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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着。颜芮连忙扶她坐回去,责备地瞪了寄生一眼。寄生被感动得眼泪哗哗,立刻叩首道:“小人不走了!留下陪二老解烦!”‘“好。”屈莲立刻止住了哭,盯着寄生说:“那你就从沉儿和那个女人的初次见面说起吧。你今天不想说也不要紧,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韩军进攻卷地和安城,因名顺而士气勇猛,如今围攻安城,喜报频传,简直不日可拔。韩君姬荡终日沾沾自喜,相国犀首却请见说道:“我疾攻安城,分散魏军兵力。楚师勇猛,却遇敌少弱,必然如墙前进。面对这样的楚师,魏国将难以抵挡,进而屈服于楚国。若楚魏两国联合,我就危险了。大王,不如暂时解除安城的围攻,这样一来魏国便没了韩患,一定与楚国力战。如果魏不能战胜楚,大梁都保不住,又怎能保住安城呢?若他胜了楚,魏兵早已疲敝不堪,大王再进攻安城就容易多了。”姬荡听罢,觉得此计甚妙,即刻宣布解围安城。等消息传到大梁时,姬迟割地求和的国书早就到了熊良手中。熊良看过此封国书是何反应已经不重要,因为关于姬迟的怨恨早就满天飞起——姬迟即位方新,先好战轻师,在伊阙兵败秦军,狼狈而返。后因无道,招致二国并伐,如今安城围解,兵力充沛,姬迟却不肯力战,反割三城媚楚求和。使我大魏颜面尽失,贻笑邻国!姬迟实乃暴虐无道篡弑之贼,岂容久窃王位耶?不如让先王庶弟,贤公姬猛重振大魏!“好个姬猛,居然选这种时候坑杀我!”姬迟大发雷霆,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共处一室的戴叔心惊胆战,躲过几次飞来的碎片后,终于没能躲过姬迟的叱责:“割地求和可是尔出的主意!现在可好,被人倒打一耙!”戴叔真怕姬迟扔东西砸自己,缩着脖颈说道:“事到如今,大王只能御驾亲征,在雍丘打败楚军,才可挽回民望。”姬迟愣怔住,不言不语呆立良久,陡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把寡人引出大梁,在雍丘杀死!哈哈哈——”姬迟还是去了,亲率二十万大军赶往雍丘救援。他深知这是对方之计,但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所有人都诅咒他有去无回,命丧疆场。但他绝不屈服,告诫自己不仅要活着回来,还要凯旋而归!可是君主永远无法得知,涣散的民心会背叛自己到何种地步。救援军在临近雍丘时遭遇楚军的埋伏。姬迟仓促应战,亲自登车擂鼓。可楚军来势迅猛,转眼已将魏大军冲撞成两段。魏兵原无斗志,即时奔散者甚众,锐气早已不再。姬迟不肯轻言放弃,坚守阵中指挥残兵,奈何身处绣盖之下,敌人一望便知是他,酣战中嗖嗖两支箭从前方射来,正中姬迟胸膛。幸得姬迟穿裹着一层坚厚的铠甲,箭镞只微微刺入rou里。姬迟以为侥幸存活,忙唤左右救驾,刚转身,背后又飞来一支冷箭,分毫不差地射穿了他的喉咙。第82章初春天色渐明,烟霞之间露出种种花木,犹如蒙着锦绣帐幕,生趣蓬勃,牵惹人心。林琅坐在窗前,却对庭中美景毫不在意,低头只往怀里看,仔细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这个孩子就是林琅和颜沉的女儿,前几日满了月,愈发长得水灵可爱,粉雕玉琢。林琅宠溺地看着熟睡的她,轻柔说道:“母亲昨夜梦到你父亲了。你父亲说,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们回家。”吱呀一声门开,玉姐进来了,看到窗户大敞,林琅却只披了件袍子。“林琅,天冷,你这么开着窗子,着凉了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急急走来。“玉姐。”林琅轻轻责备一声。玉姐这才发现她抱着孩子,立刻捂住嘴,轻手轻脚走到榻前,取来一条厚毯子给她披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玉姐小声问,眼睛看着女婴粉嘟嘟的小脸,登时喜上眉梢。“我梦见颜沉了,醒来后就不想睡了。”“终于梦到少主啦。”玉姐又是一喜,跪坐在林琅旁边,从她手中接过女婴,把襁褓的领口松开了一点点。“上次你梦见少主还是在生女儿之前。一个月了,终于又梦到一次。快跟我说说梦到少主什么了?”林琅把毯子扯到胸口裹好,刚要开口,窗外忽然吹入一阵晨风。晨风真有些凉飕飕的,林琅担心吹凉了孩子,直起身子把窗户关上半扇。“没梦到多少。”她坐回去,垂头看着自己酣睡的女儿,又不禁微笑起来。“他匆匆闯进来,说马上就能接我们回去,说完就走,拉都拉不住。”“少主真是的,在梦里急什么,多说两句话怎么了?上次也是,说来看孩子的,结果来早一天,孩子根本没看到。”玉姐的话把林琅逗笑了,但怕吵到孩子,只好捂住嘴憋着笑。等她笑完了,也跟着玉姐说:“颜沉这次没要看孩子,我倒想拉他看一看,问起个什么名字,结果他一下子就跑了。我在后面追着喊了声是个女儿,不知道他听到没有。”玉姐蹙起眉头沉思了一下,猜测道:“上次少主一点都没着急,还陪你坐了好久。这次他来去匆匆,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把他绊住了?”林琅脸色稍稍一白,随后宽慰地说:“说不定他是急着往郢都来呢?今天我再想办法问问楚王夫人,她肯定有颜沉的消息。”“她当然有,就是不肯告诉你。”玉姐摇头叹息。这时,怀里的小宝贝动了一下,蝶翅般的长睫毛颤抖起来。林琅和玉姐以为把她吵醒了,都闭上嘴紧张盯着,但小婴儿打了个嗝后又睡着了。玉姐松了口气,很轻很轻地说:“我感觉这孩子的性子跟少主像得多。”“姑娘家还是聪明点好,太傻了容易让人欺负。”林琅又担心起来。玉姐横了她一眼,“少主那叫大智若愚。——对了,名字你想好了吗?”“还是等颜沉来取吧。”林琅脸红了红。玉姐摇头道:“没用的,少主肯定让你取。”“名字太重要,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的,又不能随便取一个先用着。”“我劝你快点想,楚王夫人问过好多次了,巴不得由她给我家小小少主取名字。我跟你说,孩子名字还得父母取,要别人取就是乱来!”玉姐这话说得有些重,女婴又动起来,还微微抽起眉头。可是一等周围没了声音,就又淌着口水睡了过去。玉姐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站起来,勾头往窗外一看,清晨的暮霭已经散尽,庭中花木像新描了一遍,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