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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体真是讲弗清爽。”(她和冬冬么……唉,这种事情真是说不清。)图春看着地上,说:“我来想啊要换份工作吧。”(我在想要不要换份工作吧。)“啊是裹着太辛苦啧?”(是不是觉得太辛苦了?)图春摇头,吐烟:“囔夯讲呐……啊讲弗清爽,”他看看毛头,“我帮老顾是有点亲眷关系,啊弗瞒倷啧,上趟奖金格事体我帮嗯倷讲过是倷喊我打电话去查格,嗯倷么……”(怎么说呢……也说不清。)(我和老顾是有点亲戚关系,也不瞒你了,上次奖金的事情我和他说过是你叫我打电话去查的,他么……)毛头拍拍图春,他的烟吃完了,手里捏着烟屁股,说:“倷年纪还轻,弗管囔夯,自己好好介。”(你年纪还轻,不管怎么样,自己好好的。)第二天,图春就请辞了。第十五章图春在家里歇了几天,把先前翻译好的铃木的笔记本整理成了电子版发给了李岚岫,请她帮忙排版。不到一个星期,李岚岫就做好了内页,还给他设计了个外封,打印了两本出来,她开口就要图春请客吃饭,图春答应了,订了家铁板烧店,先和邵蓁说好了,再和李岚岫约定了时间。约会当晚,图春和邵蓁先后到了餐馆,图春订的是景观位,还能看湖景,但晚上望出去,只能望到些碎碎散散的霓虹撒落在黑油油的金鸡湖面上,似乎是能看到些山,但也是黑幢幢的,说不清绵亘在那里的到底是什么。李岚岫迟迟没到,说是从市区赶过来,路上堵车,让图春先点,先吃。图春点好菜,给邵蓁打起了预防针,说:“这个李岚岫讲话没什么分寸,你不要太和她计较。”他又说:”她像我meimei一样。”邵蓁看他,笑着:“又是相亲认识的?”图春说:“不是不是,说来话长。”邵蓁单手托腮,靠着桌子侧着身子看图春,一脸戏谑:“你说说吧,反正她还没来,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和你的meimei吃饭,也应该和我介绍下你和这个meimei的背景故事。”图春苦笑,摸着餐巾说:“早知道不提meimei这个词了。”邵蓁展开餐巾,铺在膝盖上,声音柔和地说:“你一看女人缘就很好,不过也犯不着把你的那些jiejiemeimei都介绍给我认识。”图春说:“那你手机摔坏了要换新的怎么办?”邵蓁笑了声,喝水,瞟了眼进门的地方,说:“是那位李meimei吧?”图春跟着看过去,一个服务员正领着个一头紫灰色头发的李岚岫朝他们这里过来。邵蓁举起了酒杯,抿了口红酒,面朝图春说:“这么时髦。”图春也是看直了眼睛,等到李岚岫坐下,他大呼:“你头发怎么搞的?”李岚岫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即笑嘻嘻地和邵蓁打招呼:“你好你好,图春没和我说还有个朋友,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从十全街那边过来的,堵得要死要活,对不起对不起。”邵蓁说:“没事,我们也才到不久,你要喝点什么饮料吗?我姓邵,叫邵蓁,你好。”他把桌上还留着的酒水单和菜单递给李岚岫:“我们先点了一些,你看你要吃什么尽管点吧,我也是被图春骗过来的。”李岚岫张了张嘴,声音高了:“啊??他该不会是想介绍我们搞对象吧?”说着,她和邵蓁握了握手,故作神秘地用手掌遮住半边脸避开了图春,和邵蓁悄悄道:“他这个人,自己搞不成对象了,就开始有了三姑六婆的心态你懂吗?成天想看别人搞对象,好像忙点别人的情情爱爱,他的心灵也能得到点滋润了,我们不管他,让他自high去吧,我和他说好了,今天他请客,今天我们吃垮他。”邵蓁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图春咳了声,支开了服务员,忙把菜单往李岚岫面前推,道:“谁给你介绍对象?是我的朋友。”“咿!”李岚岫挺直了腰杆,头也慢慢地抬了起来,她道:“是那个‘朋友’,还是普通的那个‘朋友’。”邵蓁笑容不改,不过不点头了,开始摇头。图春敲敲桌子:“你要吃什么自己点。”“我要鹅肝。”“我点了。”“那还要大明虾。”“也点了。”“哎呀!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自主权!电子单呢,打印出来了吗?给我看看。”李岚岫不悦地在桌上翻找,邵蓁一看图春,说:“我去下洗手间。”他一离席,李岚岫对着图春就是通胡乱的眼色,图春伸长脖子看她手里的菜单,不予理会,只说:“没点羊排,你要吃吗?要吃就点吧,我们点了牛排和鸡排。”“要的要的,我要羊排。”李岚岫忽地是合上了菜单,把它压在胳膊下面,瞅着图春,眼珠骨碌碌打转,道,“欸,不说点菜了啊,哪个邵,哪个蓁啊?”图春靠回了椅背上,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啊?”李岚岫面嘟嘴翘:“现在最流行的颜色,土老冒。”她一甩头发,一敲桌子,“不是啊,我问你啊,他名字怎么写的啊?”“你查户口?”“我好奇啊!你带都带出来了,还不让我问问啊?”李岚岫嬉笑着说,“干吗?让我帮你把把关吗?”她趴在了桌上,数起了手指,“这个外表么,我看蛮好的,好看的,说话么,也蛮得体的,声音好听的,然后么……”她踢踢图春,努努下巴,“他做什么的啊?”图春用吸管喝可乐,说:“律师。”“哦,那是你高攀了,你和我弹眼睛干什么,你现在属于无业游民,你找个律师,不算你高攀啊?”李岚岫说得有理有据,图春笑出来:“是的,是我高攀了。”李岚岫又问:“他哪里人啊?口音不像苏州的。”“你啊是桂花公园去多了?”“我去桂花公园干吗?”“去找户口本结婚啊。”李岚岫作势要拧图春,图春避让开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正讲到这里,邵蓁回来了,冲两人笑了笑,李岚岫道:“邵蓁,你的名字怎么写的啊?我问图春,他不说,我估计他也不知道。”图春急了,在桌上写字:“邵,召加耳朵边,蓁,草字头,下面是个秦,秦始皇的秦,李大师,秦始皇的秦你知道是哪个字吧?”李岚岫眼睛睁得大大的,点头道:“知道啊。图大师,嬴政的嬴现在让你写,你会写吗?”邵蓁拿桌上的热毛巾擦擦手,眉毛一抬,道:“应该让他先写嬴,再写羸弱的羸。”李岚岫抚掌笑:“哈哈,那他还打算以后当翻译,做做文化人的呢,囔么今天就要被这两个字打击得没有自信,颜面无存了。”图春不睬她,叫了服