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文学 - 高辣小说 - 恶人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来,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出去。

那边响起一阵铃声,精神抖擞地击打到她的胸膛上,电话一通,是个陌生的男音,珺艾清清喉咙:“您好,我是富贵绸庄的老板,陆先生在我们这边下了单子,我这边有点问题需要跟他讲一下。”

对方态度还算客气:“请稍等。”

两分钟后,陆克寒靠在办公桌边,闲闲地抄手接了电话:“小艾?”

小艾是你叫的?

她想象得到,这个男人此刻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无非是猫逗老鼠的兴味。

“....你要的货我们这边数量不够,可能要等一段时间,等下一班南洋的船过来。”

“多久呢?”

珺艾尽量把时间往宽里说:“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不太说得准。”

“最多给你一个月,那些是要送人的,送晚了就没价值。”

珺艾深吸一口气:“货船方面,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安少峯捏着一根香烟,不怎么抽,就是拿在手里看,倒是轻笑一下:“你觉得这么粗劣的借口能糊弄我?还是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他将桌上的记录本摊开,长手指一路往下溜,在一路提前通报的记载上点了点手指:“下个月中旬就会来一班,我给你的时间,足够你绣出一朵花来。”

珺艾恨恨地挂了电话,为什么当初徐定坤叫她一起走时,她没走?

好在店铺刚开业,很多事情都要忙。开店的钱是少峯出的,她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意,起码要好生经营,把本钱赚回来后还给他。

老是在店里呆着是不足以产生丰厚利润的,她得出门跟那些太太小姐们打交道,跑了半个月下来,发现这活儿没有想象中的难。也或许是她早准备好了要应付困难,于是小困难也不再是障碍。

陪着她们无非就是说几句嘴甜的话,分享一下时髦的玩意儿,再深一点,便是谈谈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这事儿放在以前,她是万万谈不出来的,也没什么资格好谈。然谁知道曾经的无数败绩,也会沉淀出不一样的镇定出来。

于是她在一群年轻的小姐们眼里,却是有几分可贵的“军师”作用。

当然她不会给出具体的建议,这是不稳重的行为,她只会点一点自己认为不恰当的地方。男人向来是留余地的,女人自己也要留余地,其实就这么简单。

这些事很耗人精力,她一个人分身乏术,于是又招聘了两个女人,一个中学毕业有点经验,一个是贫寒的大学生,大学生嘛自然是非常吃香的。

她把这两个人派出去,多少还是起些作用。

珺艾给她们算提成,窝在二楼的茶室里算账,伙计轻手轻脚地上来,说要账的来了。

起身走到栏杆边,下面站着的青年,果然就是阿南。

珺艾盯着他看,都说人的要讲究平衡,讲究心理平衡,这里失去一点那里就得找回来,不然迟早要生病要发狂。

她享受着盯视阿南时春风拂面的情绪,阿南忽的地抬头,正跟她对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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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

8.送上门

楼上宝蓝的身影一闪,消失了,伙计从楼梯上下来,叫阿南上去跟老板结账。

楼道自然是窄的,墙壁上挂着一盏壁灯散发出悠悠的黄色光线,时间不早不晚的,外面的太阳还没落山呢,这就点上了灯,这老板也不是个节省的人。

阿南上到二楼来,二楼的格局算不上宽敞,前主人信教,窗户打造成波斯波纹的白色风格,将对面的房子切割成细密的碎末。

靠着这面窗户架着一张大桌子,桌上亮着白色的翡翠白玉灯,温小姐端正地坐在那里,右手搭在摊开的账本上,手里捏一只黑色发亮地钢笔。她是坐得很端正,身后却是镂空的木质门帘,门帘后是休息的地方,于是她便无端端地给人一种隐秘感,像是随时能做点什么。

二楼光线昏暗,白玉灯和夹角巷道中微薄的光打到她的脸上,她对着他笑着,语气大方亲切:“你来啦?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阿南不是白痴,这几年在外做事,见的东西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她那点小心思。

两人隔着桌子相对坐下来,一个是疏离冷淡的青年,一个是不怕人盯看的年轻女人。

珺艾跟他讲话,他总是不太回复,这没关系,他总不能不要钱给她白做工吧?

“你看看账单,看数字对不对。”

阿南这才主动地接过了账本,快快的看去,他对那些数字熟悉地不行,扫一眼就看得七七八八。

“没错,是这个数。”

珺艾慢慢地哦了一声,黑压压的长睫毛下闪着盈盈的光泽,忽然懊恼地点了点桌子:“你也算客人,我都忘了给你倒茶。”

阿南就那么坐着,并未跟她抢着坐倒茶这件事。

阿南的表现让珺艾觉得很有意思,很有点大男人的派头,她的心灵趋向鲜活,神经趋向兴奋雀跃,从座位上起身,提了茶壶绕过桌沿,跟青年错着肩膀伏下身去。

她的肩膀擦过他的,嗅到男人身上干净但不太纯净的气味,他肯定是洗过澡才出门,只是长期做着劳工的活计,衣服上的油漆味是洗不掉的。

澄红的茶水咕噜噜地落进巴掌大的茶碗里,凉凉地水花溅到阿南手背上,他的食指神经反射地动弹一下,眨眼又是一副不动弹的模样。

珺艾一面倒茶,一面用侧脸感受着男人的安静的气息,她笑着偏过脸来,再近一分几乎就要亲到阿南脸上。

“你看着心情不太好,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完,她也就直起身来,改而靠到水波纹地窗户边上,摆出一个轻松又婀娜的姿势。

阿南跟着偏过脸来,神情晦暗,没有跟她交心的意思,他把账单数额报了出来,意思是你赶紧结账。

珺艾挑眉,轻轻地咬一下嘴唇,到底还是过来拉开抽屉,从里面捡出一个信封给他。

阿南数都没数,直接起身说告辞。

珺艾来不及说把书籍给他,这人已经快步下去,她要追过去的话就太难看了。

隔了两天,珺艾提着一捆书走在一片灰暗陈旧的民房区,她撑着一把黑色阳伞、裹一身黑色有款型的雨衣,一路都走得很小心。这里的屋子乱搭乱建,好些地方会突兀地横出一截木头的屋子悬在上面,街道中间混乱交错着电线和晾衣杆,洗得发白地衣服飘得到处都是。

她从徐工那里得来阿南的地址,好不容易进了一栋灰水泥的楼房,气喘吁吁地爬到顶层的五楼敲开最末尾的房门。

是阿南开的门,他穿一件白色背心,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

珺艾往里看去,没看到其他人,于是自然地从他身边挤进去:“听徐工说你还在自学,我带了点书,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

这个五楼都是额外用木板搭建的,一切都显得非常不可靠,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声音,四张上下床挤在并不宽阔地空间内。

珺艾自顾自地把书本搁到墙角唯一的方桌上,一转身时惊得一跳,阿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