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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好色之徒,却要娶小姐作正妻,一看就是别有用心!”我明白了。原来长得胖还有鉴定渣男的好处。“那他这是娶谁啊?”“说是配给了冯将军的二女儿……就是良贵人她嫡妹!”圆儿唠叨着,“冯家在平定北延时立下大功,如今兵权在握,武将里当京官的,除了我们老爷,就数这位冯将军煊赫。看来有人懂得退而求其次啊。”我看圆儿这样挖苦这家人,觉得很有意思:“人家好歹是亲王世子,算是宗室了吧,你怎么这样瞧不起人?”圆儿摇头;“勋亲王跟太上皇往上三辈才能数到同个先祖,若不是当年他在那场风波中讨巧得势,成了皇商,赚得盆满钵满,又惯会钻营,岂会一跃从旁支跳到直系,有今日的荣光?”哦。首先他跟皇帝血缘不那么近,其次他又从商。商人这一行,在古时候备受歧视,他虽是皇商,还是贵族,但总归还是差那么点意思,难免要被根正苗红用战功说话的林家嫌弃了。等等,那场风波?我问圆儿:“什么风波?”还不待圆儿回答,人群突然sao动起来,我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一队极气派的迎亲队伍向这边走来。十几排穿着红衣红甲的英挺侍卫骑着清一色的枣红高头大马开路,接下来乐队又是十几排,后面紧跟着模样周整,身着流光红锦的几排男女侍从,而后这传说中的“世子”才出现。他骑着一匹毛色绝佳的宝驹,头颅高昂,用鼻孔睥睨着众生。这人长相尚可,衣冠亦无比华丽,仪态却有待提高,一看就是没有练过武功。骑在那样的好马上,身子却显得软塌塌的,随着马的晃动左摇右摆。如此放松,大约是想呈现一种慵懒高傲之态,但效果实在堪忧。看看人林道长,从不讲究排场,衣着也穷酸,但总是不怒自威,透出宛若天成的一段矜贵之气来。人比人,气死人呐。想到这里,我再次不自觉地朝四下望了望,依旧没见到他身影。再过三天,我就要回宫了,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出太虚观。林道长的身份要是还搞不清楚,我得多难受啊?我抱臂站在人群当中,望着迎亲队伍发呆,起初还感觉新奇,后来满眼只有单一的大红色流动,简直让人想吐。来看热闹的人太多,将四周堵得水泄不通。我们被困在其中,等来等去,又等了足足两小时,这位爷迎亲的仪仗才完全过去。我和圆儿在这拥挤的地方待得又疲惫又烦躁,一待能走得动,就赶忙远离人群,拦了辆马车上山睡觉了。☆、打道回宫三天过后,到了我回宫的日子。这天,太虚观要举行送牌位的仪式。我被团儿圆儿一通包装,穿上了从宫里带过来的大礼服,亲自去迎接。这个月,我又瘦了一些,一百五十斤,身体勉强看得出曲线了,原本量身定做的礼服穿在我身上整整大了一圈,要靠紧勒腰带才挂得住。我披挂着这华丽的礼服,头上戴着起码三斤重的饰品,被团圆二将扶着去接小皇帝他爷爷的牌位。今日皇家典礼,整座山都被封了起来。我乘着轿辇走了许久,到了正殿附近,被请下了轿。为表诚心,我得要步行去了。走过一段清静的宽阔树荫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至少可容万人跳广场舞的坛场上,站满了穿着金丝银线道袍的道士。此刻,他们正恭敬地面对面肃立着,给我让出一条通往正殿的道路。这熙熙攘攘法,真让我想起我每次下飞机回国,在接机处列队欢迎我的狗媒体啊。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就有人要掏出话筒采访我:“在这个朝代当千年老二是什么感觉?”我身板挺直,踏上那条路。“贤嫔娘娘慈悲。大胤国运恒昌。”两旁的道士嗡嗡道。道路的尽头是几百级台阶,台阶尽头,高高伫立着一座庄严宏伟的宝殿。鲜红的漆,金黄的瓦。雕梁画柱,飞檐豪迈,檐铃和鸣。经过那些道士的时候,我一直走得很慢,一来因为头饰太沉重,二来是在找林道长。很可惜,一直到我爬完台阶,到了正殿门口,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团儿圆儿爬得气喘吁吁,我只叹了口气。有一个身着五彩道服,头戴金玉宝冠,手持拂尘的老道士出来迎我:“贤嫔慈悲。”来之前团儿给我补过课,我知道他是太虚观的观主玄虚子,便屈膝向他回礼:“见过道长。”玄虚子将我迎进去,里头的几个老道也向我问好。宝殿的正中央就是新的文帝牌位了。它被放在一张供桌上,周围摆了一圈蒲团,看来是供我们磕头叩拜之用。我注意到大殿的侧面有一处被珠帘挡住的地方,两个道士侍立在前,珠帘里头隐隐绰绰地有个端坐的人影。玄虚子带头领跪,我当下没有多想,也跪在了文帝牌位之前。几个道士开始嘟嘟囔囔地念咒语,我也默默地闭眼祈祷:“爷爷啊爷爷,请保佑我早日母仪天下吧。”过了一阵,道士们同时一挥拂尘,朝牌位磕了个头。我也有样学样,艰难地用高耸的发髻碰了下地。磕完这头,众道士起身了,玄虚子对我说:“请贤嫔娘娘稍候。”我跪得端正:“道长请便。”此时,珠帘响了。我微微转头瞄向那边,是侍立的两个道士将帘子分开,迎出了一个人。为了保持端庄,我并没有完全扭头去看,余光只瞥见一个身着暗金色道袍的高大身影,被玄虚子他们恭恭敬敬地迎了过来。他缓缓地走到了供桌前,跪在我身旁,朝牌位长长地扣了一个头。那人展袖弯腰的时候,我就很有眼色地跟上了,与他同时完成了这个动作。而后,他站起身来。我也被团儿圆儿扶起。“钦明孝慈文昌圣帝起驾——”玄虚子大声道,“恭送圣帝。”这句从宝殿里传出去,一层一层地播到殿下坛场,一时在空中回响。我旁边的这人则说:“恭送父皇。”这声音……父……父皇?我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扭过头去。这这这。这这这。这他妈的,不是林道长吗?!!!头饰太重,转头太猛,我的脖子扭了。在大家的虔诚山呼中,我表情狰狞地捏着颈侧,大脑一片空白。而林道长……不,我公公太上皇看都不看我一眼,高冷地目送两个抬着牌位的道长往外走。团儿见我一声声地抽冷气,不停地扯我的袖子提醒我注意仪态。不好意思,我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