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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间收拾客厅里的那一滩玻璃碎片。收拾完,他重新找了个广口花瓶插入那几朵进口芍药,往里添了点清水,沾沾花瓣,百无聊赖地给它弄出点水珠。弄完花,他又擦了一遍茶几,把厨房里的水杯归置到柜中。全部做完,似乎无事可做,他犹犹豫豫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站在门口屏息静听,伸手在门上轻轻叩了叩。卫生间安静得异乎寻常,连丁点水声都听不见,沈礼掩住眼底的那一抹情绪,手指又在门上轻叩。很静,依旧没声。“元元,”他唤道,同时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按下,“不想被我看到的话,穿好衣服。”话音刚落,他转开门把,推开门,踏入卫生间。沈礼自认是正人君子,不在老婆喝醉的时候占她的便宜,因此进去的时候,视线没往浴缸那一处瞟,却不小心落在盥洗台前的镜子中,镜子起了薄薄一层水雾,视线从水雾稀疏处不经意间瞥到浴缸里的那人——香肩半露,长发微垂,她趴在浴缸边缘,头一低一低。聂维芙睡着了……沈礼叹了口气,过去把人捞出来,然后随便拿了块浴巾裹住抱回了房间。她睡得正香,放到床的时候,眼睛似乎在眼皮底下动了动,睫毛微微颤抖,像是醒的征兆。沈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而回去帮她收拾烂摊子。再回房间的时候,她已经侧了个身,似乎热得扯开浴巾,胸口一片春光外露,白嫩的腿也全漏在外面。沈礼顿时口干舌燥,勉强移开视线,走到茶几旁,猛的往嘴里灌了好几口冷水。余光禁不住向床头瞥去,心跳没有因此缓慢下来,反而如擂鼓一般越来越快。他忍无可忍,快步过去把被子往她身上一盖,遮得严严实实。这还不止,他怕她再翻动,边边角角全给塞压进去,把她裹得像个木乃伊,不得动弹。沈礼关了灯,躺回到床上,手肘压住她的被角,沉沉地呼了口气。漆黑一片,窗帘也合地严实密闭,这看不见了总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沈礼如是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尽量忽略身旁人的呼吸,使其意识慢慢脱离脑袋漂浮悬着。刚酝酿出一点昏昏沉沉的睡意,隔壁的人动了动,轻微地嗯了一声,似乎感觉到被束缚,有些不太舒服,他往旁边挪动一分,没再压住被角。下一秒,一条腿跨上来,大大咧咧架在他的腹部,他被惊吓地瞬间睁开眼睛,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沈礼闭上眼睛,挪开她的腿,下一秒那条腿像是粘在他身上,又蹭了上来。三两下过后,他没不耐烦,那条腿的主人倒是不耐烦起来,在黑暗中紧蹙眉头,翕动嘴唇,烦躁地低声说着:“干嘛呀?”顺带踹了他一脚,踹在他的敏感的部位。她的力度不大,尤其是睡梦中,像是使绵绵腿,落在他身上仿佛就是掸灰尘,然而她踹得太有准头,沈礼睁开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聂维芙,腿拿开。”他压着嗓子警告道。聂维芙在梦里喝酒,压根顾不上他的特殊需求,舔舔嘴唇,嘴里发出细微声响。沈礼被憋到脸黑,在心里默数,从一数到十,数到第十一的时候,他猛地从床上起来,然后欺身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两侧,借着黑暗辨别她的轮廓。她不知梦到什么,发出不清不楚的呓语,他低垂脑袋,只听见她在叫他的名字。“我在这里。”他低声说着,随即压下去,趁着夜色暧昧,精准地攫住那唇瓣,磨蹭在唇齿之间,迟迟不肯进来。“唔……”聂维芙以为酒瓶入口,舔了舔,没舔到酒,有些不乐意地蹙眉,立马移开嘴唇。然而那唇又压过来,吻得密不透风,闷得她透不过气来。聂维芙下意识地推了推,迷迷糊糊地从她的梦中酒吧回到现实,气息焦灼错乱,她却微微张开嘴唇,继而被攻城略地席卷一空。就在她以为自己被闷在水里憋气而亡,唇上的束缚倏地消失,心头隐约间划过一丝失落。“还要继续吗?”身上的人哑着嗓子,仿佛克制地问了出来。聂维芙不明所以,嗯了一声,依靠本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他又问了句:“知道我是谁吗?”“沈礼呀。你是不是傻?”聂维芙困惑地说。沈礼点点头,低声说:“你知道就行。”话落,他覆了上来,顺着她的意思尽量取悦她,十指紧紧扣住,一枚枚玫瑰吻落满肩头,月光被厚实帘布遮盖透不进来,只余满室暧昧旖旎透不出去。□□愉,无梦无话。第二天清晨,一丝晨光顺着细缝钻进来,照亮整个卧室。床上的女人安静地侧卧躺在柔软的大床,从米黄色薄被下露出一双纤巧的小脚,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窗外光线下似乎闪着微光。聂维芙无意识地动了动唇,抬手撩开覆在半面脸颊上的如缎长发,翻过了身,当即被全身的酸软痛感弄醒,她忍不住“呲”了出来。卫生间传来轻轻的水流声,聂维芙睁开眼睛,意识慢慢回笼,昨夜的种种犹如电影片段一帧一帧0.5倍速缓慢播放。她吃力地坐起来,低头看向她的胸口,红红点点,像是昨天被一万只蚊子叮过。她哀嚎一声,捂住脸倒在床上,喝酒误事啊太误事了!!卫生间的水声一停,身后出现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倒在床上无声懊悔,丝毫没察觉到沈礼已经走到床边。“醒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他说着弯腰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问,“还疼吗?”聂维芙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她在闹脾气,昨天夜里他没忍住,折腾到凌晨。此时看到她背后处处痕迹,愧疚漫上他的心头,他坐下来,放低声音哄她:“对不起,第一次没摸准套路,下次一定不会让你不舒服了。”“没有下次了。”聂维芙有些自暴自弃,她昨晚虽然喝多了,但感觉没能被酒精麻醉沉睡,她扯着沈礼的手,哭得细碎,小声地喊疼。这比喝酒还不如呢,做完以后的仿佛像是喝了一万瓶啤酒濒临爆炸,连脑袋都是一阵一阵地涨疼。她坐起来转头看他,这个男人吃完后嘴巴抹得干干净净,就像现在穿戴得整整齐齐出现在她眼前,对比她现在衣冠不整,一身红印和不适,她气不打一处来。她也想当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第二天神清气爽,而不是像她现在病怏怏地坐在床上,两条腿微微打着颤。“我抱你洗漱?”他贴心地问。聂维芙拍开他的手,系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