者给你爹你大哥当小老婆也行。”他这话实在是太不要脸,游景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的暴脾气差点让他和方宏打起来。“不管你们家怎么想的,反正人你救了,从今以后方柳儿就是你们家的人了,五两银子拿来。”方宏强买强卖的指着瘫坐在地上的方柳儿说道。“方宏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游家的日子本来就艰难,还敢问人家要五两银子,更何况方柳儿一个哥儿哪儿值得了五两银子啊。”“就是,真和他那醉鬼爹一样无赖。”村民们指着方宏议论纷纷,方宏凶神恶煞的一瞪眼,愣是让人闭了嘴。“我不救,你就是在杀人!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家要钱!”游景玥瞪着眼睛说道。“呵,那有如何?他方柳儿是我家的人,死了也和你没相干,既然你要做好事,就把钱拿来。”方宏手一伸,等着游景玥给钱。“既然你觉得他是你弟弟,杀人就不算杀,那就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吧。”一直没说话的游景殊,声音清冷,音量不高却很有穿透力。让村民们顿时禁了声,方宏听游景殊这话,觉得他是在糊弄自己,屁大点事儿,谁会闹到衙门去。“不去,老子可没那么闲,赶紧拿钱。”游景殊对于他这种无赖的态度,也不生气,平静的说:“无妨,既然你没空,一会儿我写张状纸呈到衙门去,你只需坐在家里等着衙门的人来绑你去就行。”他平平淡淡的话语,顿时让方宏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直流。他怎么忘了,这游景殊可是从皇都来的人,又要办学堂,必然满腹诗书,到时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辩驳得过游景殊。想到此,方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大家乡里乡亲的,哪用得着闹到衙门去呢……”方宏搓了搓手说道。“方宏!你小子又惹是生非!”里正中午和游景殊喝了点小酒,原本正在午睡,就被人叫醒,说出事了。跑过来一看,这还得了,这方宏竟然讹上了游家,他们村以后孩子读书的事儿可全靠游景殊和游明远,要是把人得罪了,这事儿黄了,那可真的是罪过。里正过来和稀泥,又叫来张桂枝把方柳儿带回去,事情才算是平息。里正亲自把游景殊推回家,路上又说尽了好话,让游景殊他们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那方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逼着自己弟弟去死。”温琅好奇的问道。里正叹了一口气说:“那方柳儿也是可怜,他娘眼里只有方宏一个,爹又是个醉鬼,不成事,家里都靠着方柳儿隔三差五到镇上去卖鱼,捡柴火赚点钱。他大哥是个混的,见方柳儿大了,就想着把人给卖了换点钱,但方柳儿家的情况,咱们村的人都清楚,谁敢和他们家结亲啊。”游景玥在旁边听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狠心的人家。这根本不把人当人啊。游景玥一进家门就被宋绫婉推着进屋去洗澡换衣服,等洗完澡出来,又给他把姜汤塞进手里,一碗姜汤下肚,游景玥想起今天被他捞起来的方柳儿,不禁红了眼眶。“怎么了?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吗?”宋绫婉见状有些慌张的问道。游景玥将脑袋埋进宋绫婉的怀里,闷闷地说:“没有,就是觉得我好幸福啊。”“傻孩子。”宋绫婉摸摸他的脑袋说。游景玥和宋绫婉说了方柳儿的事情,愤愤不平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真是可怜。”宋绫婉听着也觉得心里难受,自家的哥儿怎么疼都觉得不够,哪有这样把人不当人的,那可是自家身上掉下来的rou啊。温琅和游景殊谈了会儿办学堂的事情。“屋子都有,就是破了点,里正说会召集村民尽快修好,打扫出来。”游景殊舀了一口冰粉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味道很舒服。他不爱吃甜食,也觉得这冰粉实在是不错,消暑解渴正好。“桌椅板凳都有吗?”温琅坐在他对面喝着冰粉问道。“都有。”游景殊点点头。“那你愁什么?”温琅见他愁眉不展问道。“束脩我承诺过不会收太多,但也不可能入不敷出。”游景殊算了算,主要是笔墨纸砚比较贵,就算不算他的教学费用,买完这些也剩不了多少钱。“这倒是。”在现代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温琅,这才想起,他现在处于一个纸张昂贵的时代。但认字,只是看不动手是不行的,笔墨纸砚肯定是少不了。这个问题游景殊今天也和里正说了,里正说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点门路,尽量买到便宜点的纸笔。“对了,我今天猎到了一头狍子。”温琅见他一直愁眉不展,故意转移话题。果然游景殊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猎到的?”“嗯,还挺大,明儿就拿到镇上去卖掉。”温琅得意的扬起下巴说。“你会射箭?”游景殊脱口而出,旋即他就后悔了,温琅有太多秘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深究,现在这么一问,岂不是在为难温琅。温琅不以为意的点头说:“嗯,等你腿好了,我们比一比。”游景殊的神情顿了顿,敛了敛唇角,“好。”“景玥和你说的我会射箭?”游景殊自己没提过,应该是游景玥和温琅说的,毕竟温琅和游景玥关系看起来挺不错的。温琅摇摇头说:“你手上的茧子挺明显的。”游景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前在皇都的时候,他经常和同窗好友外出狩猎,每次都能拔得头筹,那时鲜衣怒马,春风得意,现在想来,竟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那么久远。温琅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