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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停下了,还是看着他。“那你……回家吧。”蒋丞也点点头,掏出手机边走边想叫辆车过来。走了一段之后听到身后有声音,他回头发现大眼睛还踩着滑板慢慢跟在他身后。“怎么?”蒋丞看着她。大眼睛不说话。“怕她们回来?”蒋丞有些无奈地又问。大眼睛摇了摇头。“不是,你哑巴么?”蒋丞开始感觉到有些烦躁。大眼睛继续摇头。“我跟你说,我,”蒋丞指了指自己,“现在心情非常不好,非常暴躁,我揍小姑娘一点儿不手软知道么。”大眼睛没动。蒋丞盯了她一会儿,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压着火拖着箱子再次往前走。这会儿信号不太好,叫车的界面怎么也点不开,他一屁股坐到了公交车站旁边的石墩子上,点了一根烟。大眼睛还踩着滑板,站在他旁边。“你还有事儿?”蒋丞不耐烦地问,有点儿后悔管闲事儿,给自己找了个莫名其妙的麻烦。大眼睛还是不说话,只是轻轻蹬了一下滑板,滑到了旁边的公交站牌下,仰着脸看了很长时间。等她又踩着滑板回到蒋丞身边的时候,蒋丞从她迷茫的神情里猜到了原因,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迷路了?回不去了?”大眼睛点了点头。“是本地人吗?”蒋丞问。点头。“打电话叫你家里人过来接你。”蒋丞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她接过手机,犹豫了一下,低头按了几下,然后又把手机还给了回来。“什么意思?”蒋丞看着已经输好但没有拨出去的一个手机号,“我帮你打?”点头。“cao,”蒋丞拧着眉按下了拨号,听着听筒里的拨号音,他又问了一句,“这是你家谁的号码?”没等大眼睛回答,那边有人接了电话。当然,估计她也不会回答,蒋丞冲着电话“喂”了一声。“谁?”那边是一个男声。“路人,”蒋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这儿有一个小姑娘……”“不要。”那边说。没等蒋丞回过神,电话就挂掉了。“这人是谁?”蒋丞吐掉烟,指着大眼睛,“不说话就滚,我没耐心了。”大眼睛蹲到他腿边,捡了块石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哥”字,然后抬头看着他。“好吧,知道了。”蒋丞感觉这小姑娘可能真的是哑巴。他再次拨了刚才那个号,这次响的时间很短,那边就接了起来:“谁。”蒋丞看了看大眼睛:“你meimei在我这儿……”“撕票吧。”那边回答,然后又挂了电话。“我cao!”蒋丞一阵砸手机的冲动,指着大眼睛,“你名字!”大眼睛低头用石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淼。蒋丞没再打电话过去,只是发了条短信还配了张大眼睛的照片。-顾淼,哑巴,滑板。30秒之后那边把电话打了过来。蒋丞接起电话:“晚了,已经撕票了。”“不好意思,”那边说,“能告诉我在哪儿么,我过去看看还能不能拼起来。”“……火车东站,特别破的那个,”蒋丞皱着眉,“她迷路了,你快点儿过来,我还有事。”“谢谢,非常感谢,”那边回答,“马上到,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的,让她在那儿等我就行。”蒋丞把刚扔地上的半截烟捡起来弹进旁边的垃圾桶,又重新点了一根。他本来想直接叫车走人,但又觉得根本没有人在意他是来还是去,是在还是不在,自己似乎没什么可急的。顾淼在滑板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站了起来,踩着滑板在人行道上来回滑着。蒋丞看了几眼之后有些吃惊,本来以为小姑娘就是瞎玩,但没想到各种上坡下坡台阶,加速急停掉头居然都轻松自如。就是一脑袋被剪成碎草了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和衣服让人出戏。玩了十几分钟之后,顾淼滑到他身边停下了,脚尖在滑板上一勾一挑,用手接住了板子之后,她抬手往蒋丞身后指了指。“挺帅。”蒋丞冲她竖了竖拇指然后跟着回了头,看到了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上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脸,不过撑在人行道边儿上穿着灰色修身裤子和短靴的腿很抢眼。长,还直。“你哥啊?”蒋丞问顾淼。顾淼点点头。“你脑袋怎么回事儿?”车上的人摘下头盔下了车,走过来瞪着顾淼的头发,“还有脸和衣服……你掉粪坑里了?”顾淼摇摇头。“被同学欺负了吧。”蒋丞说。“谢谢,”这人这才把目光转到了蒋丞脸上,伸出手,“我叫顾飞,是她哥。”蒋丞站了起来,跟他握了握手:“不客气。”顾飞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应该差不多,只看眼睛不太像顾淼她哥,没顾淼眼睛那么大……皮肤还挺白的。蒋丞目前的心情很像一盆烂西红柿,但顾飞的发型跟他的腿一样抢眼,所以他还是在烂西红柿缝里瞅了两眼。很短的寸头,偏过脸的时候能看到两侧贴着头皮剃出的青皮上有五线谱图案,一边是低音谱号,另一边是个休止符,蒋丞没看清有几个点儿。“你刚下车?”顾飞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嗯。”蒋丞拿起手机继续想点开打车软件叫车。“去哪儿,我送你?”顾飞说。“不了。”蒋丞看了一眼他的车,再大的摩托车它也是摩托。“她不占地儿。”顾飞又说。“不了,谢谢。”蒋丞说。“跟哥哥说谢谢,”顾飞指了指他,对顾淼说,“粪球。”蒋丞转脸看着“粪球”,想听听她怎么说话,结果顾淼只是抱着滑板冲他鞠了个90度的躬。顾飞跨到车上,戴上了头盔,顾淼很利索地爬上了后座,抱住了他的腰。“谢了。”顾飞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开走了。蒋丞坐回石墩子上,网络这会儿倒是挺好的,但是居然好半天都没人接单,路过的出租车招手都他妈不停。这什么鬼地方?虽然心情很烂,他却一直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只觉得这一段时间来他都活在混沌里,各种震惊和茫然包裹着,连气儿都喘不上来,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了所有的安排,就这么到了这里。叛逆么?就像老妈说的,我们家没有过你这样叛逆的人,全身都是刺。当然了,本来也不是一家人,何况这几年都已经处得跟仇人一样,谁看了谁都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