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病房里面其他人还在聊天,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在窗外呼呼吹过的风中就显得很催眠。指甲刀剪下去是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也意外的像是安抚,就像轻轻拍着婴儿的后背,哄着让他快快睡着一样。冷游的眼睛越眨越慢,最终睡了过去。于是,当白乐言剪完一个手指指甲之后,抬头就看到冷游闭着眼呼吸绵长而平稳——他睡着了。白乐言捏着冷游的第二根手指,另一只手冲着其他人挥了挥,用口型说道:“他——睡——着——啦——”其余人顿时便不说话了,凑过来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冷游。“那要不我们先撤了吧?”赵敬非常小声地说道,“你怎么想起给他剪指甲啊?”“我……”难道要说冷游用指甲把自己手心掐得乱七八糟?白乐言不想把实话说出去,便只能含含糊糊糊弄过去,“就是见他指甲长了而已……”林予璋扯过赵敬:“你还不知道甜儿这人嘛,放哪儿不是cao心的老妈子命啊?看到房间乱了就想收拾,看到垃圾桶满了就想去扔垃圾,所以看到小游指甲长了想帮忙剪剪就很正常嘛。”赵敬似乎是被说服了:“那我们等甜儿把指甲剪完我们一起走?”林予璋“啧啧啧”了好几声,嬉皮笑脸地嫌弃赵敬:“舍长,人家小朋友还住院呢,肯定得留个人陪床呀,不然我们小朋友渴了怎么办,饿了怎么办,想要人读睡前故事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无情呢?”赵敬被林予璋一顿嫌弃,垂头丧气,委委屈屈。“林儿。”扬以宣摸了摸林予璋的脑袋。顿时林予璋就“刷”的一下变得超乖巧,声音都变得可爱了点:“舍长,今天甜儿就先留下来陪床呗,明天我和我家大宝贝儿一起再来照顾小游,你别担心啦。”卧槽,你谁?林予璋同学绝对不会这么可爱的!一行人在晕乎乎的舍长带领下离开病房。留下白乐言一人捧着冷游的手长吁短叹。……“大宝贝儿?”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林予璋踮起脚冲着扬以宣咬耳朵。他其实挺担心冷游的,刚才他和扬以宣说话的时候冷游看了过来,基本上就是那一眼,林予璋基本肯定了对方是个gay。但是白乐言是个直男……他以自己精准率极高的gay达发誓。可是,与此同时,白乐言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直男,他有着别人都没有的耐心与细致。如果说在病房里照顾病患,白乐言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是,就害怕冷游在生病的时候,对白乐言产生了依恋。哎……愁死人了。然而地下停车场空旷得很,稍微出点声音就能放大千万倍,虽然林予璋的声音足够小了,说出来都是气音,但四面墙壁反射过来的回音还是吓了林予璋一大跳,“声音好大!”扬以宣失笑,拽着他上了车。赵敬在前面,非常敬业负责地充当司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两眼不离车窗前。“舍长呀……”林予璋问道,话还没说话就被赵敬打断:“你俩继续你俩继续,我什么都听不见!”“哈哈哈哈。”林予璋笑得滚到扬以宣怀里,“我俩干嘛了要继续啊!”“我不管。”赵敬非常冷漠地“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们上车前咬耳朵说的什么事儿呢,我不听我不听?”被赵敬这么一打岔,林予璋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住院部在门诊大楼的后面,周围有很多高大的芒果树,刚才他们一路走过来,白乐言就看到有人拎着袋子装掉在地上的芒果。偶尔路过别人,还听到对方说不知道菠萝蜜什么时候掉下来。原来还有菠萝蜜……树多,不开空调,只是开着窗户,从外面吹进来的风都是清凉的。可是白乐言现在就觉得有点热。冷游的十个手指指甲已经剪好了,被他修剪的圆润,边缘被锉刀磨的光滑。冷游皮肤很白,是那种很冷淡的白色,白乐言刚才捏着冷游手指的时候就在想,有点可惜。在这个夏日漫长阳光灼热的地方,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变成普普通通的颜色了。然而正当他玩冷游的手玩得开心时,却感到了与方才的不同之处。原本任由他揉捏的手指,现在变得僵硬异常。仿佛生了锈的机器,强行运转就会坏掉,咔嚓咔嚓零件掉落一地。“醒了?”白乐言猛然看向冷游,“醒了吗?”没……有……冷游闭着眼睛,心累。他觉得自己最近翻腾自己突发事件应对素材库的频率有点高。但是,谁能告诉他,一个直男,趁他睡着,把他手指捏来捏去是个什么意思?“你手指真好看。”白乐言知道对方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就像之前那样子,明明眼皮颤的那么明显了,还要装睡,故意逗他玩。可是,冷游不知道对方故意逗他玩啊!在他的判断中,这句话,绝对是调戏!是勾引!于是,冷游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十八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那精准到三百六十度爆炸的gay达是不是出了故障。“又白又软。”白乐言继续逗他,仿佛想看看冷游什么时候才会跳起来打他一样。“捏起来真好玩。”终于,他等到了。冷游“嗖”地一声把手缩回去,与手指一同缩回去的,还有整个身体。原本他睡得靠近白乐言这一边,结果一眨眼间,他就躲得距离白乐言更远,硬生生把狭窄的病房空出了大半。冷游把身子蜷起来,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戒备地盯着白乐言,就像是提防坏人的幼儿园小朋友。“呶,指甲剪完了。”白乐言笑了笑,把剪下来的指甲用卫生纸包起来,起身丢进了外面的垃圾箱。等他回来的时候,冷游还是方才同样的动作,一动也没有动。“有什么关于选课方面的问题吗?”白乐言靠在门口,“你问我答。”10【第十章】老娘才不要你管冷游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白乐言这个人了。你说他神经大条吧,其实人可细心了。就这样短短几天,他就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不正常,甚至指名点出种种缘由皆在选课。可你若说他细心吧,讲这样子暧昧不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难道一丁点也没有察觉到吗?现在的直男都这么可怕的吗?还是……还是真的他错了。白乐言……或许……也是个gay?冷游时不时偏过头,飞快瞥一眼白乐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