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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格外的静,陆饮霜斜倚着靠背衣衫半露,常靖玉手指的温度guntang,让他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肩膀。这时玉简忽然又亮起来,陆饮霜轻咳一声清清嗓子,手腕抬高挥了下:“好了,你下去吧。”“嗯,前辈若是需要,随时叫我。”常靖玉攥着拳复又放开,整理好了桌面快步出去。他站在走廊,往旁边的房间挪了几步,靠着房门深深呼吸。陆饮霜随手扯上衣领,他没打绷带,未免伤药沾上衣服,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开了传音云图。对面还是谢桥,他站在一扇古朴庄严的巨门前,对陆饮霜拱手行礼。“时间紧迫,我就简单说了。”谢桥飞快道,“流芳主人尚差一样晶核,我查阅典籍之后发现我们有收藏,所以请您下令准我开启虚藏门,调用此晶。”“可以。”陆饮霜道,“我既放权给你,临渊宫大小事务你可做主,无需向我请示。”谢桥说完正事得了令,站姿就放松起来,往后一靠揉揉脖颈:“你人在修真境,可莫要忘了自己是临渊宫的帝尊啊!”他居安思危的劝完之后,又忽然嘶了一声,盯着云图眯起眼睛,随后大惊道:“你手怎么了?”“不是。”陆饮霜动了动架在椅背上的胳膊以示无碍,他这一动,衣领又滑下不少,露出一大片线条清晰的锁骨。谢桥顿时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夸张的显出痛苦万分的姿态来,云图对面不远处传来沈萍风好奇的疑问,谢桥赶紧抬手制止他要过来的脚步。绝不能让帝尊如此缺乏威严的画面外传。谢桥为陆饮霜的形象cao碎了心,他扭了下头,就看见陆饮霜正不以为意的整了整领子。他看见陆饮霜拨到身前的头发和略显僵硬的动作,就猜出他应是伤在背上,旁边的桌子还有个药箱,以陆饮霜的个性应该懒得自己包扎处理。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帝尊。”谢桥深吸口气,强行微笑道:“常靖玉还在吗?”“嗯。”陆饮霜点头,“我已让他回去休息。”谢桥:“……”这是什么温柔如水的语气啊。谢桥一时觉得临渊宫前途无亮,委顿地说:“哦,好,那你忙吧,我也去忙了。”陆饮霜有点莫名其妙,谢桥对常靖玉有意见他可以理解,但怎么还突然失去斗志了。门口常靖玉敲了敲门,陆饮霜让他进来,常靖玉走到桌边拿起药箱:“方才忘记要把药箱还回去。”“嗯。”陆饮霜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常靖玉退了两步,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把陆饮霜的衣领拉高,自然的顺着衣缘往下一抚压平褶皱,对陆饮霜露出个腼腆的笑,提着药箱走了。陆饮霜:“……?”你们是都对我的衣服有意见吗?陆饮霜起身把两扇窗户都开了,散去屋内灵药的气息,街上行人少了很多,流觞园的悲剧显然让整座花城陷入紧张悲愤之中,大街小巷谈论的都是御龙府和魔修,连有人要杀凌旭辉都不算头等大事。兰薰阁多余的房间都被御龙府出钱包下,给在流觞园受伤的修者调息养伤,陆饮霜还没消停多久,隔壁常靖玉就又提着剑过来。常靖玉无辜且善良的解释道:“前辈抱歉,我的房间已让给伤者,所以只能请前辈大发慈悲,别让我无处可去。”陆饮霜:“……”你自己就是伤者好吧。陆饮霜叹了口气指着床道:“随你用吧,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前辈去哪?”常靖玉听话地坐到床边。“你无需知晓。”陆饮霜果断地拒绝了常靖玉跟上的可能。常靖玉有点可惜,但他也知道自己尚需休养,道了句前辈小心,静下心来调息稳住修为。陆饮霜出门绕了两圈,又给自己施了个障眼法,确保无人跟踪之后,才慢悠悠的到了凤麟阁。凤麟阁在城南占据了整面街巷,碧瓦朱甍流光溢彩,还没到拍卖会开始的日子,但前厅的法宝交易和鉴定也格外热闹,有流觞园的前车之鉴,似乎人人都想多备几样保命本钱。拍卖行就坐落在凤麟阁后院,数种防御法阵明晃晃的罩在外面,巡逻的护卫五人一组,每组为首者皆是元婴,更有一名化神期的术阵高手在拍卖行楼上总览全局。普通门派的门主也大多不过元婴期,在凤麟阁却只能看家护院,足可见凤麟阁的雄厚实力,也让众多修者愿意不远万里来此参加拍卖。陆饮霜在对面的茶楼用一壶茶耗了整个上午,碰了下镜架把单片眼镜收了回去,默默记下凤麟阁的守卫换班时间和法阵运转规律。他才刚下楼,就听到旁边的年轻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发出充满惊讶又欢喜艳羡的复杂感叹。陆饮霜顺着男人视线看去,微微抬头,随即愣了一下。薄云缥缈,万顷碧空映衬一位身着锦缎白衣的剑修,正自半空无声降落,帷帽轻纱银发如雪,遮住了大半面容,浑身上下纤尘不染飘然若仙。“肃……肃正仙尊!”年轻男人高兴的头晕,他随手抓过一旁不解的路人,低吼道,“是肃正仙尊!我今天是什么狗屎天运啊!”路人一听这名字,也顾不得他粗俗的用词跟着激动起来。陆饮霜抽了抽嘴角,他还不知道明芳雪在修真境竟然拥有这么多的拥趸。明芳雪落地踏稳之后就驻足原地站定,白纱一直遮到腰际,陆饮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往大概的方向一望,就明白明芳雪为何迟迟不前了。凌旭辉就在那里,一家酒楼门前,凌深和凌谦正和一伙儿衣着火热的男女相谈甚欢,那几人穿着鲜亮的红衣紫裙,三男两女,也不知说了什么让两个跟班笑得前仰后合。凌旭辉出乎意料的没有参与,沉着脸像要发作,左手压着剑鞘。“凌二少爷,何必这么冷淡呢。”红衣女子以袖掩口,“莫非是在意那些无稽之谈了?不如和小女子喝上两杯,忘了这些愁烦事。”凌深凌谦像要帮着女子劝凌旭辉同意,凌旭辉咬咬牙,恨恨地瞪着两人。他还未说话,一只滚着银边的袖口就搭在了肩上。作者有话要说: 流芳主人:你好你好,谢尊主,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忙的吗?谢桥(气喘吁吁):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害怕流芳主人:我们大乘期魔修,我们不会害怕,你请说谢桥(措辞):我刚才,被帝尊收的小弟闪瞎!流芳主人:小弟是哪一位?谢桥:不是哪一位……是年纪特别小的,看起来还听帝尊话的小孩沈萍风:行礼领命的夜忱.jpg谢桥:不是我们的员工,是修真境的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