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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鲜红令咒的右手喝令道,“以令咒之名!Berserker,给我站起来!打败他!杀了他!以令咒之名!Berserker!为我取来圣杯!!”然而回应他的是Berserker失去头颅、尚还保持着冲锋姿态的身躯砰然倒地的闷响。间桐雁夜的耳中雷声隆隆,尚还完好的右眼瞳仁震颤,泪水泉涌。他失败了……他失败了,脏砚不会放过小樱的……“真是狼狈到可笑的姿态。”一方通行漠然看着间桐雁夜的狂态,冷冷吐出两个字,“败犬。”“你懂什么……”间桐雁夜的左半边身体鼓起了扭曲的经络,隐隐能看出刻印虫缓慢蠕动的丑陋姿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左半边脸可怖如同恶鬼,“你懂什么……”有虫子嗡鸣声似有若无,又渐渐声势浩大。“那个孩子本来有温柔的母亲,有活泼的jiejie,可以像每一个孩子一样在公园里玩耍,可以因为一朵鲜花、一份礼物而轻易欢笑,她本来应该在温暖与祝福中平平安安地长大……她的明天本应该有笑声和鲜花……”间桐雁夜的左脸愈发狰狞,泪痕尚未干涸,又有一道鲜红倏忽划过脸庞,触目惊心,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nongnong的憎恶,“这一切,却都被那个男人毁掉了!”“我要把她从痛苦之中拯救出来……带她离开这个地狱,我要看她再一次露出那样的笑容!”间桐雁夜嘶吼着,被鲜血染红的视野中,仿佛又再次看到了从前在那春光灿烂之中笑靥如花的母子三人。“虫子们!啃杀他!”为了再一次看到那幸福到几乎让人微醺的景象,他可以对脏砚低头,可以回到这令人作呕的家族忍受着非常人能忍的折磨,也可以抛却所有为人称道的正直与善良,对才刚刚将他从焚身烈火中解救出来的恩人痛下杀手。“无聊至极。”与间桐雁夜疯狂到绝望的激烈反应相对的是,一方通行淡漠无波,几乎带上了怜悯叹息的口吻。“可悲至极。”几乎有小臂大小,浑身惨白如骨头,三只猩红的虫眼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飞行在空中的虫子;肥硕丑陋,匍匐在地上,拥有着如同脓包中流出的脓液般浊黄色泽的虫子;长着鱼尾形状的助行器官,身体呈一圈圈首尾闭合的环形,头部没有眼睛,仅有一张长着利齿的大张着的嘴的虫子。无论哪种,都绝非自然界能够孕育出的形形色色极具攻击性的虫子,一同朝着一方通行扑拥而上,仅从数量和体型上看便令人胆寒,更别提那仿佛来自黄泉的恐怖外形。“愚蠢至极。”一方通行抬手,苍白瘦削的手掌上,巨大的风暴顷刻成形,将在生物的求生本能下发出刺耳尖啸的虫子们卷入其中,一只不落。只要稍稍心念一动,在大脑中调整一下公式,无形而致命的刀刃便悄然隐匿于风暴之中,虫子们便忽而失去了一切声响,空荡荡的长廊中,只余下风声呼号。再一挥手,仿佛有着毁天灭地之威的飓风便温驯如羔羊地悄然散去,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虫子尸体闷声坠落,散发着腥臭而腐败的恶臭,砸碎了间桐雁夜卑微而渺茫的最后一丝希望。间桐雁夜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的一躬身,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先前爆发出的疯狂与执念倏忽落空后,这个身体早已破落的男人身上不容忽视的深深疲惫如同水落而出的顽石一般显露了出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可言了。他身上将死之人特有的死寂早已无从遮掩了。他从右边来看,还是个年轻人,从左边来看,却已经是个日暮迟迟的老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第三更在艰难产出中,待作者先去考个试,回来慢慢码:)第二十七章间桐之死“被残害者的心情只有被残害者清楚。呐,我问你,”一方通行瞥了一眼角落中缓缓起身的女孩,稍稍俯下身来,将自己拉到与已经无法站直身体的间桐雁夜同一水平线,直视着这个仿佛被敲碎了所有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信念和脊骨的男人黯淡的眼睛,“你有问过那女孩,她愿意被你拯救吗?”“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那样痛苦的事,怎么可能会不希望被拯救……”话音尚未落下,间桐雁夜动作一滞,身后传来鞋跟落地的清脆声响。“雁夜叔叔。”他迟疑地转头,间桐樱不知何时站起了身,走到他的身后。“你会救我吗?”间桐樱问道,稚嫩的声音平板无波,没有起伏,“我还可以……再见到mama吗?”“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小樱!只要拿到圣杯,我就可以救你了。”间桐雁夜上前几步,想要将间桐樱抱在怀里,然而那双瘦到不成人形的手还未碰到间桐樱的衣角,便被冷冷避开。“骗人。”间桐樱空茫的深紫色眼眸深处翻涌着在无尽的折磨中由绝望与怨恨催生而成的恶意,“Berserker已经被杀掉了,雁夜叔叔已经没有办法拿到圣杯了吧。”被虫子不断地侵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被玷污,间桐樱知道自己早就不可能再像个白痴一样因为一点毫无意义的小事傻笑。看着间桐雁夜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透支自己的寿命也要实现救她出去的诺言,连间桐樱自己都惊奇自己无动于衷的漠然。这时常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总让她产生自己在长久的侵犯之下终于连同身心都被同化成了无感情的虫子的错觉。间桐樱既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又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恶意。如果不是雁夜叔叔拒绝了爷爷让他成为继承人的要求,现在承受这痛苦的就不会是她了。如果不是雁夜叔叔一直说着什么要拯救她的话,她就不会在漫长而无望的等待中渐渐绝望。“忤逆爷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可能得救的。”“再也不可能见到mama了。”“如果刚才被烧死就好了。”“雁夜叔叔,被别人自说自话的给予希望又自说自话的收回的感觉,好痛苦,比被爷爷惩罚的时候还要痛苦,我不想再这样了。”“可以拜托你,别再说什么拯救我的话了,好吗?”砰。间桐雁夜两膝着地的巨响回荡在黑暗而不见尽头的长廊之中,久久环绕。“啊!啊啊啊啊——”一生不幸的男人此时跪伏在曾经拼命伸手想要拯救的女孩身前,从喉咙中挤出似喜似悲的崩溃哀嚎。一方通行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