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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个话说重了些,倒也没再纠缠此事,而是微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拉住沈未凉的手,无可奈何道,“孤不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是你一直陪在孤的身边,此番迫不得已丢下你,孤也很害怕,害怕会失去你。”男人温柔缱绻着握住她的肩头,眉眼深寂,“你知道的,孤只有你。”沈未凉避开他的视线,心下没半点感动。她算认清了许怀衣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招数,不过重生这么几回,惺惺作态这一点她倒是学会了十成十。巴掌是以前打的,她没法还。但枣子既然递过来了,那她便吃掉,然后再把枣核吐他脸上,哪怕膈应他几分也是好的。念此,沈未凉也扯出个顺从柔和的笑意来,假惺惺道,“殿下放心,就算微臣不在您的身边,您也定能事事如意。”如意料之外。-见过自己的结局后再重生回到东燕,难免让人有些压抑。沈未凉不出所料又失眠了,便扯了件厚实的金红羽缎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朝外走去。刚出了帐子,便瞧见军营口不知是谁搭了个小棚子,风雪呼呼往里钻,但抵不住篝火熊熊燃起,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意。女人快步走去,绕到棚子前,发现札乌勒正坐在火堆旁烤着羊rou,羊rou滋滋冒油不说,浓烈的rou香扑面而来,直往鼻子里钻。一旁的宋勉正与高申倒着马奶酒,嘻嘻哈哈声在见到她后戛然而止。宋勉立刻站起身,捏着碗沿局促道,“将军,你怎么来了?我们,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话未说完,沈未凉已经夺了他手中的酒碗,仰脖子一口饮尽,而后赞叹,“再给我来一碗,你们尽兴,我就是来蹭口rou吃的。”高申一听,放松了神态,笑眯眯拍着宋勉的后背,“正好这小子嘴馋,把札乌勒喊来给咱们烤rou吃,将军一道吧。”沈未凉大大咧咧席地而坐,接过札乌勒递过来的一块略带讨好意味的羊腿,同他说,“你往后若无处可去,就跟着太子殿下吧。”札乌勒戳柴火的木棍因吃惊猛地断成两截,火光映得他的面容有些虚晃,男子着急地开口,“将军,是您救了我,我要跟着您。”沈未凉咬了一大口rou,慢悠悠道,“明面儿上跟着他,私下里跟我定时汇报情况,懂吗?”札乌勒愣了片刻,笑着反应过来,忙不迭点点头,“懂了!我去给您做jian细。”宋勉被他逗笑了,骂骂咧咧接口,“你懂个屁,在军中啊这叫内应。”札乌勒委屈地皱着眉,“这不一个意思吗?你就欺负我没读过书!”沈未凉笑着看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气氛轻松愉悦间,忽然没由来地想起了萧霸王。其实也不过分别了没几日,只是重生前她还有话没说清楚。所以心下有那么一丢丢,挂念。高申见女人神情温柔,眉眼带笑,便揶揄道,“将军,您是不是同殿下和好啦?”沈未凉正沉浸在自个的思绪里,压根没听入耳,只是晃着羊腿迟疑着反问,“哎你说,一个男子吻了一个女子,还当着众人的面儿,是不是在戏弄她?”高申做了个鬼脸,半是吃惊半是嬉笑道,“那哪能啊,这不分明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嘛。敢问将军,是哪个男子和哪个女子呀?”沈未凉舔了舔唇角,舌尖漫过一阵油香,似乎还混着蜂蜜,甜滋滋的。她咂巴了下嘴巴,又问,“那若是二人假扮有情人,这男子从一开始的不甚上心慢慢变得处处贴心,是假戏做成了习惯,还是长此以往动了真心?”高申听得糊涂起来,顺势在女人身边坐下,一条一条分析起来,“将军,卑职这么跟您说吧。要看一个男子他是不是对您用心,得看细节。他若是主动关心你,有意无意想与你亲密接触,再加上看你的眼神不再坦然时,那便十有□□动了真心。”沈未凉若有所悟似的长长“哦”了一声,再次陷入回忆之中,听见高申眼巴巴地追问,“您还没说这是哪个男子同哪个女子呢?”女人调转过身,屁股对着他底气不足答,“我的,两个朋友……”高申哑然失笑。将军整日窝在军中,哪来什么朋友,恐怕是她自个坠入爱河还不知道吧。不过话说回来,听她描述,这男子又是何人?瞧着不像是太子殿下啊,莫非将军,有新欢了?!-一连在凤临山下待了半个月,许怀衣亲自练兵列队,管理军中事物,沈未凉乐得清闲,没事儿就往山下的月鸣镇跑,同他躲得远远的。按照沈未凉自个琢磨出的经验来看,这死后重生的过程她已大致了解,但是如何再回来,还不甚清楚。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要想回西景,得先找到萧燃。可这半个月以来,她每日都去月鸣镇里转一圈,风雪无阻。不仅摸清了镇子里的大街小巷,就连镇口卖豆腐的王寡妇有几个相好的都恨不得了如指掌。但惟独没见着萧霸王。靠近月末的时候,离许怀衣回帝都也没剩几日。沈未凉像往常一样不知疲惫地驾着马朝月鸣镇奔去时,后边的男人像个尾巴似一路紧跟着她,甩都甩不掉。“殿下,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您非要跟着我做甚?”沈未凉舀完最后一口豆腐脑,瞧见对面的许怀衣俊逸如玉的身姿戳在这豆腐摊上格格不入,以至于招来一群看美男看的走不动路的小姑娘们,遂愠怒着推开瓷碗,压低声音喝他。男人坐的挺拔,纹丝不动,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孤说怎么在校场总见不着你,原是来这儿吃香的喝辣的了。”沈未凉“啧”了一声,伸勺子在碗中捣腾几下,反驳,“不过是一碗豆腐脑,恐怕都入不了殿下的眼,如何算是吃香的喝辣的。”许怀衣似笑非笑,“加了这么多辣子,这还不算喝辣的?”男人说着,从袖中抽出块象牙白滚边绣忍冬图案的帕子,微倾身替她擦拭了下嘴巴,揶揄笑着道,“你瞧你,吃的满嘴都是,倒叫孤看饿了。”沈未凉慌忙避开,敛眸没吱声。这种亲昵的动作,指腹粗粝的触碰,调笑不正经的话,都让她格外的想念萧燃。关于她想念萧霸王这件事,根本不是有一丢丢挂念,而是非常,异常的想他。原来在心底里更愿意对面坐着的人,也是他。沈未凉深呼吸一口气,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拨开人群向外走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冷不丁瞧见旁边跑过去个拎着一串药包的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地不慎撞到了她的肩。那人回头咧嘴致歉,“抱歉抱歉。”而后加快了步子,小跑着离开。沈未凉瞪大了眼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