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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稚嫩的脸。有些还活着,有些却死去了。但是一方通行在一旁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分不清尸体与活人的区别。他们都一样的死气沉沉,一样的没有未来可言。旁边的白大褂转过头来亲切地抚着他的头,微笑着跟他说——[一定要活下来啊。]然后呢?活下来之后呢?是回家?还是留下?他困惑着,急切地想要追问着,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很忙,忙着运走尸体,忙着清扫房间,忙着运进来一批又一批的孩子,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还是知道了。活下来之后,是另一个玻璃屋子,另一个地狱。永远有数不清的白大褂站在透明的玻璃外窃窃私语,手上圆珠笔摩挲纸张的声音沙沙不绝。他偶尔会从里面朝外面张望着,想要找一找当初微笑着跟他说要活下来的那个人。不过真奇怪啊。明明之前还能分辨的出来的那些不同面孔,渐渐的、渐渐的,都变成同一副的灰败的面无表情的脸。真奇怪。也许是因为过分卓越的天资,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在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屋子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他就像闯关游戏里打过一个又一个关卡的勇士,站到了邪恶可怖的魔王面前。白大褂们决定对他进行脑部改造。不是通过手术,因为在随时随地可能的致命威胁下他已经学会即使自己失去意识也要在潜意识中运行反射的公式,开颅钻没办法伤害他的脑壳。而是通过药物和催眠。游戏的结局总是勇士打败了魔王,不过一方通行失败了。白大褂们试图通过开发他的脑域活跃程度来让他获得绝无仅有的第二能力。但是当一方通行从催眠中醒来。他们发现这个孩子的脑域开发程度已经达到了历史的最高纪录,即使如此,他依旧没能获得第二种超能力,成为学园都市历史上唯一一个双重能力者。此后他们不死心,又在一方通行身上做了一系列实验,试图证明双重能力者存在的可能性。这里一方通行相当含糊地想要略过去,然而托尼斯塔克连连追问。他只好说:“我不记得了。”托尼:“为什么不记得。”在听着一方通行讲述的过程之中,托尼斯塔克反倒没有最开始那样愤怒了。他开始理性地思考这个世界上是否真得存在这样一个地方,绑架、贩卖孩子,把他们当成小白鼠一样做实验,而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他们获得超能力。一方通行:“他们不会让我清醒着。”他的神色依旧寡淡。一方通行没有说谎,在那段整个研究所的实验人员都发了疯似的想要让一方通行获得第二能力的时间里,他能够清醒的机会确实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被迫沉浸在迷乱错位的精神世界里。他们给他用违禁药物,24小时不间断地让最有手段的催眠大师给他设置恐怖而血腥的幻觉,压迫他的神经,击溃他的精神,试图让他在极限的痛苦与压抑之中得到他们渴望看见的奇迹。一方通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托尼皱起了眉毛:“What?”“那座研究所被我从地表上抹去了。”正如一方通行所说的那样,研究员们试图从一方通行身上的得到的奇迹确确实实地实现了,不过并不是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一方通行在溃败的精神世界支配之下,能力失控,将带给他痛苦的研究所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研究所没了,白大褂没了,玻璃屋子没了。从前的那个总是想着母亲厨房里点心的孩子也没了。在那段长达数月的催眠之中,一方通行失去了很多。他记不起自己父母的名字,记不起他们的容貌,记不起家里的住址和电话号码。留在脑海之中的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是五个字,很普通的日本人的名字,两个字的姓,三个字的名。但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到底是哪两个字组成的姓,哪两个字组成的名。只有一方通行这个由研究员起的代号还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研究所没了,他自由了。但是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抬头四顾,不知道家在哪个方向,不知道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所。※※※※※※※※※※※※※※※※※※※※我瞎编的,没看过,就当原创了。特力研是一方通行九岁以前待得地方,以多重能力者的研究和实验为主的设施。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倪夏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玛瑘.、沐秋叶微凉、孤星メ奈叶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27411826瓶;沐秋叶微凉5瓶;寂静山谷的黑兔子、雨眠3瓶;狂药、在红叶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一百零五章一更那场灾难葬送了数百人的性命。托尼斯塔克沉默着。他无法对此评价什么。从客观上来讲,这并不是一方通行的错,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但是从一方通行的角度来讲,那就是切切实实背负在身上的沉重血腥。托尼斯塔克注视着这个年轻人,发现他的神色依旧如此,不喜不悲,平淡无奇,让他讲述自己的过往就像是读课本一般毫无感情。仿佛那颗心在流尽了所有泪水之后结出了一层有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将受尽凌虐破烂不堪的灵魂牢牢地包裹在漆黑无光的内里。那大概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是一只囚禁在监牢之中的怪兽,它不是一方通行从前自欺欺人以为着的保护自己的坚盾,而是一柄专为伤人而诞生的利刃。他站在废墟之中,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人能在[矢量cao作]的反射之下伤到他,那双手依旧白皙光滑,纹路细腻,有着孩子特有的rou感,让人想到那些在公园里拍皮球的孩子们也有着这样的手,不曾沾染罪恶,不曾浸泡鲜血。但是一方通行知道,现在这是一双杀人的手了。年幼的孩子安静地想道:如果现在有人把他带到监狱里的话,他不会反抗。因为他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但是没有人追究他的罪过。很快有人带走了他,但是他们满面红光,喋喋不休,狂热地夸赞着他的大脑、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