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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便看见十多号人骑着马从道上疾驰而过,外面还是昏沉的,整个画面都如同浸在阴暗里,失了颜色。深色的马匹和那一片深色的衣物也是阴沉沉的,领头的那匹骏马全身也是深色,却四蹄雪白,如同踏雪。一伙人几息就消失在街角。闻祭抬眼看了天色,愈发阴沉,一点冰凉落在眉间,略有些愣了。伸出手去,接到了雪花,这才有些感慨。新岁新雪,来得毫无征兆,静悄悄的。仔细想来,却又不是,天确实是阴了很久了。初来的几片雪尚有闲意,施施然如同屈尊,好整以暇,落在窗棱上尚且完好,细看能看出花样来。然后就是一片洋洋洒洒,一片尚未停顿,接连几片堆积下来,短短时间,竟积了一层薄雪。闻祭心悦,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里马上就化开,肌肤却觉得舒适极了。还想伸得更远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中牵了回来,顺手合上了窗子。闻祭看着卫梓诸松开他的手,然后端来一碗热茶,闻祭自然地接过,方才的凉意都被驱散了,十分暖和。闻祭想说什么,看着卫梓诸不声不响的模样,偃了心思。直到卫梓诸开了门要出去,闻祭才叫住了他。“阿卫。”卫梓诸住了脚,转头看他,怕外面的风吹进来,便把开启的门又合上了。“教主,怎么?”这语气啊,有点说不清的生疏,却又不明显。闻祭心里无奈,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把别人什么都不说的滋味,开始认真检讨自己的行为来。“阿卫,你过来。”闻祭语气和缓,却也认真。卫梓诸心里一颤,忍着快步走过去的想法,走近了几步,保持着距离不再前进。闻祭觉得这场景眼熟,从西夜回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么,这孩子连表达抗议都不会,只会无声用行动表示不满,真是让人好笑又无奈。可话又说回来,他又偏偏吃这一套……“你近来与我生疏了不少啊,可以问为何吗?”闻祭不擅长这种交流,也不懂得在这种时候虚以委蛇,说起话来坦荡又直白,又出乎意料地直戳心底。卫梓诸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点,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不待他反应过来,闻祭又转头不看他了。轮廓优美的侧脸零散了几缕发丝,眼睑低垂而显得上挑的眼角延出纤长的睫毛,浑身收敛了气势,沉静肃然。卫梓诸看着这样的闻祭,攥紧的拳头松开了,上前握着他的手,不敢放手。“没有,没有……”卫梓诸摇着头,声音里带着些不自知的惶恐。他怎么会舍得,从来都是这个人先放开他的手的啊。闻祭静静看他一眼,伸手触碰他的眉眼,一直都知道这是个好看的孩子,但是跟在身边久了,也觉不出什么大变化来,也不会想要仔细看一看。如今只要闻祭看了,便知他有一双锐眼,一幕深渊,对视像是看见了无尽无穷的广袤之地,能纳天下。闻祭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下口,他也确实不知道卫梓诸在想些什么。论沟通障碍患者之间的爱恨纠葛。卫梓诸的手有些凉,闻祭知道他向来畏寒,从雪山上下来之后倒也没有遇上过冷天了,骤然下起雪来,就他一双手凉凉的,暖和不起来。明明方才端来了一碗热茶,却也无法让他的手暖和起来,倒是闻祭一双手热乎着,不自觉把他的手合在掌心里。良久,闻祭叹了口气,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那股僵持之感逐渐消弭,又回暖了。这厢两人正和谐,因为闻祭避而不见有些烦躁的司南突然诡异地消停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出门去了。唐妄要盯着宋如峰,见到司南出了门,也不紧不慢跟上,总之教主吩咐了,司南干什么都随他去,除了要杀宋如峰以外。少见的教主这么关心一个人,唐妄自然要保护好那人的安全,虽然这关心不见得是好事。司南自然发觉身后跟着的尾巴,却也不在意,怀着一颗激动得噗通乱跳的心奔着苍山派就去了。远远地见到屋舍,司南清清嗓子,语调惊恐地变了形,“救命啊!救命啊!”宋如峰听见动静,从屋内出来,手里拿着剑,看见一个陌生少年惊慌失措地跑上山来,连忙迎上去,心里戒备着提高了警惕,“不必慌乱,你这是怎么了?”“宋大侠!不好了,有一群悍匪冲进了青庄!一闯进庄子就开始杀人,好多血,好多血!”司南眼睛里蓄着泪水,脸上惊惧后怕一阵交错,演得逼真极了。宋如峰看着他这身装束确实是青庄下人的,心里信了七分,却又怀疑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此时也不是盘问的时候,若是真的青庄出了事,耽搁不起。宋如峰手中剑一握,便道,“好,我随你去青庄!”司南肩膀一缩,脸上恐惧更甚,“不!不……我不回去……那里很危险!”他这一反应倒是让宋如峰放心了些许,若是二话不说就带他走,他才要怀疑是不是陷阱,少年怕回去才是正常的。宋如峰招呼了跟出来的肖厉晨一声,叫他好生照顾这个人,自己提着剑就往青庄方向跑去。肖厉晨有些担忧,想要跟去,但还有一个莫声张要照看,只能留下来招呼这个受了惊吓的少年。“你到屋子里来吧,还下着雪,不要冻着了。”司南一笑,单纯又稚嫩,“好啊。”肖厉晨看着他的笑脸,心中一惊,糟了!这人有问题,师弟着了道了!肖厉晨武功虽不如宋如峰,但也是一介高手,想着先发制人,先把这少年制住再说。却不想内力一提刚要动手,一把暗器就射了过来,悄无声息,脖子手臂一痛才发现这些银针。肖厉晨心里发恨,失了先机更遭暗算,此时便是任人宰割的鱼rou了。司南对着某个方向道了声谢,扔下了被麻醉的肖厉晨径直进了屋里。看见床上昏迷得不醒人事的莫声张,司南笑得开心,果然闻祭还是对他有所不同的,是真爱没错了。之前被糊弄的事情就此揭过,司南是识时务的,他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他要与闻祭取得双赢的局面,也必须要拿出自己的行动来,他不觉得自己红口白牙几句话就能哄得闻祭相信他,适当做点“好事”,也是一番心意不是?“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倒在地上的肖厉晨不甘心地大吼,也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见他进了屋子里,心里便联想到了打伤莫声张的人,莫声张一直昏迷不醒,他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人是想要杀人灭口吗?司南当然不是来杀人灭口的,他可不是第一次想杀他了,奈何命硬,就是死不了,果不其然,连闻祭也没有办法。且末神木上掉下来的人,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让喀苏灭了且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