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8

分卷阅读1308

    ,太极殿最低等的宫人也不至于只吃青菜豆腐。衣飞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可是,看着衣飞石也略带迷茫的眼神,谢茂也骂不出来。

饭,是朱雨给上的。

朱雨,是衣飞石的心魔幻化而成。

衣飞石的心魔起于自身,可他本身并不知道心魔会对自己做什么,骂他有什么用?

吃你的青菜豆腐去!

谢茂阴着脸来,看了一眼衣飞石的饭菜,阴着脸离开。

衣飞石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谢茂离开之后,他有些不自在地问朱雨:“殿下不许我吃菜么?你把这几碗撤下去,我吃些粥就行了。”

朱雨纠正他:“二公子,先帝龙驭宾天,传位主子的遗诏已经颁行天下,您可得改口了。”

衣飞石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说:“是,是我失言。请陛下恕罪。”

内殿里的谢茂也是如被雷劈,问身边服侍的银雷:“先帝驾崩是什么时候的事?”传位遗诏都颁行天下了,怎么没人带我回宫?奔丧这事儿总得意思一下吧?

银雷回禀道:“圣人这几日过得恍惚了。先帝在半个月前崩逝,这会子在奉安殿呢。”

他说奉安殿的时候,稍微示意了一下方向。

那绝不是京城的方向,也不是未央宫的方向,而是文帝陵奉安殿的方向。

我勒个去啊,把谢芝和文帝埋在一起?哪个天才的主意?!衣飞石,我还不知道你反骨长了这么几根,早就想把谢芝弄死了吧?死后都要羞辱他!

第526章两界共主(40)

所谓天无二日,一个帝陵就是一个小世界,只能有一个主人。

史上皇帝父子合陵的先例不是没有,一种情况是开国太祖追封泥腿子亲爹亲爷爷亲祖宗,祖坟直接圈起来,合称祖陵,另一种情况则是皇子早夭,皇帝心疼儿子,准许祔葬在自己的陵园中。

两个皇帝合葬同一个陵墓的情况也有,相当罕见。若非王朝走向末路,权臣专横,肆意废立,就是某任皇帝在位时间短,新上任的君主懒得花钱给他修陵,又或者如谢茂这样的情况。

皇家家礼祭祀讲究父子昭穆,太庙供奉神牌时,爹在昭位,子在穆位,孙在昭位,曾孙在穆位……父死子继,昭穆有序。有大功德的皇帝则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庙号,不与祖宗合祀,而是自己拥有一座独自的神庙,单独接受供奉,称之为百世不祧。

前古时候的皇帝并非个个皆有庙号,嗣国数百年,上了庙号的皇帝也就寥寥两三人。

后来皇权膨胀,庙号烂了大街,是个皇帝都要建庙祭祀百世不祧,建立在神牌供奉上的昭穆制度就成了神庙昭穆制度,神庙该排在什么方位,取决于皇帝跟先帝和高祖的辈分。一旦涉及到兄终弟及的同辈继承,就会让礼仪大臣抠破脑袋——尼玛,父死子继是祖制,兄终弟及是野蛮民族不修家礼酿出的恶果啊!

前世怎么安排谢芝的庙序就让大臣们抠过脑袋,谢茂对谢芝没什么好感,但更前面几世谢芝治世近十年,把人庙序抹了,这说不过去。他照着前几世的旧址给谢芝挑了陵地,上庙号中宗。

当时身为首辅的林附殷耍了个滑头,没有替谢芝建庙,而是直接把神牌供奉在了奉先宫中。

太平十五年,谢茂下旨将谢芝的神牌挪去了太庙,上册合祧。因此,谢芝是标准的空有庙号之名却无神庙之实。在排得规规矩矩的昭穆次序中,谢芝的神庙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谢茂的神庙。

衣飞石的心魔障中处理得显然更凶残,直接把谢芝葬在了文帝陵中。

帝陵之中,群星拱月的主宫室就那么一间,是供皇帝、皇后停梓所用。若是皇后多了,还得看哪一位得皇帝宠幸,才能登堂入室。其余人等,后妃祔葬妃园,官员祔葬贤良园。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皇帝,是文帝的儿子,是文帝的嗣皇帝,要跟文帝葬在一起,敢问准备把他塞哪儿?!

没有自己的陵地,还指望有属于自己的神庙?还指望有自己的庙号?

谢茂深深地觉得,谢芝死后有没有谥号都得两说。若有谥号,只怕也不是什么美谥。

这剧变让谢茂消化了好一阵子才算囫囵过去,衣飞石吃了饭前来近身服侍,谢茂端着茶,看着有些忐忑的衣飞石,心里也在嘀咕。你都惨成这样儿了,你的心魔还打算干啥?赐茶烫死你不成?

两人面面相觑挺尴尬,就这么无语地尴尬相对,消磨了一上午,直到赵从贵赶来。

“小主子,周公子来了。”赵从贵笑得见牙不见眼,丝毫没有刚死了个皇帝的悲伤。

谢茂差点呛着。周公子?周琦?!不会吧!

衣飞石眼底有一丝疑问,不过,他很老实地垂手侍立在侧,一言不发。

“他来做什么?”谢茂坚决不想让姓周的进来,万一是周琦呢?他直觉十之七八是周琦没跑了。这家伙可别来添乱了!“国丧呢,让他回去。”

赵从贵似乎也没觉得怪异,欢快地答应了一声,出去把周公子打发了。

谢茂松了口气。

这么待着可真是又累又尴尬。衣飞石固然是等着心魔来袭,可谢茂真演不来渣攻戏码——他能对别人渣,对着衣飞石哪里渣得下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渣,渣着渣着就想舔衣飞石几口,暴露身份了怎么办?

终于熬到了午后,二人分开吃午膳。

谢茂烦得头发都要掉几把,衣飞石也心生奇怪,君上怎么变得……如此温柔了?一个上午相处,没有受罚,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不,是一句话都没有。

……这是君上给我的新惩罚吗?以后再不对我说一句话?

想到这里,衣飞石竟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苦楚,比一日之间被绞死几次的痛苦更深切。

吃了饭,谢茂实在不想再和衣飞石相对无聊,便吩咐朱雨,他要歪一会儿。

朱雨带着侍人服侍他宽衣,银雷在内寝准备床榻,都是服侍惯的下人,许久没享受这么细致默契的伺候,谢茂还觉得挺怀念。习惯这种东西,就是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不自觉。谢茂褪了外袍,朱雨跪下替他解开腰带时,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妥——贴身衣物也都是朱雨帮他穿。

直到朱雨的手指头和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