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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门合上的一瞬间,外头奏起了熟悉的国歌,神圣庄严的国旗冉冉升起,在风中自豪地飞舞着。海鲜粥对于学生来说,周一总是漫长又茫然的,一天的主课不说,课间十分钟的时间被无情的压榨,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又临时接到通知,数学老师要来讲白天的习题……天已经暗下来了,苏城飞正整理错题本,抬头看见薛易已经开始收拾书包。“易哥,干嘛去啊,老师说一会儿过来讲题。”“有点事儿,逃个晚自习。”薛易把书包背了起来,羽绒服拉链拉高。鉴于秦朗周末的超能表现,奶茶店老板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干了,手里也没挣着几个钱,连顿饭都没得吃。总得再找点什么事儿干吧……“老师问就说我去厕所了。”“没问题。”苏城飞点点头,一转眼看着陈娇正对着镜子发呆,敲敲桌子,没反应,复推了一把她:“陈娇?喂!陈娇,你发什么呆呢,你大哥要走了。”“啊?”陈娇如梦初醒,“放学了?”“放个屁啊,易哥有事,逃个晚自习,老师要是问就说去厕所了。”“好、好,去厕所了。”陈娇抬头,目光在薛易身上躲闪了几下,复又把脸埋进了臂弯里。白天的事不受控制地在头脑里游荡,结实的胸膛,有温度的臂弯,以及那一拳下去时真实的感觉,挥之不去地一遍又一遍上演……她知道,喜欢这个东西经不起琢磨,最忌讳一遍一遍地想,可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怎么了?”苏城飞扭着身子,揉了好几把她的头发:“你怎么不打人了,是不是生病了?”“滚!”陈娇的脸越来越烫。“还好还好,还能骂人呢,没病。”陈娇捏起了圆规,红着脸,咬牙对苏城飞道:“……苏城飞,让你滚。”苏城飞哆嗦了一下,拉着薛易委屈道:“大哥,你看她,她怎么了,是不是来大姨妈了?”“你差不多行了,别总欺负她。”薛易拍拍苏城飞,谢过他俩,拎着两个袋子走出了校门。风有点大,薛易闷头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阵摩托车的突突声从后头响起来。“薛易!”秦朗大咧咧地喊了一嗓子。摩托车停下,秦朗一条腿撑地,贱兮兮地朝薛易挑了挑下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分头找活吗?”“不找了。”秦朗自豪地拍了拍后车座:“上来,带你买吃的去,瞧给我家少爷饿的,都瘦巴了。”他一边说,一边侧着身子想要摸薛易的下巴,被一巴掌扇开了。“你哪来的钱?”薛易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借的呗。”秦朗骄傲道:“大爷我朋友遍天下,借点钱还借不来吗。咱们先顶几天,等我爸回来就能回家了。愣着干嘛啊,上来啊,等你半天了,快饿死老子了。”薛易还要问点什么,就被秦朗粗鲁地拽了上来。“我反正要吃烧烤,辣的,你胃不行,我给你买点炒饭和海鲜粥,可以吧。”风太大,薛易听不太清,胡乱地应了一声。车子飞驰在小路上,薛易却陷入了沉思,秦朗这货,别看大大咧咧的,但确实是个脸皮子薄的,让他拿刀抢钱还行,借钱?该不会是把什么值钱的东西当了吧。“秦朗,你是不把你那俩肾卖了?”薛易伸手,想要摸他的腰。“我卖个屁!”本着交通安全,秦朗下意识躲了一下,骂道:“你给我坐好,小心老子一会儿把你卖了。”秦朗光速买了吃的,载着薛易绕了几个路口,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家属院。“你还借钱买了房?”“租的民宿。”秦朗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准备锁车,于是把食盒递给薛易。薛易空出一只手,接了过来。“你手里拎的俩什么,也是吃的?”“是礼物。”薛易晃了晃袋子,露出了开心的神色。秦朗弯着腰,从□□底下露出个头,狐疑地看了眼他。“哪个臭小子送的,乐成这样?”“什么臭小子。喏,还有你的呢。”薛易用膝盖顶起大袋子,介绍道:“这里头的游戏机,珍藏版的,是送你的。”陆皓亭说,游戏机是送给弟弟的,他连个表弟都没有,就便宜秦朗吧。“还有我的啊,那肯定是哪个小姑娘看上我了,拜托你给我捎的!”秦朗锁好车,直起腰来,摇起了大尾巴:“早说嘛,来来来,别累着咱少爷,我给您拎着。”租的屋子在三楼,离海远,有暖气,意外的暖和舒服。薛易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了坐,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沙发扶手。秦朗给桌子腾了个地儿,把食盒放上去,对薛易道:“这儿还行吧。是同学帮忙找的,临时住两天还是没问题,有两个屋,你先选吧。”“离门近的。”薛易伸手指了指。“好。”秦朗看都没看,“过来吃饭。你中午吃的什么?”“没吃呢。”薛易撸起袖子,走了过来,秦朗已经打开了炒饭的盖子,难兄难弟面对面坐好,先后抓起了筷子。“干嘛不吃饭,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老板不让你干了,我怕今天晚上没地儿住,真睡公园怎么办。”“睡就睡呗,我给你当垫子。”薛易吃了一大口炒饭,虾仁鲜嫩,米粒软糯,一起滑入空落落的胃,一种幸福又充实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又塞了一大口,才含糊道:“就你,还垫子,我能压死你。”“我比你高好吧。”“我这都是肌rou。”“你可拉倒……喂喂喂喂,小祖宗呦你别吃这个,都是辣的,喝你的粥去。”秦朗从保温袋里捧出粥,端到薛易跟前,再把餐具袋子撕开,讨好般地递给薛易。“我自己来。”“别动!”秦朗快他一步,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少爷手金贵,这种事我来就好。”“怎么金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