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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尾随盯梢。毕竟中资企业员工在这里属于相对富裕的人群,是当地社会闲散人员callejeros乃至黑帮感兴趣的对象,所以对安全不能掉以轻心。我从昨天晚上开始看起,晚10点的录像里,一辆我们公司的车开出小区。因为哥伦比亚治安环境不好,按照公司的安全管理办法规定,公司人员晚间用车是需要和主管领导打招呼的。但昨晚我并没有接到任何人的用车申请。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把监控录像往后调,凌晨3点10分,这辆车回到了小区。车子在我们公寓楼前面停下,一个女孩走出来。虽然画面不太清晰,但看走路姿势就知道是闻卿。闻卿在底楼刷卡,进门。车往12号楼开去。不用看也知道车里是谁。我想,这应该很好地解释了闻卿为什么起不来床。我回到家,已经是7点40。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闻卿的房门仍然紧闭。我在她门上敲了两下:“不上班了?”几秒沉默。随即我听见她的声音:“肖总……对不起,马上好!”不到十五分钟,她拎着电脑冲出来。但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路上她总拿眼角偷偷瞟我。我没说话,径直开到公司。到了办公室,我对她说:“你,叫上周亚捷,一起来我办公室一趟。”她有些惶恐,欲言又止。但还是去办公室叫了周亚捷。他们俩往我办公室一站,小孩儿样子暴露无遗。男的不潇洒了,女的也不开朗了。我起身把办公室门关上:“坐。”两人乖乖坐下。我直视着他俩的眼睛:“说吧,昨晚你俩去哪儿了?”23-闻卿周亚捷没有说谎,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我收到他的消息:来机场接我。那天领导在一起开办公会,我瞅了个空溜出去打车到机场。他穿西瓜红T恤,戴着鸭舌帽,越发显得脸色白皙清透,双眼乌亮亮的像黑色水晶。站在机场出口,他老远就朝我招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直接挂在他身上。波哥大机场里,一对亚洲人如此亲密显然不是常见景象。路人纷纷侧目。几个小时的航班,天气又这么热,我自觉身上都有点汗津津的,而他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淡香水味,还是那么好闻。他环住我的腰,牙齿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好沉,你肯定又胖了。”“怎么可能,我每天都会去健身房跑会儿步。”我咬回去,他“咝”地呼痛。“干嘛咬这么狠,你属狗的?”我嘿嘿一笑:“好啦,周大公子,我们现在干嘛去?”“我们先打车回去放下行李。然后我休息会儿,晚点咱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嗯。”我们回到他的公寓,他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回衣柜,然后拿了浴巾去冲澡。我听着他在浴室里哼歌,哼火星哥和黄老板。过了会儿他顶着浴巾出来:“你要不要也去冲一下?外面这么热。”“好啊。”我洗完出来,看见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着了。呼吸很均匀,瘦削平坦的胸口微微起伏。我不忍心打扰他,便拿出手机看美剧。周亚捷这一觉睡得还真长。我的看了好几集,他才醒过来。“几点了啊?天怎么都黑了。”他揉着眼睛打着大大的哈欠。“9点半。”“卧槽?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我?”“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你啊。”他起身在我脸上亲一下:“我饿了,我们出去觅食吧。”“我也饿了。”我的肚子非常应景地配合着咕咕作响。我们俩像是做贼,轻手轻脚溜出房间,生怕碰见其他同事。不过好在这个时间段大家一般也都在自己的房间该干嘛干嘛,没人出来撞见我们。“车呢?”“我早就留好了。”周亚捷晃晃手指,一串吉普钥匙。波哥大的夜晚不算热,夜风很清凉。我们开出上城区,周亚捷在一家闪着艳粉色霓虹灯的脱衣舞俱乐部门口停了下来。“你干嘛?”“买鸡翅。”我盯着他,感觉自己在和一个智障交谈。他一脸无辜:“真的,这家的鸡翅特好吃。你试试……”当周亚捷穿过三两成群,手拿啤酒猎艳的男人们和身着包臀短裙的女侍应们给我端来一大桶裹着粘稠酱汁的炸鸡翅时,我觉得我可能应该相信他。也就在此刻,台上丰胸长腿的舞女脱下了最后一件闪亮珠串的内衣,将它甩往人群,场下爆发出一阵欢呼。“没想到你对当地美食如此了解。”我啃了口鸡翅,舔着手指斜睨他一眼。“我的确只是为了过来买鸡翅啊。”他耸耸肩,拿着酒杯碰了下我的,清脆的“叮”声,“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嘛。”我们把一桶鸡翅吃得干干净净,还一人喝掉了四瓶啤酒。我们的啤酒被做成micheda,酒里掺柠檬,杯口抹一圈盐,清爽解腻,也喝不出什么酒味。所以,我很容易就多了,也很容易就上头了。上头之后的我看灯光都是朦朦胧胧的,一个圈一个圈。周亚捷的脸似乎也被打了柔光。我伸出手用指尖勾勒他的脸部轮廓,他怎么就这么好看。他拉住我的手:“你喝多了。”我眯着眼:“你不也是吗?”“我没有啊。”他笑,“虽然是酒驾,但是开车没问题。倒是你,你都喝糊涂了。”我确实觉得脸颊guntang。于是我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胳膊上,他的皮肤微凉,贴着很舒服。“走吧。”他扶起我,拉着我上车。酒吧门口几个打扮得很拉美杀马特的小青年对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坐在副驾,他凑到我耳边:“小jiejie,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呀?”我格格笑起来:“卖到哪儿去?亚洲女孩好像并不是当地人喜欢的类型。”后面的事儿我不是太记得了。当记忆重新回到我身上时,我们在一个房间里疯狂地接吻。唇舌交缠,他的身体也很热。我觉得头晕,透不过气,大口地呼吸。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去洗澡,好不好?”我点头,走进浴室。浴室的灯光稍亮一些,我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下,感觉视野清晰了些。镜子上有一道裂纹,浴室的墙壁和地板是棕红色和宝蓝色镶嵌的马赛克瓷砖,浴室里的莲蓬头生了锈,没有拧紧,在往下滴水。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前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