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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的原因。去年,她曾与郗明月谈起这件事,郗明月只是说你知道什么?人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不把持盈惹毛了,她怎么可能下狠手。可不管怎样,事情是闹到了让生身母亲无法释怀、原谅的地步,伤的是至亲。但是,许持盈在意过么?从来没有。心狠至此的人,凭谁和她一比,怕是都要甘拜下风。许持盈见萧宝明神色怔怔的,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也不催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茶盏放回到桌案上的细微声响惊动了萧宝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失态,忙道:“臣妾说,如实禀明就是。”许持盈颔首一笑,“且说来听听。”萧宝明小心翼翼地挪动一下身形,借此缓解膝盖久跪生出的酸痛发麻,“臣妾与驸马这段姻缘,便是起因。“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是先帝的长女,从小到大,一直宠爱有加。到了议婚的年纪,先帝格外谨慎,礼部谨慎筛选、呈上来的名单,先帝还是不放心,命影卫留心查证,只为着让臣妾嫁一个品行出众的人。“但是,在那年,臣妾就与赵习凛私底下两情相悦了。臣妾如实禀明先帝,满心以为先帝会爽快答应,可他还是有戒心,担心赵习凛只是遵从父命稳固赵家在朝堂的地位,才蓄意接近我。为此,让沈令言下大力查赵习凛这个人——那时,先帝最相信的人就是她了。“怎么样的人经得起影卫大力彻查?臣妾实在是害怕失去意中人,屡次三番去找沈令言,让她网开一面,成全臣妾一次。她只回一句要公事公办。“臣妾无法,又去求着太后娘娘帮忙劝说她,太后娘娘根本不予理会——寻常人应该都看得出,太后娘娘与臣妾,母女情分本就淡薄。“恨上太后和沈令言,就是那时候的事。“后来,沈令言在先帝面前说了赵习凛诸多不足之处,先帝不顾臣妾苦苦哀求,命礼部重新筛选几个人。“臣妾眼看着就要痛失意中人,索性……索性行不智之举,豁出了自己的清白……“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先帝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但是,在臣妾从速嫁入赵家之后,先帝便对我百般嫌弃,每次看着我的那个眼神……”她想到了先帝那时候的眼神、表情,和以前每一次一样,比当众被掌掴还觉得羞耻。不寒而栗。她缓一缓神,继续道:“成婚之后,臣妾不敢恨先帝,对太后的不满,只能深埋于心,能恨并能报复的,唯有沈令言。“那时候的襄阳王,特别疼爱臣妾,常与臣妾的公公、夫君相聚畅饮,无话不谈。“那个字据,襄阳王得手之后,反倒开始怀疑自己做错了。男人么,争什么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反倒会怀疑是否值得。“他是觉得不值得,还是对秦洛心中有愧,臣妾不清楚,只知道他在那时便意兴阑珊。“可我终于等到了那个机会,能报复并且能长期拿捏沈令言的机会,怎么可能错失?“出于这心思,我百般游说,让襄阳王把那个字据交给我保管。“襄阳王病故之前,我看得出,不知何故,他后悔了,曾有几次向我讨还那张字据,说那是他此生做得最莫名其妙也最荒唐的事情,该尽早结束。但是……我不能还给他,那字据牵系着我是否能够一雪前耻,更能给夫家带来诸多便利之处。“就这样,我费尽心思说服了他,直到昨夜,字据都在我手里。“皇后娘娘,这件事,真的只是臣妾的错么?我不能这么看。我就是那种为了意中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人,虽然不见得可取,但有多少人都与我一样。他郗骁昨日不也是为了意中人不顾一切了么?”语毕,萧宝明眼神恳切地凝望着许持盈。许持盈的手轻抚着座椅光滑的扶手,从容对上萧宝明的视线。听闻到的这一切,真不在她意料之中——她原来满心以为是出于特别肮脏的原由,可听到现在,竟是勉强算得上合情合理。但她就是觉着不对劲。她手指轻轻弹跳着。不对,就是不对。算算时间,沈令言那时候已经与郗骁生情——既然身在情场之中,怎么会不体谅萧宝明的一往情深?而且,假如赵习凛的不足之处是徇私枉法,先帝绝不会容着他。那么,问题是出在私德。而萧宝明方才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轻。许持盈微微一笑,“你刚才说,令言姐把赵习凛的诸多不足之处禀明先帝,都有哪些不足之处?告诉我。”萧宝明张口欲言之时,她又漫不经心地提醒一句,“这是随时可以对质的事情,你知道吧?”“……”萧宝明语塞,眼睑垂下去,神色一时坚定,一时羞恼,一时又是悲愤交加。饶是许持盈,也是看得一头雾水。第045章(更新)萧宝明挣扎良久,终是低声道:“赵习凛风流成性,做过一些糊涂事,与我来往期间,与家门内外几个女子纠缠不清……”许持盈颇觉好笑,“让你豁出清白被先帝嫌弃的人,可不就是糊涂到家了?”“我当初的确是少不更事。”萧宝明望向许持盈,“可是,多少女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认定自己能让浪子回头,能成为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到了自己钟情的男子面前,如何卑微都心甘情愿。宫里宫外的女子,哪怕出身再高贵,终生都要与别的女子争夺夫君的宠爱。不说别人,皇后娘娘也不能避免这种运道吧?”许持盈笑意更浓,颔首道:“也算有几分道理。我只是替先帝心寒,劳心劳力地要给你一桩好姻缘,你一点感激也无。”萧宝明不自觉地流露出几许嘲讽,“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间有几个痴情的男子?就算是看起来痴情不改的,等他得到之后,也迟早会寻找新欢。”“看起来,你这几年过得不怎么顺心。”“的确,过得一直不如意。可那是我一门心思谋取的姻缘,就算再难过,也只有自己消受,不能与任何人诉苦。”萧宝明语气倏然变得萧瑟,“我也知道,当初是我钻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