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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复明的先例,不过我们之前治好过一个失聪的,只收了——一百万。”少年的眼睛一亮,母亲去世前留给了他不多的遗产,清算下来应该有两百多万,如果这样的话,小念的眼睛就有的治了!郑喵喵话音一转,“但那是20年前的价位了,放到今天的话,给你打个八折,一千万!”少年一惊,脸上的血色都退了下去……要……要这么多?郑喵喵耸耸肩,“小鬼,我们办事,都是先收取一半的定金,今日你若是先交了五百万,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丁锦一直没有讲话,可是看着少年表情上的起起伏伏,心里面觉得有些不落忍,毕竟还是个孩子。可是山海经事务所的事情,他自己都还在一头雾水中,此时此刻也不方便插手其中。少年呆愣住了,连被叫小鬼都没再反驳,半天才道:“可不可以……”“对不起,我们不讲价,也不赊账的。”少年不愿意放弃:“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有啊,小鬼!”郑喵喵猛地上前和少年对视,眼中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冷漠,“你若是肯将你的命给我们,便可以成交!”蛔虫精?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丁锦的眉皱的紧紧的。郑喵喵又恢复了一脸激萌的样子,鼓着嘴巴往丁锦身上凑,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冷漠只是丁锦自己的幻觉。“小锦锦,你吓到了吧?我跟你说哦,我刚才骗那个小鬼的,我要他的命有什么用?又不能吃!”丁锦一听,脸色缓了缓,“那你刚才……”“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诚心嘛!我一说要他的命,他就立马怂掉了,怪谁?”郑喵喵撇撇嘴,心里有些遗憾,那小孩看上去挺有骨气的,结果有点让人失望啊……丁锦摇摇头,似乎另有所想。少年选择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就是不够诚心?或许他有自己苦衷,这世界上的事情千千万,便也有千千万的因果缘由,并不能靠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来分辨界定。丁锦还在凝眉思考的时候,郑喵喵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抛诸脑后,屋里哇啦的嚷道:“好啦,我们快走吧,耽搁了这么久,要是被人误会咱们俩生了痔疮就惨了!”丁锦嘴角微动,丢给他一记锋利的眼刀……——少年失落的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上,眉眼低沉着,薄唇微微张合失了血色。那双倔强的眼中,似乎没有了那份与年纪并不相称的淡漠,也没有了硬撑出来的冷硬,nongnong的失落和痛苦凝结在狭长的眼中,最后化成雾气……少年哭了。十五年来,无论是经历什么,母亲的离世,父亲的冷漠,外人的闲言碎语,甚至是下人们的欺辱和为难,他都吞得下挺得过,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可是此刻,泪水沿着尚显稚嫩的面颊划过……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个人问他愿不愿意放弃生命,来换小念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犹豫了……他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嘲弄、看到了鄙夷。他的生命,其实本没有什么一意义,只是……如今,他却是舍不得,也放不下……他倚在墙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哽咽。突然的,一个柔软的声音传过来,“是……是少爷吗?”声音的主人有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里面是一片片化不开的柔和,可是这份柔和又似被什么遮挡住了,迷迷蒙蒙透出了一丝茫然和无措。淳于靖一怔,猛地抬起头。小念?淳于靖忙慌乱的转身去擦脸上的泪水,太过用力,蹭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忽的,他的动作停滞了……就算,他不转过身,小念也看不到他的泪水……淳于靖回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以往一样,“是我,小念,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何念听到淳于靖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随即又变得有些担心,道:“mama叫我来这边取干活的工具。少爷,刚才……您是……您是不开心吗?”淳于靖这才注意到,何念的手上拎着一个大号的工具箱。工具箱很沉,小念身量小,虽然年纪比淳于靖还要大上两岁,可是力气却是要小上很多,两只手提着硕大的铁质工具箱,显得很是吃力。淳于靖快步上前,从他手里拿过沉重的工具,“没有不开心,只是跑步累了,在这里……”话说到一半,一把拉起小念的手,“她们又打你了?”何念赶紧抽回手,极力的想要缩回到袖子里面,淳于靖抓住他纤细的手腕,不准他动。何念冻得通红的手背上四五道青紫的伤痕,许是沾了冷水没来得及擦便被打发出来取东西,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何念忙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何念不想让淳于靖再因为为自己的事情和人起冲突。淳于靖在这个家的处境本就不好,上次他为了自己和管家起冲突,那以后管家虽然收敛了,可淳于靖也罚了三天没有吃饭。淳于靖知道小念的心思,握住他的手,咬着牙,恨声:“先记着,所有欺负你的人,我早晚都找他讨回来!”何念的手被包裹着,一股暖流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间。他轻轻一笑,嘴角荡起一抹涟漪,就似午后的阳光,让人心头一暖。“你不是也欺负过我?”少年闻言一怔,随后脸变得通红,抓何念的手轻轻放开,脸上的戾气尽消,支支吾吾的,“我……我那是……我……”似乎是找不到借口,又或是不愿去找借口,到最后竟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初到这里,他太过任性确实对何念有诸多的欺辱,小念额头上那到浅浅的疤痕,便是自己的手笔,每每回想起来心里都是一阵抽搐……何念半天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便以为他不高兴了,“少爷……我……”淳于靖抬手箍住何念的手臂,缓缓的把额头抵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小念,对不起。”何念一愣,他不过是随口一句,没想到竟让少年这般难过,心里愧疚的很,“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都不会再提了,好不好?”淳于靖点点头,声音低沉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却又异常坚定地说:“小念,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丁锦一路上的眉头紧锁,依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色,心里面闷,胸口也闷,呼吸也不顺畅,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少年最后那个不甘而又无助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郑喵喵在后排,嘀嘀咕咕的在司徒耳边说个不停,司徒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偶尔还会回上两句,两人也算“相谈甚欢”!车子进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