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言情小说 - 太子请我攀高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子他爹还是个当官的,害得巧姨惹上官司,这听月楼险些被封,还是她多方打点,花了不少银子才将此事摆平。

自此后,巧姨也就不在对姑娘实施强硬手段,只用温软的方式来劝她们心甘情愿的待在这儿为她挣银子。

瞧这位姑娘姿容清绝,巧姨便觉只要好好培养定是花魁级别的,是以对她还算客气,每日都来游说,力求让她松口。

文宁疏自是不愿应承,一直不妥协,巧姨晓得她的来历,也知道她还有个弟弟,便抓住她的弱点,说要帮她找人,但前提是,她必须挣够五千两银子!

文宁疏认为这是陷阱,纵使她很担心弟弟的境况,也不愿轻易毁了自己,是以并未答应。

今日那位贵人突然要见她,她还是拒人千里之外,无奈的巧姨只得退一步,说是吹首曲子就帮她找人,文宁疏犹疑片刻,这才打开了门。

虽说吹曲子对她而言易如反掌,但所在之地不同,意义也就大不一样。

先前受了那么多苦,她都不曾哭过,认为只要足够坚强就能挺过去,可是这一回,她终是忍不住泣不成声,为自己的悲苦命运,也为祭奠自己逝去的自尊。

想她堂堂尚书府嫡女,一朝宫变,父亲入狱,母亲在宫里受苦,弟弟也不知所踪,做宫婢再苦再累她都情愿,但如今她竟流落至烟花之地,还要给人卖唱吹曲,她的骨气渐渐被现实磨灭,倔强也所剩无几,今日有第一回,往后便有第二回,往后的她,怕是再无尊严可言!

初入此地时,她只是紧张惶恐,但仍抱有希望,想着该如何逃出去,一直都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对抗了半个月之后,她才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毫无用处,这里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周围尽是护院,她根本无法逃脱,

巧姨的条件又令她心动,是以最终她选择了妥协,只要能找到弟弟,救他脱离苦海,即使让她卖唱,她也甘愿。

没多会子,巧姨推门而入,笑眯眯地问道:“贵客给了你多少赏银?”

屏风后的文宁疏赶忙收回了飘飞的思绪,反手擦了擦面上的泪痕,淡声回道:

“都放在桌上,我也没瞧。”

旁人瞧见银票眼都红了,这位竟是混不当回事,看来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不知人间疾苦啊!

美滋滋的收下银票,巧姨暗赞自个儿的眼光果然够毒辣,一眼就知道这个美人胚子是棵摇钱树,

“哎呀呀!你这头一回奏乐,只吹了一首曲子,居然就得了两百两的赏银,比旁人侍奉客人几回都多得多呢!”

两百两吗?她并不觉得光荣,只觉得是耻辱!不过看巧姨那么开心,宁疏趁机与她讲起了条件,“那我也就不用陪夜了吧?”

吹曲子都能挣这么多,巧姨当然不会强迫她去做别的,“自然是不用的,你只做个淸倌儿即可,我可舍不得浪费这么好的苗子。”

她还要留着这闺女赚更多的银子呢!唯有淸倌儿才更令男人神魂颠倒!

文宁疏不稀罕这银子,但她在乎她弟弟的现状,提醒巧姨莫忘了她的承诺。

愣了一瞬,巧姨才想起来方才情急之下的许诺,当下点头笑应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食言之人,这都城里当官的我也有幸识得几位,明儿个就让人去打探你弟弟的下落。”

巧姨倒是乐呵,这画婵却是不悦,只因丫鬟蓝翠跟她说,今晚她的牌子又被挂上了。

画婵甚感疑惑,两道才精心描过的秋波眉登时紧蹙,“巧姨不是说我今晚要接待贵客吗?按理说我的牌子该撤下才对。”

走近主子两步,蓝翠小声道:“奴婢听闻那位贵人来了之后本是要到您这儿的,可半路竟又拐至旁处……”

得知是那位新来的姑娘抢了她的生意,画婵那双桃花眸不悦眯起,鼻溢冷哼,

“看来我真该去会会这位闻雪姑娘,我倒要瞧瞧,她究竟是何等天姿,居然能抢走我的客人!”

第9章

又是一夜噩梦肆虐,醒来后,文宁疏望着自窗外折进来的天光,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被梦里的恐惧支配,黑夜终将结束,黎明终会来临!

这世上有许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贫苦百姓,比起他们,她尚算幸运,尽管这前路难行,她也要用希望鼓舞自己,自怨自艾毫无用处,唯有踩着荆棘勇敢的走下去,才有找到出路的可能。

如此想着,她这心里总算好受许多,起身下帐梳洗,迎接新的一日。

看着镜中的自己,宁疏微微一笑,给自己打气鼓劲,坚信在不久的将来,她定能找到弟弟,与他团聚。

心墙终于有日光透进来,难得明媚的她淡扫水湾眉,轻抿口脂,一张小脸真如窗外枝头盛放的海棠一般娇嫩,粉粉的似能掐出水来,瞧着便觉清丽舒心,拿起桌上那把系着红流苏的月牙木梳,她开始细细的为自己梳理青丝。

以往都是丫鬟伺候,打从入宫后,再无人侍奉,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好在之前看得多了,总算能有样学样,即使盘得不好,下回再改进即可。

无心妆扮自己,宁疏只梳了最简单的发髻,其余青丝皆披散在身后,而后一点点捋至身前,再次梳理。

才梳了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宁疏回首望去,但见门口立着两道身影,身形高挑,瞧那发髻高缀的模样,不似是巧姨,会是谁呢?

防备的她放下梳子,起身行至门口问了句,“何人?”

“我家画婵姑娘前来探视,还请姑娘开门一叙。”

画婵?这名字好生耳熟,略一回想,宁疏才想起昨日好似听巧姨提过这个名字,大约是说昨晚那位公子原本是要找画婵的,中途突然改了主意来了她这儿,今儿个这画婵姑娘就亲自拜访,大约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人在屋檐下,她也躲不过,干脆打开房门客气的请她们进来,朝来人盈盈一拜,“见过jiejie。”

今日的画婵特地选了身石榴红的对襟衣裙,明艳的色泽越发衬得她肤白容艳,鬓边几缕微弯的长发更显妩媚娇柔,一看屋里这位姑娘素衣淡妆,耳垂上悬着一对儿银叶坠子,她便觉寡淡如水,不屑地掩帕哼笑,

“听闻咱们这儿又来了位meimei,我这人吧!最是热情好客,对待新人亦是体贴,听闻你一首埙曲惹得贵人驻足,不过你这身打扮也太寒酸了些,还是得精心装扮,才能令贵人青睐,多招揽些其他客人不是?”

道罢画婵吩咐蓝翠将一方盒子奉上,说是里头装了一些首饰,算是见面之礼。

看似热情,实则不过是奚落,只消听一句望一眼,文宁疏便知此人打的什么算盘,她无意与人争锋,但也不愿当那软柿子,任人揉捏,既然对方不怀善意,宁疏也无需对她多客气,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