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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不安有七八分都是假装的,他依然是会为对方真实存在的那几分不安而动摇,然后就出声应下了对方的要求。如果不是顾虑人类的身体在一定时间内不宜接收过量的阴气,谢婪肯定每天都变着法子把青年往床上拖,也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强硬手段,他只要粘着青年卖乖就好了。经历这么多个世界,谢婪早就完全把控了青年的心理弱点。对此顾大大其实是挺高兴的,他当然不是不愿意和自家恋人做,每次他也有获得足够多的愉悦感。只是这种事情太频繁了会有点吃不消,要是没有身体这层顾虑而他又由着自家恋人的话,顾衍觉得他以后大概是不用下床了。一个活人和一只鬼成为伴侣,前者如果是普通人,那早死是必然的事情。可换成修为出众的天师,这事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稳定接收一定量的阴气还是因为长期待在鬼域这个异空间里,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青年清隽秀逸的面貌经历时间改移也没有任何衰老迹象,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非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那双好看眉眼在微弯眼梢的时候让人更加难以拒绝,轻易能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不过很可惜以这鬼域主人毫无掩饰对青年表现出的独占欲,在这鬼域里压根没有鬼敢把自己的眼睛多往那名黑发青年身上看,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要被丢进十八层地狱里‘锻炼身体’。十几年,几十年,安稳的日子总是会让人感觉过去得快一些。鬼域这边这么多年依然维持着老样子没有变动,换作是人间界那边,估摸着许多地方都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了。“零零,这具身体还能活几天?”坐在户外院落的藤椅上沐浴着浅薄的日光,顾衍把上身全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半眯起了眼睛。外貌不会衰老不代表身体内部的各项机能不会衰退,不老可以,不死可就违反世界规则了,即使有规则偏爱也没法这么作弊。“三天。”037花费一秒不到的时间就把宿主目前的身体状况扫描了一遍,然后迅速给出了答案。刚刚回答完,037就没克制住作为系统的严谨习惯:“实时报告为,三天七小时零九分。”“嗯,知道了。”靠坐在藤椅上半眯着眼享受日光的黑发青年稍微弯下些眼梢,他对自家系统这有点近似强迫症的小癖好早就习惯了。三天时间比预想的少一点点,不过也足够了,足够他交代遗言咳……跟自家恋人叮嘱强调某件事情。“读者对宿主的怨念聚集体到现在基本已经完全消除,等这具身体确认死亡,宿主就可以安全回到原世界。”这句话037是犹豫着说出口的。照理说作为系统不该有迟疑,可是共同经历这么多个世界,把宿主的经历的事情都看在眼底,037很早就不再确定‘回归原世界’还是不是它的宿主想要达成的事情。某个特殊存在从第一个世界就一直在影响它的宿主,回去原世界再也见不到这个特殊存在的话,037总觉得它的宿主并不会开心。位面之间的规则,即使是系统也破坏改变不了。加上上头发布下的硬性任务就是‘在事情解决之后将目标对象安全送回原世界’,就算再怎么想给自己的这任宿主开后门作弊都好,037违抗不了这个命令。宿主和系统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顾大大很轻易就感觉到自家的傻孩子不仅情绪低落,甚至还有点自责,顾衍假咳了声:“零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乖。”顾衍对之后的事有了一些猜测,且也基本肯定了,很快他会有验证的机会。每次听见末尾那个音节,037的语言模块就得卡死一会,之后037也没有再出声,因为那个能察觉到它的特殊存在已经靠近过来揽抱住了它的宿主。“阿衍。”鬼域主人苍白的肤色在浅薄日光的照射下近乎于透明,和他所着的深色袍服对比勾勒出一份独特美感。他用一种像对待易碎瓷器般小心翼翼的方式抱住坐在藤椅上的黑发青年,贴近去轻轻磨蹭了下青年的脸颊:“人间界,阿衍还想过去看看吗?”时间剩下不多,这点不仅青年自身知道,谢婪同样知道。现在谢婪只想事事顺着青年,让对方高兴,青年有想回人间界看一眼的想法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人间界做什么。只要能让这个人高兴就好了。谢婪微眯起眼,在青年的唇角位置轻轻啄吻了一下。分离无论有过多少次都不可能习惯,谢婪很清楚青年在最后的时间用尽以后并不能变成鬼,所以很快他就又要经历再一次的失去。这种失去,痛苦又绝望得令人疯狂。其实就算青年死后能变成鬼,也依旧有一天会消亡,这不是谢婪想要的。谢婪真正想要的是永远拥有自己的心爱宝物,他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这个贪婪想法的欲望。恋人主动提及这个问题,这让顾大大一开始有那么点惊讶,不过很快又因为恋人这种仿佛对待易碎物品的小心态度而略略失笑。思考了一会,顾衍就说:“这么多年,人间界应该变化很大,去看看也不错。”刚好现在鬼域之门就开着。三天时间足够在人间界游览不少地方,随便青年想去哪里,现在谢婪有能力把空间撕开一道裂缝,直接传送到目标地点附近。“剩余时间一小时四十九分。”宿主现在的心情很好,很开心,037实际并不想破坏。正挖了一勺巧克力雪糕放入口中的顾大大在甜食催促下弯着眉梢,闻言在意识空间里应了一声,心情逐渐平缓下来。“它又在跟阿衍说话。”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谢婪很明确能感知的到,关于内容,谢婪其实差不多能猜得出来。顾衍点下头,抬手摸在自家恋人头上。对方刚才一瞬间紧绷起了身体,现在那双黑色眼睛紧紧盯视在他身上。不安情绪在这双漆黑眼睛的最深处蔓延扩散,很快就浮露于表层,根本藏敛不住。即使把青年完全紧抱住也缓解不了这种不安,谢婪知道这个在最近频繁出现的声音,不出意外是在向青年汇报剩余时间。这也是他将要失去心爱宝物的倒计时。“球球会有能力找到我。”青年的眉梢眼角都弯下十分温柔的弧度,他温声说着,然后安抚性地在恋人的苍白面容吻了吻。“嗯。”谢婪没有移动视线,本就低沉的声音在应这一声时更加低下了几分。他不能每次都只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