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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皇室范儿。这样的月饼放在跟前,优美的仿佛艺术品,根本没人舍得动口。下方一片惊叹声,等众位夫人得知这是太子妃安排的,都由衷赞赏,心服口服。程瑜瑾习惯了当第一,此刻神清气爽,但还是要例行谦虚一下:“让大家见笑了。不过区区小玩意,不敢称功,都是太后和皇后教的好。”这哪里是小玩意,偌大的中秋宴丝毫不乱,菜品荤素凉热都搭配的正好不说,在人人熟悉、几乎所有种类都成定例的月饼上,还能拿出艳惊全场的新品,岂是一句小玩意能概括的?最可怕的是,这才是程瑜瑾进宫的第二个月。在场众人无一言语,但是心里都对这位新任太子妃心悦诚服。仪态厉害,手段也厉害,在场众多命妇,哪一个敢在新婚一个月的时候应承中秋这等大节宴?办这种宴会不出错就已经是大功,程瑜瑾却还能推陈出新,在众人已经玩烂的花样上变出新招来,想必很快,京城里就会兴起这种新式青花瓷冰皮月饼,之后十年,再不会有中秋宴能压过这一场的风采。宴席散后,众命妇三三两两散开。午宴结束后便可以离开了,只不过难得进宫,许多人都会多停留一会,或和熟识的夫人说话,或带着女儿交际,或相看媳妇。这其中,自然有许多人不约而同,来给太子妃请安。程瑜瑾笑着,始终温和耐心地听一波又一波人说话。她虽然话少,可是节奏引导的很好,过来拜会的人谁都不会感到受冷遇,反而觉得自己妙语连珠,状态奇佳。窦希音远远站着,瞧见程瑜瑾那里热闹的样子,冷冷哼了一声。“捧高踩低,小人得志。”窦希音咬着牙,恨恨地说。杨妍听到了,连忙捂窦希音的嘴。她赶紧前后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外人,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呵斥道:“希音,这是在宫里,不得胡言乱语。你忘了那天太后说你什么了吗?”窦希音揪着帕子,愤愤不平:“娘,您看她的样子,您就不生气吗?”杨妍当然不舒服,但是这是在宫廷,她一个外命妇,能对太子妃怎么样?杨妍叹气,说:“希音,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是她毕竟是太子妃。皇后娘娘她虽然疼你,但太子是她的继子,是前面皇后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先前还走失十四年,皇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讨好。她即便是有心帮你,也不好动手。”窦希音低落,往常那么多年,每一场宴席最耀眼最风光的都是她,所有人都争相上前巴着她说话。窦希音得意非凡又不屑一顾,对那些前来和她说话的人爱答不理,连笑脸都欠奉。现在那些人果真如她的意不来烦她了,窦希音却难受的不得了。原来,她并不是不在乎众人的吹捧。真看着热闹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窦希音才是最受不了的。窦希音咬了咬唇,突然下定决心一般和杨妍说:“娘,先前那些人一直用未来太子妃的名头捧着我,现在太子妃落空,她们本来就在心里偷偷取笑我了,若是二皇子妃的名分也落空,我要如何去见其他府的闺秀?娘,你可不能让她们看我的笑话啊。”杨妍又何曾愿意呢,她这些年也处处以未来国母娘的身份自居,拿着女儿到处招摇,若是最后窦希音太子妃、皇妃一个都没捞着,杨妍岂不是成了社交圈里的笑话?即便不为面子,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杨妍都不能放任二皇子另娶别人。可是,杨太后的态度却很明显,相处了半辈子,杨妍对自己的姑姑最为了解。如果杨太后真的有心让窦希音当二皇子正妃,肯定一早就说开了,好让杨妍、窦家感恩戴德,但是现在杨太后却模棱两可,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吊着窦希音。杨妍不得不往另一个最坏的方向上考虑。杨妍犹豫良久,最终狠下心。杨太后诚然是杨家的靠山,杨家最初发迹,确实靠了杨太后的提携,但是现在父亲已经成了首辅,meimei也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他们为什么还要处处唯杨太后马首是瞻?二皇子是皇后的亲子,父亲的外孙,二皇子娶谁,怎么轮的到杨太后一个姑外祖母决定?杨妍下定决心,对窦希音说:“希音,你不要着急,母亲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现在人走的差不多了,你随我去给你皇后姨母请安。”窦希音大喜,清脆地应了一声。杨妍带着窦希音去找杨皇后,这边程瑜瑾这里,也迎来了“亲人”。程瑜瑾早就瞧见程瑜墨脸色不对了,但是宴席上人多,她又一举一动都在风口浪尖,就没有去问。现在宴席已散,入宫的命妇和程瑜瑾寒暄之后,也次第告退,阮氏和程瑜墨终于逮到了空隙,来找程瑜瑾说话。名义上是说体己话,程瑜瑾瞧着,却是来告状的。家丑不可外扬,无论程瑜瑾和程家有什么恩怨,都不能放在外面被人看笑话。阮氏和程瑜墨走近行了礼后,程瑜瑾没有多言,只是摆了下手,道:“原来是二婶和二妹,我正好想问问祖母的境况,二婶随我到慈庆宫里说话吧。”阮氏当然求之不得。阮氏和程瑜墨跟在程瑜瑾身后,朝东宫走去。进了慈庆宫后,阮氏忍不住四下张望,只见红墙碧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天下唯有紫禁城可以用琉璃瓦,而太子主东,东属木,所以一直用青色代指太子,故而东宫的琉璃瓦,也是青绿色的。偌大宫廷,只需要抬头瞧见上面的碧瓦,就知道这是那里。除了太子,无人能用青瓦。进宫门之后,宫人齐齐下跪,姿态娴雅又恭敬:“参见太子妃,太子妃金安。”程瑜瑾走了一路,这样的跪拜声便跟了一路。等进入大殿,程瑜瑾引着她们走到西边的一间次殿,入目所及,到处都是威严尊贵的皇家气派,宫人十步一守,秩序井然,却俱低着头,行动间快而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阮氏被这样的气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远远不是摆设有多值钱、锦瑟有多靡艳能达到的,站在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心思关注旁边的一个花瓶有多贵,反而是纵深广阔的宫室,恢弘威严的天家气派,赋予了花瓶器皿无与伦比的尊贵感。在这样的氛围下,阮氏告状的气势不由萎靡下来,连早就想好的话也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来。程瑜瑾坐在上首圈椅上,示意阮氏和程瑜墨坐,问道:“二婶和二妹特意等了这么久,所为何事?”阮氏和程瑜墨依言坐下,阮氏屁股下面仿佛有什么烫着一般,怎么坐都不安稳。而程瑜墨瞧见程瑜瑾一路走来众人跪拜的盛况,以及她华服广袖、端坐高殿的自在熟稔,心里突然极不是滋味。程瑜墨完全不想说出自己的困难,反而想转身就走。可是阮氏却不懂程瑜墨的心声,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