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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了。小姑娘身子白皙,身条纤细,脸蛋虽然带着蜡黄,但依旧能看出轮廓姣好,小巧的瓜子脸,翘楚的黑色睫毛安静的垂在眼窝处,像是亟待展翅的蝴蝶。尤其是五官,单摘出看,没什么稀奇,可组合在一起,却格外漂亮舒服,怪不得那个知情看的上她,单从相貌来看,这村子里没人比得过她!“咚”窗户响动声在黑夜越发明显,这声声响惊动了沉思的她,唐蜜迅速的披上外套,黑着脸打开窗子。只可惜她穿外衣花费了点时间,没来的及看清那人是谁,就被对方溜了!不过,院里的门没声响,这么说,作案的,就是唐家的那几个人了!唐蜜的牙齿深陷到饱满的唇瓣上!气的她不行!得亏她没安全感,擦洗身子还穿着衣裳,不然的话……这唐家的人也是一次次的刷新着她的认知,竟然还敢偷看她洗澡!看来,她真的是得想法子,快些脱离唐家了!人生都是靠着自己经营的,上辈子她能靠着自己,念完大学,这辈子就算重新握了一把烂牌,她也得不怕辛苦的往上爬!次日,天蒙蒙亮,她就把家里拾掇干净,背着筐子出去了,距离上工儿还有些时候,她得去看一下前几天自个下的套子有没有收获。这年头粮食少人口多,就连野菜都是稀罕东西,被人挖的七七八八,填饱肚子难啊!后山的那些动物,跟成精了似得,她明明都套住了,还是被它们大力挣脱了。唐蜜翻了翻陷阱,果然有猎物挣脱过的痕迹,看来这次又是白费了功夫。下山路上,为避开人,她故意找着偏僻的路走,可越走,越是害怕,尤其是看到黎明下那带着阴森腐朽的老宅子,她更是不敢再动了。宅子大多是木材建造,听村里老辈人说,解放前是地主老财的院子,后来分土地,又‘革命’被那些红卫兵给折腾的不成模样。最后一大家子没熬住,一个夜里十几口人,全都上吊去了命,那会饥荒自然灾害,外加社会环境,死点人真太容易了。红卫兵们见这群社会主义毒瘤死了,欢欣鼓舞,后来又说这些地主老财是封建阶级的产物,为了破四旧,把这院子里的宝贝能砸就砸,能烧就烧,说是破四旧。这些年形势好点了,不少穷怕了的人,也壮着胆子来老宅子摸宝贝了。有人说还在后院的土里摸了好些首饰来呢。唐蜜越是靠近那宅子,心跳的越是快,就在她想着闭眼冲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有人就好,有人她就不害怕了。唐蜜努力目不斜视的从废弃宅子外路过,就在这节骨眼上,门里走出几个骂骂咧咧的男人。这些人她都认识,唐家本家的一些叔伯们,估计是没想到会见到她,男人们有点难堪,其中为首的男人,还是忍着尴尬她打了招呼,“丫头这么早干啥嘞?”唐蜜也就当自己没见他们来干啥的,“趁着早来这扯点草给牲口当草料,二伯你也是来扯草的?”男人们机械的点点头,看她张嘴,也不等她再说啥,慌里慌张的找了个由头下山了,虽然这些男人跑的快,但她可没忽略那些人筐子里露出的东西。八成是没找到值钱的玩意,直接把仅剩的窗户当柴火卸下来了吧?她看着腐蚀的木头大门上残存的纹路,叹了口气,不过片刻后就调整过来了,她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cao心那个做啥。可是,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看见院子里扔着好几块颜色不一的物件。忍着心头发麻的感觉,她快步走到落败的院子。地上躺着好些发霉,带有污迹的布匹,甚至还掺杂着丝绸!估计是因为年头太久,外加保存不善,那布散发着异味,还有好些腐烂过的痕迹。怪不得这些东西被人翻出来了,却没带走呢,这么恶心呢!粮票布票在城里都缺,更何况是他们这了!一年到头一家子攒下的布票,估计都不够做一身新衣裳的,现在供销社最便宜的白平纹布,在足够布票下,还得三毛一尺。这些布料在几十年前,都可是好东西呢!鬼使神差下,她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在筐子里,用草给埋好了。又跟空荡荡的宅子道个歉,匆匆下了山。那晚的‘抓jian’事情让她清楚地知道,支书这会可是个土老虎,要是想在这过得好,跟领导搞好关系,那可是必不可少的!以前手里没东西,现在,可未必了!第八章丝绸肚兜唐蜜到家后,先是把这些废布藏在外面的麦秸秆里,随即大摇大摆的回了家。院里正在纳鞋底的唐秀秀见了她,阴阳怪气的,跟她旁边的田金花抱怨着,“娘,你看那死丫头,每天就仗着那张骗人的脸,出去招摇撞骗的,您可得管着点,别介让这不要脸的,再弄出上次让人误会私奔的事”都说空xue不来风,上次抓jian的事,她虽然没在场,但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唐蜜瞥了她一眼,不就是嫉妒自个长的比她水灵好看?那眼神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田金花三角眼耷拉着,闻言只用鼻子哼哼了一声,“她没这胆子,要是有这苗头,我第一个打断她的腿!”唐蜜深吸口气,卸下筐子,就当没听见这俩人叨叨了啥,闪身躲进厨房,唐家院子前有块空地,那是队上分给她们的自留地,前几个月田金花点了点绿豆,这会绿豆收了,她挑出来点坏了的绿豆发了豆芽,趁着没人,挑出点绿豆芽揣在裤兜里。最近趁着庄稼能歇一歇,男人们去改水渠了,眼瞅着中午快到了,她麻溜的去蒸上小米跟高粱米的二米饭,豆芽抄水拍蒜凉拌,又调了一个土豆丝,夹了点咸菜,她自个没想到吃饭,揣了一个玉米窝窝,收拾了家里的脏衣裳打算往河边去。估计是听到她这边动静,胡秀花匆匆出门,怀里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衣裳床单,颐指气使的让她去洗。唐蜜瞥了她一眼,将东西全都装在了筐子里,要不是为了拾掇那些布头发霉的丝绸,她管这婆娘去死啊!“娘,你没发现这死丫头最近老实听话的反常?”眼瞅着儿子要往学校了,胡秀花又开始巴结起婆婆。田金花冷笑,“她那叫识时务,我喂了她这么多年,就连狗都知道朝着我摇尾巴,她个大活人,还能不清楚?”胡秀花连声说是,可她又觉得话里话外透着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