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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精神链接的缔结就意味着绑定,但是这只是哨向关系的第一步。”陈臻缓缓说道,他低下头,一只手不自觉得搭向后颈,“精神领域的融合,这是第二步,但也是最关键的。”由于缔结过程中充斥着荷尔蒙,信息素等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这个过程一旦开始便是水到渠成。陈臻按住那个地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们的精神屏障一直彼此独立。”想到这,陈臻又自嘲地笑起来,“这或许就是我在思维波段的影响下,还一直保持抗拒的原因吧。”他的情感因子并没有战胜恐惧,因为这两者从未接触,他们被天然屏障隔开,即使他因为被爱而感受到欢喜,满足,与感激,这些情绪也从未破开他内心的大门。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威廉……”陈臻因为念出这个名字而微微皱眉,“他决定打破僵局……他孤注一掷……他……”陈臻呼吸的间隔变短,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好像有什么让他害怕的画面从眼前闪过,“他撤走了自己的精神屏障……就在我的面前。”老人看向陈臻泛着晶莹的眼眶,“天……我可怜的孩子,你……”“我失败了……”陈臻抬起头,眼泪一滑而落,仅有泪痕在火光的映衬下留下令人心碎的印记。“我试图重建屏障……但……但……”陈臻的身躯开始颤抖,更多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失败了……我失败了……”“他崩溃了?”光是听见这个单词,陈臻的脸上就顿时失去了血色,他的脑海中不停闪过那一晚的片段,某种绝望在眼中扩散,“他们带走了他……”“谁?”“不知道……”陈臻抱住头哀嚎起来。“这不是你的错,陈臻。”老人将手放在他脑袋上,轻柔道:“控制你的情绪。”老人低沉的声音仿佛具有魔法,它穿透了层层浓雾直达陈臻的心灵深处,一瞬间,那些恐怖的,悲伤的情绪都渐渐收拢,它们被关回了黑匣子,陈臻吐出一口浊气,如梦初醒。雨势收拢,轰鸣声也渐渐飘远。“咚咚咚——”古老的钟鸣声打破了房间内的静寂,陈臻看了一眼摆钟,发现时针已经偏过12,他赶忙擦干眼泪,并站了起来——他今天已经足够失态了。他正准备向老人告辞,却听见老人说:“今天将会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缓缓走到了酒柜旁,摘下眼镜斟酌了一会,取出了一瓶红酒,“我能邀请你和我共饮一杯吗?我想你会需要一点酒精的。”陈臻从塞曼区回来之后就很少碰酒了,但正如老人说的那样,他现在非常渴望着酒精,“我的荣幸,教授。”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宇宙的设定是:人类活跃在两个位面,每个位面有四个卦限,第一位面:IIIIIIIV卦限,第二位面VVIVIIVIII卦限,卦限内存在不同星区。基本参考空间坐标系划分,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设定啦。☆、1919深红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回荡,酸涩的味道通过味蕾层层传递,直达大脑,很快又转变为柔软的甘甜,轻抚着陈臻每一处的神经。陈臻微微摇晃脑袋,不知怎么地又陷回沙发椅内,他双颊发烫,有种违和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所有的声音、气味、画面都在离他远去,朦朦胧胧,他眨眨眼,仿佛从睡意朦胧中突然惊醒,才发现老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斗柜上的相框,只见他轻触相框,原本的照片便立马被另一张覆盖。昏黄的光线下,陈臻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人像轮廓——是一张合照,五六个年轻人穿着旧制军服,而背景似乎是一架机甲。然而不等陈臻再仔细看清,老人便拿起相框转向自己,他的目光在照片和陈臻之间逡巡,他说:“你很像你的父亲,陈臻。”陈臻迟钝的神经有些反应不过来,“……您认识我父亲?”对于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陈臻并没有太多记忆,他记得他是个军人,并且常常不在家。“我们算是同事。在布里渊战争爆发的时候,我参与了新型机甲的开发,而你父亲作为军方研究人员也参与其中。”于是,陈臻的记忆里开始浮现更多细节,包括扭转战争局面的机甲——这使得马斯洛教授一战成名。而他的父亲是一名机甲调试员,同时也是一名出色的驾驶员,他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的名字被刻在布里渊广场的英雄碑上。这些事情,被记录在档案里,或者被写进书里,最后,陈臻再通过查阅而得知。除此之外,陈臻并不会比旁人再多了解那个人多少了。“他是个有天赋的人。”老人回忆道:“充满激情,常常会有令人惊喜的点子。”“听起来……你们关系不错?”陈臻并没有为这样的称赞感到荣幸。“我们确实相处得不错……我非常欣赏他。”老人似乎没人察觉陈臻的反常,反而仰起头思考起来,“如果他当时愿意加入我的科研组而不是留在军部,在今天他的成就并不会比我少。他原本前途无量……然而……”老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教授,你喝醉了。”陈臻断言道。老人笑了笑,微微摇头,“我知道你恨他,虽然你总是强调你已经放下。”老人看着他,仿佛早已将他看透,“但是,你怎么可能放下,那段记忆是你最重要的部分,以此为起点,你的思维方式,行为风格围绕它展开,这不仅仅是你的情感基石,它是脊柱。”仿佛被什么刺中心脏,陈臻的心开始一抽一抽地作痛,“恨怎么能成为最重要的部分?它的破坏性,不稳定性,怎么能建立起一个人的人格!”“不仅仅如此,恨,也是最有力的情感。”老人沉下声,“仔细想想吧,孩子,是什么支撑你母亲活下去的?”陈臻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不解与刺痛。“是你,是恨……人总是这样,爱得转瞬即逝,却恨得至死方休。”老人整个人都靠在酒柜上,眼神微飘,脸上浮着一层薄红。“她诅咒你父亲,报复他,不让他见你,她塑造了一个完美妻子的假象,迫使舆论将你父亲一步一步逼入绝境。”陈臻的双颊褪去了所以血色,他声音颤抖道:“请别说了,教授。”“我必须很遗憾得告诉你,掩藏在慈母外表下的不是爱,是恨。”“哐”,酒杯跌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声,深红的液体在脚边漫开,恍若血液。陈臻气竭声嘶道:“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她对于我,还是一位好母亲。”老人摇摇头,眼神怜悯,“陈臻,我可怜的孩子,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喜欢自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