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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道，“也许……师傅伤势未愈……”他像是终于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眼神愈加坚定道，“对！师傅是被你们害得昏迷不醒了，所以根本无法来救我！”

“得了吧！”圣姑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师傅早就清醒了，现在好得不得了，这道逐出师门的命令就是他醒来亲自传达出去的。”

“你骗我，你骗我……”少年嘴里仍在如此喃喃道。

圣姑怜悯地看着他，没一会儿，心底又升起一股火，为少年的顽固与不识好歹。

碧灵仙把明玉真人带回碧水灵湖救治。

明玉真人醒后，对救了自己的碧灵仙非常感激，“道友今日相救之恩，贫道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厚报！”

碧灵仙笑道：“快别这么说，你我相识千年，互为知己，我又怎么会吝惜那一点灵丹妙药和修为呢？”

明玉真人觉得碧仙灵真是厚道，他竟丝毫不提把他从魔界救出这一番辛苦，只暗暗把这份恩情记下。

碧仙灵却纯粹以为是明玉真人自己从魔界逃出，然后体力不支倒在外面。

这样误会就造成了，却也是无可奈何。

明玉真人回到寂空山，问起清正何在，许多弟子都茫然不知，只二弟子陈风站出来禀道：“师傅，清正他……他已随魔界中人离开。”

明玉真人闭上了眼，身上散发的气息叫众弟子都禁不住胆战心惊。所有人都看出了明玉真人此刻怒火可能是史上之最。

“即日起，寂空山再也没有清正这个人了。”

过了许久，众弟子才反应过来明玉真人说了什么。然后消息就传遍了仙魔两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寂空山明玉真人逐出了一个叫清正的弟子。

这时候，少年的魂魄被封禁在黄泉水底，日日饱受侵蚀。

魔界圣姑望着无尽黄泉水面道：“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只能用黄泉之水洗清你的执念，如此才能让你真正成为我魔界中人，继承你父辈的荣光。可惜仍有一缕残魂逃脱，似是入了轮回……”

明玉真人的殿阁突然被人破门闯入，带头的竟是颇为信重的二弟子陈风。他的身后除了寂空山的一些弟子，竟还有其他各门各派的人。

陈风大义凛然道：“明玉，你勾结魔界，意图毁我仙界根基，如今我大义灭亲，与你恩断义绝！你若是知好歹的，就赶快束手就擒吧！”

明玉真人此时修行已到了关键之处，绝不容人打扰，否则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殒道消。他此前还好好交待陈风，陈述利害，叫他好好护法。没想到他却趁此时机发动叛乱，还引狼入室。

可是面对此重大变故，明玉真人依然神情淡淡，不见一丝慌乱，只闭上眼，叹了句：“劫数……”

忽然，整个殿阁都开始崩塌，不，是整个寂空山都在剧烈摇晃。

众人再看，明玉真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寂空山所有叛变弟子和闯入者的根骨都霎那被毁，从此与仙道绝缘。

明玉真人的影像宝相庄严地浮在虚空中，与我视线相对。我忽然如醍醐灌顶，刹那清醒，口中喃喃道：“自从算出我之劫数与他有关，虽然我表面上说不在意，但心底到底还是有了一份异样。清正的那缕经历了无数轮回的残魂，因为所受折磨太多，已是戾气深重，变得偏激疯狂，也活该我领受这份劫数。”

说完，又是悠悠一叹。

19

高俊杰的视角

在我的一生中，任何人的存在都没有邹寒在我的心中那么鲜明。他就像一抹光，让我紧追不舍。

在我那个从没出现过的爸爸出现时，我的心中浮现出的，却是可能再也见不到邹寒了。

我趁着天黑爬上邹寒房间窗外的那棵大槐树，敲响了邹寒房间的窗户。

邹寒为我开了窗，我钻了进去，拼命地向他诉说我不想离开的意愿。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就被那个爸爸带的人给强行抓走了。

是邹寒，是邹寒告的密吗？

他明明说过也不愿意我走。

邹寒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是出去告密吗？

他现在是不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吗？

邹寒mama还笑着对我说：“高俊杰啊，跟你爸爸走吧，跟你爸爸去过好日子！”

我急问：“邹寒呢？邹寒呢？”

“邹寒？”邹寒mama似乎迟疑了一下，接着又笑道，“邹寒他怕你舍不得他，就不出来了。”

果然是邹寒，果然是邹寒吗？！

我被拖走的路上，还听到围观朝这边指指点点的邻居小声议论道：“这次邹家不知道得了高俊杰爸爸多少感谢费？今早高俊杰爸爸来接人，却在高家没见到人，那个着急哟！却还是老邹家有人来说，人在他那！哎，你说，要是我家孩子跟他交好，那笔感谢费不就到我手里了吗？还是邹寒那孩子有先见之明……”

苏家不像别人所想的那样给我好生活过，反而又是一个地狱，不，是比先前还要糟糕还要令人绝望的地方。

我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逃出，第一想到的还是去找邹寒。

我知道我的形象有多糟糕，一身经过长途跋涉的破破烂烂，又是泥又是灰地跑进邹寒家。邹寒的mama见到我，一开始把我当叫花子往外赶，知道我是高俊杰后，神情很是尴尬，笑得也很勉强。

我只问：“邹寒在哪里？”

邹寒mama眼神闪烁地对我说：“邹寒啊，他还没有回来。你可能要等很久，还是改日再来吧。”

我并不在意等多久，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心一意地盯着门外看。

没过多久，邹寒就像一道光一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他笑得是那样开心，看起来是那样无忧无虑，和他身边的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热情洋溢地聊着什么。

原来，他又交了新的朋友。

原来，他的离开，真的不算什么。

我突然有些忍受不住的跑了出去，跑的离邹寒越来越远。

我想，也许我是有些自惭形秽吧。

当我浴火重生重新出现在邹寒面前时，其实我是高兴的，我终于可以变得自信而坦然地面对他，虽然也没有多坦然，我仍不免紧张，还有些害怕向他坦露我过深的心思。

我被我的敌人抓住了。我在阴暗的角落被七八只手按在地上堵住嘴巴，仰头却看到明亮处，邹寒正与我的那个敌人相谈甚欢地走过，那亲密的样子让我眼中发红。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发疯地挣扎起来，却完全挣脱不开。

我的敌人也是个俊美高挑的青年。

他与他相视笑谈着肩并肩越行越远的身影，永永远远地落在了我的心里，成了我的心魔。

20

还是高俊杰视角

“你想前功尽弃吗？”沈嘉明伸手阻止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