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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色已经暗淡了,霍誉非掏出钱包付掉车费,给顾骋发送了一条“马上到啦”,快步往家里走。在第二次拐弯,马上就要走到小区入口的时候,两个染成黄头发的小青年忽然从小区里快步走出,和他迎面擦肩而过。霍誉非脚步顿时一收。然后他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果然。这两个黄色头发的青年已经是第二次和他擦肩而过了。如果是一般人未必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但霍誉非?这样拙劣的跟踪手法,只能让他嘴角的笑意玩味起来。手机轻轻一震,顾骋本来在厨房做饭,这时就快步走出来,弯腰捡起来看了眼,神色有点小开心。回到厨房就加快动作,把做好的菜一道道端上来。热腾腾食物的香气立马充斥了整个空间。然而十几分钟之后,门口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偶尔外面传来脚步声,凯撒迅速的抬起脑袋听了听,就又继续趴回到玄关的地板上。顾骋第三次拨通霍誉非的电话。电话里依旧是忙音。他心里忽然有点慌了,抓起钥匙就拉开了门。第48章忧心忡忡才七点不到的样子,B市的天空还没有完全黑透,是一种从黄昏向深夜过渡的深紫色,天边的那条弧线上则亮着一道淡淡红光。雍和宫一带还是热闹的,尤其是许多家店铺都换上了年节的喜庆打扮。不少还在门口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大红色灯笼,在暗淡的黄昏里晃晃悠悠亮起来,一整条街看过去,就是落在地面上的一个连着一个暖黄色的光圈,重重叠叠,一路蔓延。人们欢欢乐乐踩在一个叠着一个的光圈上,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因此街道上就显得更加摩肩接踵。以往顾骋最喜欢这样的热闹,今天却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他匆匆的跑下楼,一路张望着快步走出小区大门,绕过几个弯儿,冲到了热闹的步行街上。霍誉非在哪呢?如果要回家,这就是必经之路了。然而他从街头到街尾,都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顾骋这下真的有点着急了。甚至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就像是电影里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时常常会出现的那种音乐,一下下敲在心尖上,让你有一种逃无可逃的恐惧。他突然停住脚步,深深呼吸了两下,掏出手机,又一次给对方拨了过去。依旧是忙音。他表情还是冷静的,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一点,然而他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在那一片混乱之中,根本顾不得其他,只能一遍遍的重复。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顾骋的人生哲学好像有点太过悲观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乐观总是属于那些幸运儿。就好像是一旦你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情,对于糟糕的事就有一种天然的感应。而现在,这种感应就让他很慌。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甚至诚心诚意的许诺,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可以的。这个念头刚刚落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霍誉非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告诉他自己遇到了一点小事情耽搁了,很快就回家。顾骋立刻就问:“你现在在哪?”霍誉非声音似乎有点迟疑:“就在附近,很快就回家啦。”顾骋又问了一遍。然后他拿到了答案。确实不远,但却是在小区的后面,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两个方向。与此同时,霍誉非收回手机,轻轻抻了一下裤子,单膝下压蹲了下来。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的情况。握着手机的胳膊搭在膝盖上,礼貌的问他们:“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叫救护车?”地上不远处躺着的两把水果刀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在灰扑扑的砖地上淅淅沥沥撒出一长串包裹着灰尘的红点,又脏又难看。不仅仅是这样,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也同样头破血流。其中一个人倒霉一点,霍誉非下手没控制住轻重,不小心让他腿骨折断了,痛得涕泗横流,抱着那条伤到的腿在地上翻滚。另一个倒是好一点,除了肩膀上的伤口,就是手腕脱臼而已,也不是什么重伤。却整个人缩在墙角,看见霍誉非稍有动作就害怕的浑身发抖。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能这样就被吓到足以说明这两人都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最多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所以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东西也非常容易。顾骋赶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白色的救护车,然后是两辆闪烁着刺眼车灯的警车。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掏出手机,一边给霍誉非打电话,一边目光快速梭巡了一圈。猛然看到一个被医生包围着、半边身子都染着血色的身影,让他心脏停顿了几秒。“誉非!”霍誉非正在医生帮助下脱掉外套,检查手臂上除掉那道口子还有没有别的伤口,回头看到顾骋,对他笑了笑。看起来状况不差。走近之后,顾骋也看清楚对方其实没那么严重,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呼吸了两口,缓和了急促的心跳,然后上上下下打量对方,又一次确认:“没事?”霍誉非说:“没事儿。”他的一边袖子已经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被染成深红接近褐色的毛衣。两位医生正用剪刀把毛衣剪开,准备为他上药,同时还劝道:“这个刀口挺浅的,倒是不严重,但划的很长,最好还是去医院缝一下。”“不需要了吧?”他注意到顾骋的神色,特意解释了一句,“这些也不光是我流的血,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顾骋微微沉默,这时候才开口:“去一下医院吧。”霍誉非真的不大想去,就捉住对方的手摇了摇。这时候才发现,顾骋的手心里满是冷汗。立刻道:“真的没事儿,就不小心挂了一刀。”这时有人过来请他在材料上签字,然后简单的跟他核对情况,等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就表示他们可以离开。那两个黄头发的青年已经被送上救护车,这里比较偏僻,围的人也不多,警车和120的急救车接二连三开走之后,人群也渐渐散开了。顾骋还有点心有余悸。他看着霍誉非披着衣服,一边胳膊包扎的样子,特别想伸手扶一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霍誉非都有点乐:“一点小伤啦,你看,我算不算是惩善除恶了?再说我伤到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哪里需要人扶?”他语气很轻松,双手插在裤兜里,好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