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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既然能有一线生机保全他,她也不想让他无辜受死,转而她看向了躲在一旁的卷卷,“还有,风摇草我要带她走。”“我可以撤回仍在追杀的妖兵,就当给白帝一个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莫干城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天上的神光逐渐消散。卷卷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她看着莫干城,现在却不敢直呼其名了:“谢谢你放过我三姐和桃子。”莫干城没有说话,卷卷有些悻悻的转身,向另一端的白纯走去。她把他家搞的一团糟,他不朝她发火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想怎么样呢?“多谢魔帝。”白纯看着消散的神光,明白自己已到了回天复命之时,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感想。这一次,立下盟誓,承诺各自相安,那她的天命是否也能因此改变呢?她眼波一掠,瞳孔里染上了一抹火红,她带着卷卷,一起飞离了魔宫。莫干城这才转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卓灼,他刚才并不跪,也没有摆出攻击的姿态,只是这样神情复杂的看向他。“为什么我卓氏一族的骸骨会出现在魔宫的地底?”卓灼开门见山,虽然他打不过莫干城,但灭族之事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卓氏灭族是否跟你有关?”哇!忘机一口鲜血喷出,还没等他站起,聂商已走到他的眼前。他的眼里满是不甘和仇恨:“聂商!你一定要将我赶尽杀绝吗?”他以洛如花为自身之力,结果不知为何洛如花一天之内全部枯萎。他是魔界殷溯堂堂主,怎么能容忍自己变得如此虚弱无能,于是他不惜违抗魔帝之命,引蒲卷卷进入魔宫地底,希望以她的灵血可以重新催开出洛如花,可是她不但没有死,而且净化了那些怨气冲天的骸骨,如今他已然失去了力量来源,而聂商还要置他于死地。“你私自将卓氏一族的骸骨藏于魔宫,险些动摇魔宫根基,这是其一;你不守魔帝之命,加害银箫之主,这是其二;外敌入侵魔宫,你不带领妖兵抗击,反而藏匿无踪,这是其三,每一条都是死罪,你还有什么可说?”聂商冷冷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忘机,他却笑了起来,先是隐约的笑声,渐渐变成不顾一切的大笑。“哈哈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魔帝为了能控制卓灼,我当然是要被牺牲掉!”他的眼里是浓的化解不开的恨意和自嘲,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永远都比不上卓灼,“魔帝要我死,我哪里还能活?可是聂商!你别装作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冰狱的墙是怎么破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我知道你为了保护她一定在墙上做了手脚,好啊,现在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到我身上了!只要我死了,妖兵的怒火可以平息,魔帝可以从此桎梏卓灼,还有你,琳琅就欠了你一份恩情,这些都要拜我的死所赐!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来啊!”“我如你所愿。”聂商不为所动,流光剑直指他的胸膛。忘机咬牙切齿,嘴角鲜血不断淌下,身后就是寒渊,只是逐渐逼近已觉得冰冷刺骨,难以忍受。忘机忽然右手杖出,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朝聂商攻去,聂商以剑反击,力道之大竟把他击飞,掉下了寒渊。聂商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寒渊,眼里是一片迷雾。“殷溯堂堂主忘机违背帝令,叛出魔宫,现已伏罪身亡。”千魔音在魔宫回荡,卓灼皱紧了眉头,盯着不发一言的莫干城。“魔宫地底会被永远封存,卓氏一族的骸骨不会被打扰安宁。”莫干城淡淡开口道,卓灼明白他已别无选择,他如此恩威并施,以赢得了众心所向。如果他再想挑起战争,等待他的除了妖魔的群起而攻之,也许还有神界的助力。这些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氏族的安宁他不允许再受到任何侵扰。“卓灼愿为魔帝效命。”他单膝跪地,握紧了手中发光的火结晶。他臣服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族人选择了在魔宫的地底荡涤了所有怨气,既然这是他们的选择,那也是他的选择。“你们呢?”莫干城目光一扫,看向广场上一片黑压压的妖魔。“愿誓死追随魔帝!”妖魔们齐刷刷跪下,满怀崇敬和信畏。他们的魔帝以箭射天,定下之盟,降服卓氏一族,让魔界司命俯首称臣,这样的杀伐决断,这样的气势凌云,他们愿生死相随!卷卷看到魔宫上方凝聚升起的强大气息,那是一种无关乎界族,却纯粹坚定的力量,后来她才明白,这种力量叫做信仰。她的一生里曾经给过一个人最初的信仰,然后给了另一个人她全部的信仰,最后她亲手摧毁了所有的信仰。“纯jiejie,你要回到天上去了吗?”卷卷偏过头问白纯。“我自认为已经找寻到了天道,是时候回去向天帝复命了。”白纯看向云雾缭绕的下尘,却是浅浅一笑:“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卷卷看着逐渐拨开的云雾,白茫茫的雾气里她感受到了白束的神光,她睁开眼睛,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却先一步映入了她的眼帘。“阿棣!”卷卷欣喜若狂的呼喊着他,那个被呼唤的蓝衣少年惊得一回头。☆、当时错“阿棣…”卷卷任由唐棣紧紧的抱住她,她眉开眼笑,也把他抱得很紧。唐棣一言不发,只是一遍遍的摩挲着她的脸,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他看了她很久,轻轻开口道:“你瘦了。”卷卷粲然一笑,温暖如四月阳光,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那是不是变好看了?”唐棣鼻头一酸,把她拥入怀里,轻轻贴在她耳边恍若叹息。“卷卷。”白束朝她走过来,看到她身上的蜀青衣,若有所思。“束哥哥,”卷卷此时才看到白束,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道:“你怎么在这里啊?”白束失笑,她是想问为什么他和唐棣会在一起吧,他看着这个面红耳赤的女孩,看的出来她对唐棣动了真情。唐棣看向白束,正好白束也看向他,他眼神微沉,握住了卷卷的手,“卷卷,我有话跟你说。”“你要说什么啊?”卷卷笑着听他讲。“meimei,我们先离开。”白束来到白纯身边,他看了满是笑意的卷卷一眼,转身离开。卷卷看到白束的眼神,心里自觉奇怪,一转过头来,唐棣有些肃然的神情叫她莫名的发慌:“阿棣,你怎么了?”“没事,”唐棣看了她半晌,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瞳孔里:“我想你了。”卷卷轻咬着嘴唇,却憋不住笑意,她的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我也是,好想好想你,阿棣你知道吗?和你分开以后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可是每次在我担心害怕的时候,我想到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