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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好像马上要崩断的琴弦,可明明,刑从连只是在说一些,非常非常正常的逻辑推理。在场的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用怀疑地眼光,看向几乎失控的酒店经理。或许是那些宛若实质的目光太过伤人,又或许是他一贯的精英伪装,终于在他最厌恶的人面前崩得粉碎。郑冬冬的头以极小频率晃动着,神经质地自言自语起来:“不不……你没有证据……你不会有证据的!”“哦,其实我有证据。”刑从连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语速。可是在他身旁,王朝终于绷不住脸上的笑意,像是闸门打开,奔流的湖水在阳光下冲出大坝,少年人笑得几乎直不起身:“手法不专业,就别玩栽赃陷害啊,技术,男人需要的是技术啊!”王朝小同志斜睨着屋里所有人,顺手从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电脑桌面上,调出另外一则视频文件,然后,他又打开一个监听文件模样的东西,用略带歉意的口吻说:“音画稍微有点不同步啊,大家见谅见谅~”在所有人的震惊目光注视下,一段带有四格画面的监控视频,缓缓播放起来。不同于普通监控摄像的低劣画质,视频的清晰度非常高,甚至连地毯上的鸢尾花瓣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曾经住过柯恩五月酒店最昂贵的套房,就能很清楚的知道,画面中所拍摄下的,正是28楼行政套房的内景。左上角一格画面,记录着客厅中发生的一切。11:14分,背着红书包的少年匆匆离开房间。11:20分,酒店客房清洁工,开始进入房间清洁,按照清洁流程,她首先开始清理桌面的垃圾,就在她将那些碗碟中的残渣,倒入垃圾袋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微胖身影,进入了所有人视线内。清洁女工赶忙回头,竟然看见酒店经理站在了自己身后,她吓得手足无措,像是并不知道日理万机的经理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视察自己的工作。朴实的女工低着头,听见经理说:“你紧张什么,你干你的活,我就检查检查。”那位经理的声音很高傲,又略尖细,自然出自现在已经面如死灰的郑冬冬先生之口。右上角的画面,记录下郑冬冬背着手离开客厅,通过走廊,来到浴室门口的过程。只见他推开浴室大门,扯着嗓子喊:“为什么浴室还没打扫,你看脏成什么样子了,快过来!”女工听到召唤,急匆匆跑到浴室,她被经理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然后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开始埋头清理。片刻的空白后,画面左下角的主卧大门被推开了。只见郑冬冬蹑手蹑脚走入主卧,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白色橡胶手套,他颇为嫌恶地拉开被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袋,然后撕开包装,将里面的绿色叶片倒在床上,然后拉上被褥,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不多时,女工清理完卫生间,来到主卧,在她掀开被子的刹那,郑冬冬又很凑巧地,走进了房内。他望着床垫上的干枯绿叶,脸色变得紧张起来,像真正的专业人士一样,他一把推开女工,蹲在床前,捻起一小撮碎叶,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装作很震惊地样子,说:“是大麻,快报警!”他说着,还掏出手机,非常敬业地,拍下了一张现场照片。视频播放到这里,郑冬冬那根脆弱的神经,终于完全崩断,监控画面也终止于酒店经理大仇得报般的笑容上。会议室内,静如冰窖。林辰望着眼前一切,只觉得这好像是荒诞戏剧里才会有的桥段。郑冬冬居然跑到他们住的酒店房间,偷放大麻栽赃陷害他们,刑从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所以从头到位都气定神闲?可是,大麻而已,这种层次的毒品,也值得国际刑警组织出动?然而就算是大麻也是违禁品,郑冬冬又是从哪搞来这玩意,他又是从哪来的想法,认为光靠一小袋大麻,就可以令他们锒铛入狱?问题实在太多,可这所有所有的问题,都比不上其中一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们的房间里会有监控摄像和监听器?”酒店客房这样的私密场所,当然不会安装摄像头,这段几乎无死角的监控视频,显然是王朝或者刑从连的杰作,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在会议室里响个不停的古怪警报声,那个门锁上的警报装置,恐怕也不是酒店门禁自带的玩意?这两个人到底给他们住的地方添加了多少种保全措施?刑从连听到这个问题,反应很快,他拎起少年的后颈rou,把人拉到林辰面前,严肃问道:“问你呢,在我们住的地方搞这么多花样是干什么?”少年人转过头,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大,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时,刑从连笑了起来,王朝的头恰好挡住了他的脸,所以,他笑容中威胁意味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因为我从小外出打工,特别缺乏安全感啊……呵呵。”少年人迅速回头,看着林辰,一字一句说道。第64章傻逼林辰怀疑自己的听力和记忆系统都出现问题。如果他没有记错,昨天晚上,王朝明明一直坐在电脑前做一个忧郁少年,直到很深的夜里,他才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睡去,唯一有机会安装那些小设备的,也只有刑从连一个人而已。可现在,刑从连坐在阳光底下,眼眸中带着讨好般的笑意,他睫毛长得过分,轻轻眨眼的瞬间,周围的阳光都像蜜糖一样甜。林辰叹了口气,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被欺瞒后的愤懑情绪,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各种奇怪的理由。比如政府突然更换的房屋,又或者是明明据说被某人买下然后突然修缮一新的街道,所以,比起某些人永远将好人好事推在政府身上的行为,“外出打工缺乏安全感”这种见鬼的解释,似乎也还算走心?午后阳光很好,窗外有学生追逐打闹的声音。那些被老同学背叛陷害的阴霾,也随着两人明显的打岔,而消失不见了,林辰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总不可能让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你。只是郑冬冬,却明显没有这样轻松。会议室里很安静,不知谁带着机械手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音响得吓人。微胖的酒店经理仿佛等待凌迟猪仔,他的脸色白的吓人,他在等待最后的裁决,可刑从连,却偏偏只是用略带笑意的眼神凝望着他,不说任何的话。只有最老辣的猎人,才可以从头到位,完美控制狩猎的节奏,他有时给出一点希望,然后又残忍地掐灭这种希望,他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