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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弯腰伸手,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出纸巾,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蓝衫也坐起来了。她的头埋得低低的,脸上热意未褪,反而越来越夸张,血液不停地往脑瓜顶上冲,冲得她都快耳鸣了。乔风擦得很认真,因为太认真,动作极其缓慢,像是对待珍贵的古董一般。蓝衫羞得要死,偷偷瞟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也红红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撇撇嘴,心想,耍流氓的是你,害羞的也是你,装什么小白兔啊!擦完之后,他抬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细腻柔腴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半阖,浓密的睫毛低垂,像两道玄丝织就的细密帘影,掩住了眼底的炙热的柔光。蓝衫猛地抽回手。她站起身,另一只手抓起包,“我我我我先走了!”说着蹬蹬蹬跑到门口。因为某些不可能说的原因,乔风坐在沙发上未起身,只是转了一下身体,望着她高挑秀致的背影。他说道,“谢谢你。”这个时候说什么谢谢啊!难道她还要回一句“不客气”吗?蓝衫越想越诡异,低头不理会他。她的右手因为刚才做了那样的事,虽然被乔风擦干了,但她还是觉得别扭,便一直空着它不用,开门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刚一打开门,薛定谔像一道小闪电一样,眨眼之间冲到她脚下。它挡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喵喵喵地叫,声音嗲嗲的。蓝衫诧异,看了乔风一眼。乔风解释道,“它想跟你回家了。”薛定谔:“喵!”蓝衫有点理解薛定谔的心情了。今晚小家伙连续两次被主人伤到心,现在估计是绝望了,想离家出走。她有些好笑,看着薛定谔惹人怜爱的小眼神,问乔风,“要不今晚让它去我那里?”乔风意外地看她,“它可以吗?”“当然可以。”乔风小声说道,“你能不能连人带猫一起收留啊……”俩人离得太远,蓝衫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没什么,你带它走吧,一会儿我把猫砂和猫粮给你送过去。”她点点头,走出乔风家,薛定谔果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蓝衫走后,乔风洗了个澡。清理身体时他忍不住把刚才的经历拿出来仔仔细细地回味。她柔弱无骨的手指好像还未离去,那触感永远留在了他的大脑皮层里。想着想着血液又热起来,小兄弟隐隐有些不安分。他赶紧掐断思绪。洗完了澡,换身睡衣,他如约去给蓝衫送猫砂和猫粮。薛定谔在蓝衫家玩儿得很好,并没有因环境变化而感到任何不适。乔风跟蓝衫说完话,视线越过她,看向屋子里的薛定谔。他晶润的眼睛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蓝衫第二天醒得很早,她是被薛定谔叫起来的。小太监跳到她的床上,rou呼呼的小爪子不停地踩她的脸,把她给闹醒了。她揉着眼睛,有点明白为什么乔风每天都起那么早了。然后薛定谔就包袱款款地被蓝衫给送回去了。乔风早餐做了培根炒饭和蛋花汤。早餐之外,还有一盘水果。他把一个红苹果切片,做成凫水小天鹅的造型,周围摆着几瓣橙子,像是漂在水面上的小船。看来这小子的少女心又发作了,蓝衫心想,把果盘做得这么漂亮,还让人怎么吃啊……吃过早饭,蓝衫不用急着上班了。从今天开始她正式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之前工作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她特别希望能闲一闲,现在闲下来了,反而又觉得无所适从。她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然后嘚嘚瑟瑟地说,“姐还有三十多万呐!”乔风正在看报纸,闻言扭头看他一眼,问道,“很多吗?”真是太欠抽了……蓝衫自知她在他面前是绝对的赤贫,只好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暂时不会挨饿。”这话就更没道理了,乔风摇摇头,“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挨饿。”“德性!”蓝衫笑了笑,心头却是暖暖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找工作。”乔风收好报纸,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工作?”“这话说得真稀奇,不工作我坐吃山空吗?”“你可以吃我。需要什么说一声,我保证办到。”蓝衫摆摆手,“打住打住,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我有手有脚的,也不能净花你的钱啊。”“给女朋友花钱是男人的义务。”他说得理直气壮。蓝衫囧了囧,“谁说的?”“上说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蓝衫摇摇头,叹道,“你真是博览群书。”乔风把这当做夸奖受用了,他得意地点头,“那是当然。所以你不用找工作了,放心花我的钱吧。我钱多,你花不完。”蓝衫终于明白为什么谢风生会说乔风是小肥羊了,这人也太不把钱当回事儿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好问道,“你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工作?”“当然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投身于科学事业,为人类的进步做贡献。”蓝衫无话可说。她朝他竖起大拇指,“果然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愧是我家乔风!”最后四个字让乔风的心情上扬起来,他挪了挪,紧紧挨着她,低头吧唧一下亲了她的脸蛋。蓝衫抬爪子盖住他的脸,“去去去,我这思考人生呢!”他却不要脸地又缠过来,下巴抵在她肩头,问道,“思考到什么了?”“我也有人生价值要实现,所以我还是要找工作。”“也对,那你觉得做销售工作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吗?”“额……”一句话把蓝衫问住了。乔风又道,“我换个问法,你觉得你的人生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蓝衫沉默了。“我再换个问法,你有理想吗?”蓝衫神色发怔,“我……我小时候有理想。我想过当科学家,当作家,当运动员,养马,开飞机……”“这些都不算。”蓝衫神情沮丧,“那就没有了。”乔风看不得她伤心,忍不住去拨她压下的嘴角,一边安慰她,“没关系,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另外一些人知道,但最后因为各种原因,也没有机会从事与理想有关的事业。”“你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