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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翻了个白眼:“别闹了好吗?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能洗澡!你是上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吗!”邵君泽抿抿唇,十分无辜地看着萧暮:“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萧暮对着他这样的表情,十分没有抵抗力:“凡事都有讲究的时候嘛,别说你这伤口不能沾水,现在站久了都不行,怎么洗?”邵君泽:“你就不能继续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帮我擦洗擦洗?”萧暮:“……也不是不行。”她去找了毛巾,用温水打湿,掀开邵君泽的衣襟,小心地避开伤口,慢吞吞地擦着。施方就是在这个时候进了病房。看在他眼里,完全就是萧暮邵君泽上下其手,而后者一副甘心任人鱼rou的模样,他当场就叫喊起来:“嫂子我知道你对我二哥不满,你这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啊!二哥现在重伤在身不能满足你!”萧暮一头黑线:“施方你又本事别站在房门口,你进来说!”施方:“我脑子被门夹了才回进去给你打哦?”邵君泽大义凛然地对施方挥挥手:“施方你公司还有事情吧,你先回去吧。”“好的二哥,没问题二哥,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这么柔情蜜意了。”普天之下,能对施方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他跑腿的,恐怕也只有邵君泽了。施方一溜烟跑掉,病房里就剩下邵君泽跟萧暮,邵君泽闭起眼睛哼唧着享受萧暮的擦拭,:“这场车祸出得真是恰到好处啊,如果没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会担心我。”萧暮却因为这句话,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胡说什么呢你!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你,并不是为了跟你再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啊!我可事先声明,你看你父母去世,亲戚也没谁能帮你的,其他人都是下属,唯一的朋友,都忙的废弃,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邵君泽接口道:“……唉,是啊,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挺惨的,穷得只剩下钱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温暖给我一个家?”萧暮收拾起毛巾,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帮忙。我还是让你秘书帮你联系护工吧?他们比我专业也比我靠谱。”邵君泽一把拉住了萧暮的手:“你这就要走了”萧暮:“恩。确定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来么?”萧暮摇摇头:“不来了吧。咱们都已经分开了,我再这么三番两次往你这里跑,也挡着你的桃花运不是?”邵君泽心说我一点也不介意被你挡桃花运,却面色沉静地沉吟:“嗯……不管怎样,谢谢你。”“不客气,祝你早日康复。”萧暮走出医院,白炽灯光投下来,她浓深的睫毛下,眼里看不清表情。听到他出事的消息的时候,那种心惊rou跳,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呼吸心跳都不同往常。她于是不掩饰自己的担忧,更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她,只身来陪他渡过最忐忑的日子。可是念及长相厮守,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怕自己不小心,再一次地跌进爱他的深渊。既然如此,不如让这段感情就此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65简非跟宋媛终于修成了正果,邵益阳跟谢颖在异国他乡过得如胶似漆,这个世界好像只有萧暮跟邵君泽在脱轨。萧暮的学业从来用不着人cao心,毕论过五关斩六将地精益求精,答辩的时候更是八仙过海神通尽显,一举拿下本院毕论的特等奖,给大学生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临近毕业,无疾而终的告白,终将离散的爱恋,遍布绿茵满地的校园。KTV永远是群魔乱舞的发泄场所,同学们三五成群,毫无顾忌地喝得熏哄哄,到最后哪里分什么彼此,男女一起称兄道弟,谁跟谁撕心裂肺地相拥而泣,谁又跟谁疯疯傻傻地互相猜测初心。萧暮一醉起来顿觉荒凉。周围热闹得吵得人头疼,偏偏KTV的包房里还放着一首又一首别离的歌,还没说完的故事,还没发生的暧昧,大家相携相伴的思念,就要在这样的日子里终结。是谁说,再各自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时光?萧暮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心有所感地注目着包厢里的每一个人。连吵过架发过火撕过逼的那些二愣子,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离别的场景,足以用来日后装点记忆。不论满意不满意,毕业之前大多数人都归宿已定,萧暮想起了导师得知自己不考研,日后也不打算从事本行后劝慰自己的话:“你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姻缘与事业,只要修行到了,自然能够水到渠成。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永远尊重和支持你的选择,但如果有朝一日你想回来重新深造或者从事这个行业,不要忘记我这个老师。”萧暮感动得一塌糊涂,然而话到嘴边,除了谢谢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毕业典礼的时候正是盛夏,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仿佛是为了应景一般,转眼间电闪雷鸣,一场雨就下了来。雨水并没有浇灭人们的热情,院系领导跟同学们暂停了室外的活动,打算雨后再继续,然而雨却下得一发不可收拾。萧暮混迹在人群里,阳光的温度还未褪去,又被雨水淋着一丈,浑身湿黏黏的,什么活动都不想再继续,此时此刻只想要回去狠狠地泡一个热水澡。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片嘈杂的私语声,萧暮不明状况地循声望过去,只见同学们纷纷让出一条道,狭长的甬道里,邵君泽西装革履,踩着锃亮的皮鞋朝萧暮走过来。一步一步,落地有声。萧暮拂开额前的乱发,有些不自然地问他:“你怎么会来了?”邵君泽:“你的毕业典礼,我怎么能错过?如果你觉得我站在这里多会打扰到你,那我就去边上等你。”他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但萧暮觉得如果真的让他一边儿凉快去,自己可架不住这上千双眼睛的注目礼,于是她吞吞吐吐地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应该还在住院吗?”邵君泽十分坦诚地看着萧暮:“我从医院偷跑出来的。”萧暮这才收拢了心神细细看他,伤未痊愈,西装革履之下应该还缠这厚厚的绷带,站在她跟前,身形依旧挺拔,只是面容较平时更为憔悴。萧暮莫名其妙地觉得鼻头一酸:“谁要你这个时候跑过来了,病人就在医院好好养病啊。”邵君泽听着她略带担心的责备,反而不置一词,任由她念叨了。等她说完,邵君泽才微微挑眉一笑:“你几天不来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