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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烟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端着一盘甜点回头,吐槽:“你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咬住吃了一半的马卡龙,她空出一只手递了杯果汁给他。贺莲轻轻摇头,兀自取走一杯薄荷水,仰头大口大口灌下。凉意蔓开在喉间,胸腔却兴奋得发烫。“今晚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什么好戏?”贺莲看着她,眸光亮得惊人。伸手擦去她嘴角的碎屑,缓声道,“待会儿就知道了。”……宴会气氛渐佳。乔烟去了趟洗手间,出来被人拦在洗手台前。是贺政!男人外套潇洒地敞开,眉宇间勾着股风流味儿。不怪贺政在女人堆里吃得开,生得一张俊脸,又是贺家新一代继承人,有钱有颜,谁不喜欢?然而乔烟是个例外。即便没有梦里王子的这一茬,见识过目前三位“男友”的高颜值,贺政她还真瞧不上。“你是贺莲的女伴?”贺政自顾自地搭话,将她全身扫了个遍,摇头道,“怎么也没给你配一身像样的?楼上有备用的礼裙,我带你上去换一件,顺便选几套首饰。我不像贺莲,舍得让自己的女伴窘迫。”“我就随便逛逛,已经打算走了,不劳费心。”乔烟想绕过他离开,却被缠住不放。方才贺政想过,光是找人教训那个狗杂种一顿不解恨,看上去贺莲似乎对这女人宝贝得很,如果把她抢走,恐怕杀伤力会更强吧。便不懈地继续邀约:“贺莲恐怕没这么早离开,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带你去娱乐室玩会儿,怎样?”“我说了不用。”好歹也是大家族的继承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扯不掉?刚才被贺莲伤了面子,贺政心里一直窝着团火,这会儿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也给脸不要脸,酒精冲头,他有点克制不住情绪,见她要走,下意识地抓住她手腕。“我让你走了吗?”男人扯松领结,仗着洗手间这边没什么人,恶劣本性肆意显露,他凑近乔烟,“贺莲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仔细听清楚了。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见不得人的狗杂种,贺家的一分一毫都跟他没关系!我!贺政!我才是这个家的继承人!懂吗?”乔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着自己说这些,听到“狗杂种”三个字,浑身不舒服。用力挣了挣,没能甩开他,没好气地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放开!你现在这样子才像条疯狗!”贺莲等在走廊口,离这边也不远,听见动静,立刻偏头朝这边看。只一眼,气息沉到发寒。他顺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贺政被乔烟踹了一脚,正高高扬起手臂要打人,猝不及防,一声“哗啦”脆响炸开在他脑后,与此同时,钻心的疼痛随温热的血一并淌出来。他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满手都是触目惊心的红。回身,罪魁祸首就站在那里,握着破碎的酒瓶,面容阴翳:“再碰她一下,就杀了你。”27、27...就在那一刻,乔烟看到了梦的后续——那是王子十八岁的成人礼,亦是他的登基大典。皇城处处洋溢着欢笑,民众们忙着庆贺,谁也无暇注意那个在街角久久伫立的男人。他全身包裹着黑色,只露出一双燃烧着强烈恨意的祖母绿眼眸。喷泉广场和当年一样热闹,魔术师们沐浴着掌声与惊呼,在人群中央俯身行了个礼。是当年撕毁洋娃娃的那个人。男人眼里起了波澜,他忽然掀开斗篷,掌心燃起一簇火苗,与此同时,魔术师身上也燃起了火!围观的人以为他在表演什么新魔术,好奇地观摩着,听见魔术师惨烈的尖叫和求助甚至鼓掌叫好。“演得好逼真!”“哇!好像真的在燃烧一样!”“太神奇了,皮肤都烧焦了呢!”直到魔术师被烧成一堆烂rou,一动不动瘫在地上,人们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胆大的男人上前试探:五脏六肺都烧成灰了!屁的魔术!是真死了!惊恐的尖叫划破广场上空。黑斗篷的男人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越过慌乱的人群,所过之处,地面烧成了黑色,裂开的纹路灌满guntang岩浆。身后,陆续传来房屋倒塌的轰响,火红的岩浆吞噬着四下逃窜的人们,尖叫撕裂云层,露出一片血红。男人脚步未停,一路来到皇宫,大殿之上,正举行着登基大典。侍卫们纷纷拔刀驱赶这位不速之客,然而斗篷下的手一挥,身穿铠甲的侍卫顷刻间变成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炙热的空气里。王子头顶着皇冠,错愕地朝台下看来。对上一双绿眼眸,吓得连连后退。——恶魔才拥有绿色的眼睛,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人烧成灰烬,才能将天地都烧得火红!王子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他握紧手里的剑,惊恐地问:“你、你要干什么?”“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男人说着,一步步踏上台阶,精美的手织地毯在他脚底燃烧成火。风卷着他黑色的衣摆,仿佛绽开在他身后的黑色羽翼。王子颤声问:“什么东西?金币?宝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我!”男人已经走到跟前,眼尾勾着一抹血色,残忍而诡魅:“我的洋娃娃,还给我。”王子愣怔,久远的记忆涌现而来,他忽然明白过来,惊疑不定的眼神在男人带着面罩的脸上流连,无论如何都没法将他和当初弱不禁风的小乞丐联系到一处。那个不识好歹的洋娃娃他早就烧毁,怎么可能还给他?王子抖着声音说:“那个娃娃,坏、坏了,我陪你新的,一百个!不,一千个!一万个!”“我只要小烟。”男人说着,掐住了王子的喉咙。皇冠掉落,王子吓得尿了裤子,语无伦次地哀求:“别、被杀、别杀我!我给你找、找一个会说话的洋娃娃!找一个小烟!”掐着脖子的手收紧,男人眯起眼,声音勾着地狱的火,一字字烙得灵魂颤栗:“这世上只有一个小烟,已经被你毁了,你去哪里给我找?”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王子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不要!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像是往烧红的石头上泼了一勺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