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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不论身居怎样的高位,我身边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从身到心皆由你独占。”纪王诚恳道:“南风,为何不尝试着相信我?”徐南风嘴唇张了张,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纪王道:“更何况,你亲也亲过了,也同床共枕过了,不打算对我负责?”什……什么?!和纪王说话,没聊两句就会偏离轨道,变得不正经起来。徐南风干脆也耍起了赖,蹙眉哼道:“我疼。”久久得不到正面的回应,纪王神色黯了黯,难掩失望之色,无奈道:“你呀……”连徐南风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拒绝纪王的示好了。她就像一个刺猬,竖起浑身尖刺保护自己,却总在不经意间刺伤了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对她爱得越深,则伤得越重。此番谈话后,纪王嘴角笑意不减,可话却少了很多。徐南风便是再迟钝,也知道她的决绝将纪王伤着了。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对自己好,可她总拿不出勇气,以一个妻子的身份与他比肩而立。吃了一碗药膳,纪王搁了碗,命八宝、桂圆打了温水过来给她擦拭身子。往常纪王眼盲,徐南风宽衣解带时便也没多么避着他,心想他反正看不到。但今天八宝将她的衣裳脱了一半,她才忽然想起来,纪王的眼睛好了!于是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了。她猛地拉起被子盖在几乎赤-裸的身上,却因牵动伤口而疼出了一身冷汗,半晌才喘匀气儿,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瞥纪王:“那个,少玠……”纪王会意,很有君子风度地背过身去,叹道:“我不看。”事实上在某些她不知道的时候,该看的他也早都看了。徐南风这才心惊胆颤地让人擦了身子,重新换上干爽的衣物。她伤得挺重,待换好衣物,又是折腾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苍白了不少。纪王心疼地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将她散乱的头发轻轻拨至耳后别好,这才温声道:“子时了,快睡罢,休息好伤才会好得快。”说罢,他起身欲走。徐南风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纪王于是回头看她,用眼神询问。徐南风怔怔道:“少玠不睡么?”“我去隔壁厢房睡。”纪王俯下身,柔软的青丝从他耳后垂下,落在徐南风的脸颊上,痒痒的。顿了顿,他又叮嘱道:“你的榻边缀有铜铃,若是起夜或口渴,可摇铃叫唤八宝桂圆她们。”“你不同我一起睡么?”自嫁进王府中,他们俩夜夜都是同榻而眠,突然分开房睡,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心里没由来空落落的。不等纪王回答,徐南风又极小声的补上一句:“我这样,是不是传闻中的……失宠了?”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荒谬,噗嗤笑出声来。纪王怔愣了片刻,又心疼又好笑,顺势吻了吻她的鼻尖,道:“怎么看,都一直是我在失宠罢?”“说得也是。”徐南风忽然有些愧疚。纪王对她那么好,她却从来不曾‘临幸’过他,真的是太无情了。“你受伤了,需要静心养伤,我若与你同榻,怕忍不住会伤了你。”纪王在她耳边轻声道,“方才的问题,夫人再好生想想,我随时盼着夫人的恩宠。”‘恩宠’二字他咬字极轻,尾音上扬,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徐南风不争气地红了脸,点头道:“……好。”第45章生气半喂半哺地喝完那碗药,不到半个时辰,徐南风醒来了一次。窗外雨帘淅淅沥沥,屋中一豆灯火,尤显静谧。她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刘怀略显憔悴的脸。他好像瘦了些许,眉眼轮廓更加深邃,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此时布满了血丝,眼下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乌青,徐南风没由来一阵心疼。她受伤昏迷的这些时日,纪王一定没有好好休息。“醒了?饿不饿?”纪王握住她的手,声音暗哑得可怕,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徐南风摇了摇头,眼也不眨地望着刘怀,见他只是形容憔悴,身上并未受伤,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开唇一字一字艰涩道:“不饿,你很累,快去,休息。”说话间牵动到伤口,她闷哼一声,蹙紧了眉头。纪王目光沉沉,指腹爱怜地从她眉梢眼角缓缓碾过,随即俯身在她额角一吻,道:“你如今这模样,我如何睡得着。”他声线中有难以掩饰的脆弱,徐南风一怔,下意识抬起手臂,想要拍拍他的肩安抚他。孰料,那只手伸到半空中,被纪王一把扣住。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处。徐南风能感觉得到,掌心下他的心跳很快。纪王的呼吸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半晌,他抬起头来,湿红的眼眸中一派痛楚之色,沉声道:“南风,你是来折磨我的么?”徐南风迟钝的大脑艰难运转,良久都没能消化掉他这句话的意思,愣愣道:“……怎么会?”“南风,你不明白。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需要你以命相搏舍身相救,我只愿你好好的。看到你受伤,我心中的痛楚比凌迟更甚。”纪王深深地望着她,眼波几乎能将人整个吸进去,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些许镇定,认真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可怕。”他的唇线紧抿着,嘴角一贯的笑意荡然无存,徐南风甚至觉得这样的纪王有些陌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纪王是在生气么?“抱歉,少玠。”除了道歉,徐南风想不出什么能让纪王消气。她从被窝一侧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拉了拉纪王的衣袖,轻声道,“我知道,若是我……再冷静些,一定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可是,我当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和你一样,我也害怕你受伤。”当时见到刺客的箭尖瞄准纪王的后心,那种绝望和心悸仍然历历在目。她无法忍受纪王在她的眼皮底下受伤甚至是死去,那对她来说是一种灭顶的灾难。所以,她才不假思索地护住了他。纪王神色微动,目光柔和了些许,他认真地凝视着徐南风:“我是生气,可我更气我自己。我是你丈夫,却连保护好你都做不到。”“你别自责,少玠……”她眼眶微涩,紧紧揪住他的袖子,“我看着,心里难受。”她声音微弱,神情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刘怀又怎忍心让她担惊受怕?将千万般苦痛和担忧咽下,他俯身,与她额头相触,鼻尖相抵,轻声道:“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去让人给你热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