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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这个,可以压制毒性。在我弄清楚你是好人坏人之前,我不会替你解毒。”九幽瞪着阮宁,竟没发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下的毒。阮宁:“我不是善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救人。总之,你且先在这里呆着,待我弄清你的身份再说。”“若你弄不清呢?”“那你也不能离开,若是你出去为非作歹,我岂不是助纣为虐,放虎归山?”九幽眼角直跳。从阮宁说出给那人下了毒开始,小乙的心就提了起来。他真怕这人惹急了跳墙。那人却歪了歪头:“我饿了。”他看着阮宁:“随你,反正我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便在你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罢。”阮宁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浑身肌rou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毕竟这人性情到底如何,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一概不知。毒是她随手下的,当时自己内力暴涨,怕此人醒来无法控制,故而紧急之中给他下了毒。听他这么轻易便妥协,阮宁还有些愣神,她反应过来:“小乙,备饭。”半个时辰后。小乙看着坐在桌边那位“大爷”,噘着嘴瞪了一眼,不情不愿捧着食盒踏进去。“香满楼的烧鸭子!撑不死你!”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此人每样只尝一口,不正宗不吃,大晚上叫他跑遍全城买吃的,一次两次他忍,十次八次他只想让妞妞狠狠咬他一口,让他中毒而死算了。“既然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便叫我……宁景好了。”那人用内力将盛鸭子的盒子带到桌上。“既然记不起来,为何叫宁景?你不会是欠了一屁股债,跑来这里蹭吃蹭喝吧?”小乙气呼呼道。九幽捂着他嘴巴将人带了出去。小乙一边往外走一边骂人,连得罪高手都顾不上了。“香满楼早就打烊了,他那是什么嘴巴,金子做的不成?他大爷的,我不伺候了!”阮宁抱臂看着宁景吃。“好吃?”“唔,不错。”“这间屋子给你住。”她对自己配的毒有信心,对小乙那种体质特殊之人或许无用,但是其他人,根本解不开。说完她便出去了。内力还未完全吸收,今晚她要解决此事。房间里安静下来,宁景慢条斯理吃了口烧鸭子。九幽躬身行了一礼:“您慢用。”“让人收拾吧,我休息了。”他突然道。“是。”九幽回答。阮宁在院中青石上打坐,蹙着眉头看着下人将那些菜一样一样撤出来。宁景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将门“吱呀”一声阖上了。*翌日,晨露染上阮宁眼睫发梢,她正灌注全力引导最后一股内力冲击经脉,突然感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她觉得危险,睁开眼睛。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染了橘彩。风清清凉凉吹过。眼前人穿着不知哪里来的白衣,衣料是上等的绡纱,隐隐有光华流动。这人给人的感觉又变了。有些冷。小乙看见他那一身衣服,哼了一声,想起昨夜还要被他指使去给他买衣裳他就气。阮宁蹙眉:“在我院中,不得穿白衣。”“哦?”宁景挑眉。“穿黑衣。”“我不喜欢黑衣,就要穿白色。”宁景坐到藤椅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端起小乙新沏的茶,喝了一口便吐出来,“什么茶这般难喝?”小乙怒目相瞪。“我要喝君山银针。”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小乙:“你——”九幽将人嘴巴捂住。阮宁运转完最后一个大周天,将内力收归丹田,感觉体内内力充沛,令人安心。她打发一名小厮:“去,将阿爹的茶叶都搬来。”他们家都是粗人,不讲究喝茶,阮将军的茶叶都乃别人相赠或是皇上赏赐,放在那里也无用。没一会儿,下人们将茶叶一箱箱搬进院子。宁景打开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漫不经心:“洞庭碧螺春,上等的。”他伸出手鞠了一些在苍白的手掌中,只闻了一下,就嫌弃转头。“暴殄天物,都潮了。啧啧啧。”他摇了摇头,“不能喝了,扔掉吧。”小乙跳脚,他是看不出来此人哪里有一点高手风范。整个儿就一挑事精。九幽横臂将他箍住,小乙小身板使劲往那边踢,鞋子都被踢掉了。“老实点,”九幽警告,“不要招惹他。”阮宁淡淡道:“就这些,不喝便喝白水。”说完,她喝了口小乙沏的茶。宁景顿了顿,背过手去,转头盯着小乙看了一眼。小乙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宁景开口:“高山景行有上好的茶叶,我要喝那个。”阮宁目光一瞬不瞬看着他,此人毫不相让,笃定了她会退让一般。阮宁摆了摆手,最后打发人去买。“你不要故意欺负小乙,他是个小孩,昨日他对你无礼,我代他道歉。”小乙眼睛瞪大,他什么时候无礼了,明明是宁景自己无理取闹,此人怎么如此记仇!“罢了,我不跟小孩一般计较。”宁景一拂衣摆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真难喝。”小乙眉头直跳。九幽向阮宁告辞,临走前看了小乙一眼。小乙浑身一僵,跟他出去。“今日乃皇后忌日,主子不在,我要回宁国公府,宁景此人深不可测,你听阮姑娘吩咐行事便是,不要招惹他。”“小乙记住了。”小乙委委屈屈。*院内。宁景看着阮宁,漫不经心道:“让我看看你功力如何。”“为何?”宁景轻笑一声:“你留着我,不是为了修炼?”“是又如何?”“不如何,我这人呢,生平最爱自在,如今也算无处可去,指点你一二也无不可,便当报恩了。”他有些高兴,“想必我定是个大善人,欠了恩情不还竟有些难受。”“……”九幽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嘴角抽搐,转头消失在门外。阮宁舞完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剑风冷酷无情,寒气四溢,院中如同数九寒天。宁景冻得嘴唇发白。“功法可否让我一看?”“不能。”阮宁斩钉截铁。“好吧。”宁景托着下巴思考半天:“剑气化冰的功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创立此功法之人别出心裁,倒是有些本事。不过——”阮宁目光紧盯着他。“你没发现自己有个很大的问题么?”宁景笑眯眯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