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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一口气睡到了晚上七点。屋子里已经暗下来,他摸过手机看时间,发现有五通未接电话,三通来自许白,另外两通居然来自韩臻,第一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第二通是的时间是六点五十,就在刚刚。卫灼擦擦眼睛坐起来,想也没想先给韩臻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却没有人说话。“韩臻?”卫灼下床打开了房间的灯。“醒了?”可能是电流干扰,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韩臻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些,像是大提琴的低音,仿佛就在他耳边低语,带得他的耳根一起共振。卫灼把手机拿开了些才说:“啊……刚醒,怎么了?”“我在你家门外。”“……啊?”卫灼怀疑自己听错了。不会吧?!卫灼一路小跑着下楼到玄关,打开门,果然看到了戴着墨镜和黑色口罩站在门外的韩臻。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来,卫灼目瞪口呆:“你不是……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韩臻摘下墨镜,深邃的眼里映入了走廊的暖光,他的脸在光影下愈加出色,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望向卫灼,低沉的声音里裹挟着无数令人遐思的温柔:“我想你了。”卫灼怔住了,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出什么。就在这时,一道铃声打破了短暂的安静——是许白又打了过来。卫灼接起电话:“什么事?”许白说:“你干嘛去了打那么多电话不接?”卫灼抬眼看了看韩臻,压着声音说:“睡觉啊,有什么事吗?”许白:“没别的事儿,就是下午的时候韩臻问我你住哪儿,我就告诉他了。”“他到了。”“什么到了……你说他现在在你家?他不是在国外吗?”许白震惊。卫灼也觉得不可思议,刚要说什么,韩臻忽然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屋里,紧跟着贴近,张开手臂搂住了他。“我——!”卫灼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音量不由自主地抬高:“到时候再说,我先挂了!”挂断电话,卫灼僵着身体,声音发紧:“那个……”韩臻的手臂忽然收紧,他低低地说:“我很想你。”卫灼被他这样犯规的声音撩拨的心弦乱颤,崩溃地说:“是是是我也想你,但咱们能不能关上门说话,走廊上有监控啊!”韩臻顿了顿,不甘心似的又紧紧地搂了几秒,才放开手退到了一步之外,等到卫灼关上门回头时,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模样。“……”变脸好快。卫灼神色复杂地说:“你——”“回来见杜哥。”韩臻说。卫灼点头,不怎么意外,继续问:“你怎么进来的?”这个小区不是住户或者户主亲自来接,不管多大牌都进不来的。韩臻微滞,片刻后才说:“有朋友住在这里。”“哦。”果然是时间长不联系了,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卫灼开始默默祈祷许白再打个电话救救场。最后还是影帝稳得住,神色如常地问:“今晚我可以睡这里吗?”卫灼马上答:“可以!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客房!”第28章——我想你了。朋友之间久别重逢会用这样的开场吗?拜韩臻这句话所赐,第二天早上,卫灼烦躁地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刷牙时面对镜子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自己,撑住洗手台两边,无力地叹了口气。洗漱之后下楼,还没走到楼梯口时,他就感觉到了一些与往常不太一样的气息,快步转过拐角,只见穿着一身居家服的韩臻垂着眼眸站在窗边的桌椅旁,晨光从窗口投到他舒阔的身体上,光影分明,修长的指尖被光映得透明一般,像一块纯白无暇的玉。这也……太耀眼了吧!他居然用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揣测这样一个干净的人,简直大逆不道!卫灼立在楼梯边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样的画面,犹疑之间视线随着韩臻的指尖上移,发现韩臻似乎……拿着一张纸。一张纸?!他低头一扫,发现昨天晚上被他扔得满地都是的纸团都聚拢在了一起,一想到那些纸上写了些什么,气血立马上涌,大喊一声:“别看!”一路冲到韩臻面前,抢过了他手里写满歌词的纸。——思念是心动的信号仓促一瞥之间纸上的内容一掠而过,这与他唱火的歌词相比太过稚拙,他匆忙地把这张纸团成一团放在了身后。“这是……”没等卫灼说完,韩臻便说:“抱歉,我只是想确认这些纸团是不是没用的。”“啊……这些其实……”卫灼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太扭捏,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写得出来还怕承认吗?他咳了一声,豁出去地说:“这些是我写的歌词。”韩臻:“歌词?”卫灼用手无意识地揉着手里那个纸团,说:“嗯,我一直唱别人写的歌,就想着自己写一首,结果……和我以前唱过的歌不在一个层次,是我低估原创的难度啦,写成这样……”“不会。”韩臻忽然低声说:“写得很好。”卫灼有些意外,随即用手肘碰了一下韩臻,笑着说:“你是我朋友当然这样说啦,到底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的。”韩臻用手托住他的手肘,没有马上放开,而是稍稍握紧了他,说:“不是因为是你的朋友,我是认真的。”韩臻越是这样,卫灼越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有些小小的欣喜。一来一回这么几句,久别重逢的尴尬烟消云散,一个多月前心照不宣的熟稔再度回归,卫灼挣开韩臻故作不在乎地敷衍:“你是影帝,你说得都对。”这样说着,他却把原本打算全都扔掉的纸团捡起来,放到了桌上。正准备离开时,韩臻忽然开口:“你找到那个人了吗?”卫灼一愣:“什么?”韩臻背对着窗子,光从后面包裹着他,却让他的表情陷入了阴影,他说:“让你思念的人。”“当然——”没有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但卫灼堪堪停下。直到昨天回忆起那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他才开始反省自己过得这样麻木,但这些话说给别人未免让人觉得自己太失败,不过是心念一转,卫灼转过头,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当然有了,没有参照怎么写?”即使逆着光,卫灼也知道韩臻在打量他,那种目光很奇怪,像是看出了他拙劣的伪装。就在他招架不住想要坦白从宽时,韩臻越过他,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加油。”这是韩臻一直到晚上之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