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耽美小说 - 自在囚(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圳甫似乎也没注意到这个突兀的称谓,继续在他体内进出。

孔陶晕乎乎地被他翻来覆去地玩弄,最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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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教授?孔教授?”

孔陶皱着眉睁眼,几个学生围着他。

孔陶神情恍惚,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教授,您醒啦?太好了。”学生笑了笑。

原来他掉下下水道后被砸晕了,还好这个下水道本来就要维修,有人下去看了看,发现了他。

孔陶云里雾里,学生们跟他聊了几句后,都回学校了。

孔陶觉得脑子里有好多画面,但都很模糊,他捂着砸肿了的后脑,慢慢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酸痛无比,最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后xue那里,流出来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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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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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看,小锦鲤飞起来了。”

贺圳甫高高举着风筝的引线,慢跑到秋千旁,然后蹲下去,把线递到斜靠在秋千椅背上的孔陶手里。

孔陶有些疲倦地抬起手指,捏住了线,枫山的山风呼啸而过,天上的红锦鲤摇摇晃晃,薄薄的红尾在风中如波动,线绷得很紧。

他抬起头,春日的暖阳照在他身上,懒洋洋的,孔陶捏着线的手指有些无力,他怕风筝飞走,慢慢将线在自己手指上缠了两圈。

贺圳甫蹲在他腿边,抬头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心头被压得很沉重,但嘴角还是扬着的,宝儿说过,他喜欢看自己笑。

“宝儿,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下一次扬州,再去听听那坊间唱曲,茶寮说书,好不好?”

贺圳甫的声音放得很轻,仿佛稍微大一点声,孔陶就会被弄碎一般。

孔陶低下头,平和浅淡的眼睛静静看着他,白如纸色的嘴勾起,“好呀。”

贺圳甫稍微直起身,吻了吻他的眼睛,双手握住他的手。

孔陶的身体,终于还是在他们新婚之后第三年彻底垮了下来。

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本来就不适合到处劳累身体,更何况早几年时,身体和气血都受了创,还骗贺圳甫说自己身体好起来了,总陪着他到处走。

就算年年补,时时医,也如泥浆混碎陶,表面看着完整,实际上,已经是一件破败陶器了。

孔陶闭着眼,感受着贺圳甫轻柔的吻,轻轻道,“我想你陪我一块儿坐坐。”

“好。”

贺圳甫坐在他身旁,将他揽在怀里。

孔陶疲倦地靠在他肩上,半眯着眼看着空中鲜艳的锦鲤,时不时动一动手指,扯一扯线。

“夫君。”

“嗯?”

“我想听故事。”

“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你讲的,我都想听。”

“那就讲黑蛇跟竹鼠的故事吧?”

“好啊。”

贺圳甫稍微收紧手臂,将人抱紧,另一只手和孔陶垂在膝盖上的手十指交握,看着山下的青葱,慢慢开口。

“相传,湘妃林里的,有一只竹鼠,每日以食湘妃竹为生,年年又岁岁,皆平安无事。”

“但是有一天,一只受了伤的黑蛇爬到了湘妃林内,黑蛇的伤很严重,它躲在了一个土洞里,一边养伤,一边观察着每天按时出来吃竹子的竹鼠。”

孔陶疲惫地缓缓问道,“黑蛇不饿吗?”

贺圳甫偏头吻了吻他的头发,“饿呀,所以,它每天都在想,如何吃下那只皮毛光滑,又肥又傻的竹鼠。”

“那它,吃到了吗?”

孔陶的声音很轻,他努力抬起眼皮,无奈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几番后,眼皮垂了下去,只余眼皮下的眼珠还偶尔动一动。

“它吃到了。”贺圳甫感受到孔陶的状态,他稍微顿了会儿,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有些哽咽,“其实竹鼠知道黑蛇每天都在看它,它吃得多,别的竹鼠不喜欢跟它玩,只有黑蛇每天一动不动地陪它吃饭,一日三餐,从不间断……”

贺圳甫微微偏头,脸贴着孔陶的额头,轻声问道,“宝儿,还听见吗?”

孔陶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虚弱回道,“夫君,宝儿一直都……听见的。”

贺圳甫眨了眨眼,他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孔陶轻轻动了动手指,他就继续道,“所以……所以,当黑蛇爬到竹鼠面前,要吃掉它时,它哭了,黑蛇觉得奇怪,一只竹鼠,怎么会哭呢?”

“它问竹鼠,是不是因为害怕被吃,所以才哭,但竹鼠说,不是的……”贺圳甫垂下头,“宝儿,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哭?”

孔陶静静靠在他怀里,面容平和,黑色长发掩着苍白的脸,无声无息,没有回答。

贺圳甫哑然,就这样扭着头等了许久,最终,一滴泪滴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

山风劇烈,红锦鲤摇荡起来,扯紧了线,孔陶的手指无力松开,缠着的线很快松了,风筝扯着线,离开了孔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终没了踪迹。

贺圳甫闭上眼,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它说,‘我喜欢你,所以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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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陶的墓就建在枫山上。

随之建成的,还有从坟前到别院的千灯引路。

孔陶身体不好,天色稍暗点,就看不清东西了。

那样不好,宝儿怕黑,也怕看不清回家的路。

贺圳甫弯着腰,一盏一盏地点灯,澹台默默站在他身后,默默擦着眼,身旁的风筝已经哭成了泪人,埋首在澹台怀里。

这样一盏又一盏地点完后,贺圳甫慢慢直起身,漆黑的眼看着前方,头上的发已有了几丝雪白。

“澹台,风筝,你们先回去。”

贺圳甫的眼空洞无神,淡淡道,“我再跟他说几句话。”

澹台也不忍打扰他,叮嘱他注意身体后,扶着风筝,转身慢慢下去了。

贺圳甫顺着通明的路,一步一步,踩着台阶上去,孔陶的石碑就立在两株青松之间,直面着他,似迎着他来。

贺圳甫走到石碑旁,靠着石碑坐下,他静静看着前方,久久没有说话,高处的山风有些大,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发丝乱扬。

他坐了许久,久到一身都有些凉了,才低声开口。

“再过月余,便是你行冠礼之日了,你说,弱冠那日,要我陪你下山去玩,你说,想喝苏州城南的老花茶了,你还说,想同我再看一出明皇贵妃的戏……你说了许多,我都记得,却没想到,你到不了弱冠那日,永远留在了十九岁。”

明月皎皎,照着松林,黑色枝桠横斜在他身上,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坟前的灯晃了晃,贺圳甫看过去,浅笑,“你要哭么?你不可哭,你若哭,我这里,会疼得很。”

他按着心口,垂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拨开了瓶塞,看了看,然后喂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